“那就借夫人吉言了。”
……
蕭大夫人誇完薛蟠,又誇寶釵,直誇得薛王氏都不好意思了,主動說道:“夫人的來意,我已經明白了。夫人放心,我那親家一家子都是明禮的人,必然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我這就親寫了拜帖,約好了時間,咱們三家見一麵,把事情說清楚也就是了。”
見她肯幫忙,蕭大夫人著實鬆了一口氣,連忙起身道謝:“真是多謝薛太太了。”
“夫人快彆多禮了。”薛王氏一把托住她的手,避開了她的禮,“咱們常來常往的,夫人如此大禮,豈不是折煞我了?”
蕭大夫人堅持要謝,薛王氏則是堅辭。兩人推讓了一陣,終是薛王氏側著身子受了她半禮。
既然答應了要幫忙,又受了人家的禮,薛王氏也不耽擱,當著蕭大夫人的麵就命人取來拜帖,親自寫了,說是明日下午,要到府上拜訪。
“夫人回去之後,準備一下。到時候,咱們好好解釋一下,這個誤會,想來很快就能澄清的。”
蕭大夫人笑道:“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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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的拜帖送到的時候,樓老爺夫婦正焦頭爛額的應付撒潑打滾的秦氏。而樓太太的兄長紀老爺,則是縮在一邊,“吧嗒吧嗒”地抽旱煙。
其實,他覺得這樣在妹夫家裡鬨,很是不成樣子。但他是個耙耳朵,家裡一向是由秦氏做主慣了,他根本就不敢管。
可他想縮著,卻不代表秦氏會任他縮著。眼見樓老爺夫婦隻是一個勁兒的勸她,卻絲毫不提替她兒子出頭的事,秦氏眼珠子一轉,跳起來衝到紀老爺麵前,一下子揪住他的耳朵,聲音尖利地罵道:“你個窩囊廢,我讓你來是乾嘛的?我是個外姓人,你卻是她親哥。去,你還不去求你親妹子,給她侄子出氣?”
樓太太怕小女兒嚇著了,早讓奶媽子帶著她藏在屋子裡。但樓昭是頂門立戶的兒子,這會兒卻是在的。
眼見舅媽這一席話出口,自家母親險些氣個仰倒,樓昭沉不住氣,蹙眉質問:“舅媽這是什麼意思?這些年你從我家占了多少便宜去?這會兒知道自己是外姓人了?”
秦氏聞言,羞惱不已,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發泄口,轉身叉著腰,指著樓昭的鼻子罵道:“你個小畜生,長輩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嗎?我占你們什麼便宜了?我兒子可是秀才公,多少人上趕著巴結呢,我還用占你們家的便宜?”
樓昭本就被她的撒潑耍賴弄得極不耐煩,這會兒聽見她居然還出口傷人,真是半點兒長輩的樣子都沒有。他當既冷笑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的拔下她發間的一根足金的簪子。
“你乾什麼?把簪子還給我!”秦氏隻覺頭上一輕,眨眼睛就看見自己的簪子落到了樓昭手上,急忙撲上去搶奪。
樓昭閃身避過,拿著那簪子朝樓太太晃了晃,大聲問道:“媽,我記得這根簪子我我讓人打來送給你的,怎麼跑到了舅媽頭上?”
樓太太掀了掀眼皮,絲毫沒有給秦氏留麵子:“是你舅媽說好看,要試著戴戴。結果,她一戴,就舍不得拿下來了。”
“舅媽聽到了吧?”樓昭譏笑道,“這簪子您也試戴了這麼長時間了,也該還回來了吧?”
秦氏心虛地閃躲了一下,但馬上就理直氣壯了:“這明明是你媽送給我的?還什麼還?送出去的東西,哪還能要回來?”
樓太太冷笑道:“我兒子給我買的東西,我怎麼可能送出去?”
秦氏眼珠子一轉,再次一屁股坐到地上,大聲哭喊起來:“哎喲,娘娘家的人欺負人啦!街坊鄰居們,大家都來評評理呀,他們樓家出了個娘娘,就不把我們這些窮親戚放在眼裡咯!哎喲,哎喲,娘娘的家人欺負人啦……”
樓老爺氣得青筋直跳,他又不好和一個婦人計較,隻得轉頭去找紀老爺:“舅兄就這麼看著嫂子丟人現眼?”
“這……我……”紀老爺乾笑了兩聲,討好地對樓老爺道,“不過是一根簪子,妹夫和外甥說說,就給了他舅媽吧。”
“你……”樓老爺被他給氣笑了,“是啊,不過是一根簪子而已,嫂子已經戴了那麼多天了,還回來又怎麼樣?”
紀老爺很是尷尬,但他更怕回去以後,秦氏跟他鬨:“妹夫,親戚之間,何必傷了和氣?”
樓老爺徹底懶得搭理他了,轉頭對自己兒子說:“昭兒,你舅媽手腕上的鐲子,原是我買給你媽的。”
秦氏一下子捂住鐲子,也忘了哭了,警惕地問:“你們想要乾嘛?不許搶我都鐲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