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釵(三十七)(2 / 2)

“王氏!”賈母氣得要拿拐杖打她,元春連忙抱住賈母的手臂,哭求道:“老祖宗息怒,老祖宗息怒啊。”

賈母渾身顫抖,哆嗦著說:“王氏,你給我滾到佛堂裡去,揀佛米,為政兒祈福!”

寶玉和探春連忙跪下,和元春一起替王夫人求情。

可是,這一回賈母卻是鐵了心了,誰求情都沒用。

待到賈政回來之後,聽說王夫人被罰了跪佛堂,卻是絲毫沒有替妻子求情的意思。他甚至都不願意到佛堂看妻子一眼,隻按照規矩,見了見多年不見的大女兒,就轉身去了趙姨娘的房裡。

就這,話裡話外的,也是暗暗責怪元春不爭氣,耗費了家裡這麼多的資源,結果卻是一事無成。

元春的心,是徹底涼了。心裡原本對父母的期待,也一下子都散了。

她甚至開始懷疑:我從宮裡出來,是不是錯的?我是不是就該在宮裡繼續熬著,熬成個白頭女官?

抱琴安置好了新分配過來的丫鬟,回了內室,見元春正獨自垂淚,心裡不由替自家姑娘不平。

但她在宮裡待得久了,早被教規矩的姑姑給打怕了,並不敢埋怨主子,隻好勸元春:“姑娘,眼見夜已經深了,姑娘還是早些安歇吧。明日一早,還要給老太太請安呢。”

元春擦了擦眼淚,問道:“今日大伯母回來之後,可有叫人傳話?”

自大房得回權利之後,邢夫人就特彆熱衷於到各家赴宴。今日裡,她便是到禮部劉大人家裡,參加劉大人孫子的洗三禮去了,並不在家。因此,元春也沒能在第一時間拜見。

抱琴遲疑了一瞬,才道:“王善寶家的來過了,傳了大太太的話。說是……彼此都累了一天了,都是一家子骨肉,不必在意那些虛禮。”

元春一怔,也隻能苦笑:這位大伯母,可真是連麵子情都不願意做全套!

不過,想想兩房如今的關係,聽說這位大伯母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也沒什麼城府,不待見她這個大房嫡女,也是人之常情。

她們這些在宮裡待過的,最不怕的,就是像邢夫人這樣,把不喜與不滿都表現出來的人。那些暗箭,可比這厲害多了。

因此,就連抱琴,對這位大太太,也沒有什麼惡感。

“罷了,睡吧。明日裡,收拾兩色針線,我該去正式拜見大伯母的。”

畢竟,如今府裡是大房當家,她一個老姑娘,往後仰仗娘家的時候多著呢,能不得罪人,就彆得罪了。

“是。”抱琴服侍著元春卸了妝,換了褻衣,柔聲問道,“姑娘,要留兩根蠟燭嗎?”

往日元春在宮裡,心裡總是難以安穩,晚上就寢,就時常留兩根蠟燭。

元春道:“留吧。”

“是。”抱琴暗暗歎了一聲,替她留了兩根蠟燭,拿燈罩籠了,“奴婢就睡在外間,姑娘要是有事,就叫我。”

元春靜默了片刻,道:“你彆去外麵了,過來陪陪我吧。咱們在宮裡相依為命多年,我早把你當自家姐妹了。”

這在宮裡的時候,也是常有的。因此抱琴也不推辭,換了衣服就躺到了元春給她留的位置上了。

元春忍不住問:“抱琴,你說,我是不是不該回來?”

抱琴一怔,急忙問道:“姑娘怎麼會這麼說呢?可是哪個丫鬟婆子嚼舌根,被姑娘聽到了?”

元春苦笑道:“哪裡還用她們嚼舌根呢?我一回來,母親不高興,父親也不高興。老祖宗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我看得出來,她也是不高興的。”

抱琴笑道:“怎麼會呢?老太太心裡最疼姑娘了。”

元春仿佛沒有聽見她這一句,夜可能是聽見了,心裡卻不以為意,喃喃道:“家裡把我送進去,就是指望著我爭氣,給自己掙個前程,也給家裡邊爭光。但宮裡規行步矩的,主子們又哪裡是那麼好見的?”

“姑娘……”

元春抽了抽鼻子,哽咽道:“若是我不出來,雖然日子難熬,但心裡好歹有個念想,知道家裡人都想著我呢。總好過……”

總好過如今,清醒地知曉,父母是多麼的無情。

“我苦命的姑娘啊!”抱琴忍不住哭了起來。

但元春卻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逛曆史吧,有一個蜀漢粉發了個帖子,問荀彧到底有什麼功績,能跟諸葛亮相提並論。

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話是:“他充其量也就是替曹操守住了後方而已。”

而已呀!

說的好像穩定大後方很容易,他上他也行似的。

當時我就明白了,這是個沒有理智的腦殘粉。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把自己偶像的對手貶的一文不值到底有什麼好處?如果他偶像的對手是個草包,那打敗草包的,又有幾斤釘?

不過,經過上回的隋煬帝事件,我學聰明了,隻看,沒下場。感謝在2019-11-1321:51:15~2019-11-1413:42: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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