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鼐(六)(1 / 2)

聽見穩婆喊“見紅”,史鼐就知道,大嫂還是沒有逃脫難產而亡的命運。

不過……

“湘雲為什麼會有那麼多黑粉兒?”

不是他自誇,他們家的孩子雖然比不上賈家的粉嫩,但顏值絕對是不低的。就那些常識中來看,未來多顏狗,顏值既正義。以湘雲的顏值,怎麼著也不該黑粉占天下呀。

“據係統分析,因為她口無遮攔,得罪了比她美,粉絲比她多的女主。”

史鼐:“……”

——明白了,是因為還不夠美。

史鼐抹了把臉,當務之急,還是操辦大嫂的喪事。

要說保齡侯府今年也不知是犯了哪路太歲,先是老侯爺去世,再是大老爺“病故,如今又有大太太難產。前來吊唁的都免不了在心裡嘀咕幾句。

像關係親近的,如二太太和三太太的娘家,在靈前祭拜過之後,轉過頭就拉著自家女兒,悄悄的催著讓請個有道行的看看,是不是府裡的風水有了破綻?

這種話,一個兩個說還好,聽得多了,嚴氏和馬氏心裡也有些毛毛的。

特彆是快要生產的馬氏,更是害怕自己步了大嫂的後塵。

“二哥,要不,咱請皇覺寺的大和尚來看看?”

史鼐心知這是劇情需要,史湘雲注定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偏她自己的信仰值又不夠,便是有機會,也沒能改得了命的緣故。

但這種事情,他也不能往外說呀。

看在馬氏懷著他們史家的骨肉的份兒上,就算請皇覺寺的大和尚再貴,史鼐也咬了咬牙,同意了。

——就當是花錢買安心了。

可是,還是很肉痛怎麼辦?

史鼐捂著心口,一眼看見跟著賈敬一同前來的賈珍,暗暗磨了磨牙,哼笑了兩聲,走到了上完香的賈敬麵前:“敬兄,請借一步說話。”

史鼐兄弟和賈赦、賈敬也曾一塊兒喝過酒的,四人都屬於那種被賈政看不上的。賈敬和史鼐雖然不如賈赦這個親表兄熟,但也算是有些交情。

更重要的是,兩家都是支持太子的。

賈敬見他神色嚴肅,以為是朝中的事,絲毫沒有遲疑:“鼐兄先請。”

賈珍待要跟上,卻被史鼐給攔住了:“我家沒有小輩,珍兒且幫著招呼一下那些公子哥兒們。”

“是,表叔。”賈珍在賈敬麵前,一向很有樣子。史鼐的話說的又親近,賈珍絲毫沒有察覺到,眼前這個一臉慈祥的表叔,此時滿腦子都是該怎麼坑他,才能讓他爹打他打得更狠。

隻能說:無知是幸福的,但幸福都是暫時的。

隻看著賈敬離去時崩都崩不住的黑臉,史鼐就覺得神清氣爽。

——賈珍絕對得脫層皮!

也幸好賈敬是來吊喪的。要不然,臉黑成這樣,人家還以為賈史兩家結仇了呢。

賈珍得了史鼐的看重,兢兢業業地幫忙招呼了一天的客人,來來往往的賓客看在眼裡,都覺得寧國府與保齡侯府怕是私底下有了什麼盟約。就連賈珍,也以為史鼐單獨約了賈敬出去,是有和寧國府結盟的意思。

他上回拉攏史家老大,眼看對方就要上鉤了,卻突然傳來了噩耗,讓他前功儘棄,白費了那麼多心思。

今日,史鼐單獨約賈敬,讓賈珍再次看到了拉攏保齡侯府的曙光。

回家的一路上,賈珍都在盤算,不曾想剛一榮慶堂,賈敬轉頭就踹了他一腳:“孽障,你給我跪下!”

賈敬的妻子吳氏嚇了一跳:“老爺,這是怎麼了?”

賈珍也是一臉懵逼,同時心裡還有點兒發虛。

畢竟,他背著自己老子乾的好事,是絕對不能讓老爺知道的。

見他踉蹌了一下就不動了,賈敬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又給了他一巴掌:“你給我跪下!”

賈珍臉上一痛,徹底嚇得清醒了,“噗通”一聲就跪了個結實。

賈敬抖著手指著賈珍,對吳氏道:“你問問他,問問他都乾了些什麼好事?你教的好兒子!”

吳氏不但長著一副弱柳扶風的樣貌,性子也很是柔弱,被賈敬吼了這一句,心下委屈,眼圈兒一下子就紅了:“老爺,您怎麼能這麼說呢?珍兒平日裡最聽你的話,他能乾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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