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鼐(四十一)(1 / 2)

日子順遂的時候,就過得特彆快。幾乎是轉眼之間,就到了史家出孝的時候。

史鼐早已和京城八房的族老商量好了,和金陵的二十房分宗。

對於這件事,他們有的讚成,有的反對。

史鼐也不和他們廢話,直接甩出了那些反對之人和金陵族人勾結來往的證據,簡單粗暴的說:“都有誰覺得金陵是祖籍,不能放棄的,我也不為難他,把他們一家子都分給金陵那支就是了。”

反對的那些,無非是舍不得那份利益。如今見史鼐是鐵了心,他們立馬就閉嘴了。

——開玩笑,史鼐年紀輕輕的,就是戶部侍郎了。還聽說如今戶部無主,聖人就是等著他攢點兒資曆呢。他們是傻了,才會為那麼點兒利益,跟著金陵二十房一塊兒分出去呢。

至於塞了好處給他們,想讓他們說說好話,讓史鼐把祭田再買回來的那些人,他們全當沒接觸過。

反正,他們也不敢把這事兒給說出來。

“很好。”史鼐滿意地點了點頭,“眼見老爺子的孝期就要過了,你們今兒回去收拾一下,明兒就到金陵去。船我已經租好了,一路上你們也都不用擔心。不過……”

史鼐冷笑地看了一圈兒,直看得八個族老個個都低下了頭,才悠悠道:“醜話我是已經說到前頭了,到了金陵該如何行事,你們心裡最好有個數。我可不是老爺子,沒那麼多的慈悲心腸。誰要是敢給我作妖……哼哼……”

言語未儘,那意思卻比說完了表達的更加淋漓儘致。

這些日子,八個族老領教夠了他的手段,哪裡還敢忤逆半分兒,個個都是連連點頭:

“侯爺放心。”

“我等都知道該怎麼做,定然不辱使命。”

這一行人順流而下,不過半個月,就到了金陵,住進了金陵的侯府裡。

彼時已是春末夏初,金陵天氣濕熱,夏天比之京城可難熬的多。

這八個族老原本以為侯府嘛,肯定比他們這些旁支過得舒坦。不說彆的,至少冬天得有炭,夏天得有冰吧?

可是,他們一連住了兩天,除了一人分了一把大蒲扇,那是什麼都沒有。

有族老拉著二管家田六一問,才相信往常在京城裡聽的,侯府入不敷出,正自節儉的事。

一時之間,八個族老都有些猶豫:真分了宗之後,金陵的族人好歹還有祭田,他們這些京城的,能有什麼進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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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那邊有動靜嗎?”

史鼎舒舒服服的靠在躺椅上,躺椅左右各放了一個冰盆兒,裡麵的冰已經有一半兒化成了水。

田六嘿嘿一笑,彎著腰對史鼎道:“果然不出三老爺所料,那幾位見咱們侯府沒多少油水兒,可不就猶豫了嗎?”

史鼎“唰”地打開折扇,又“唰”地一聲合了起來。一柄折扇在他手裡開開合合,恨不得玩兒出花來。

“哼!”他冷笑了一聲,“這群貪得無厭的白眼狼。正好趁這個機會,一並解決了。”

他們祖上是幫了老侯爺不少,可這都三四代過去了,他們扒在保齡侯府上吸血吸得也夠多了。

整日裡吃他們的,拿他們的,還一副理所當然,侯府欠他們的模樣,誰受得了?

田六勸道:“三老爺消消氣,跟他們計較,不值得。”

“爺不氣。”史鼎笑道,“反正,很快就要結束了。田六,你把咱家和薛家有生意來往的事影影綽綽地透露給他們一點兒。要模模糊糊的,給他們留足了遐想的空間。”

想著二哥信裡的交代,史鼎照著吩咐田六。

“三老爺放心,您就瞧好吧!”

田六出了史鼐的院子,就招來了幾個小子,低聲吩咐了一番。那幾個小廝認真地點了點頭,表示聽明白了。然後,就壞笑著你抗抗我,我撞撞你的跑出去了。

這天,京城五房的族老從街上回來之後,就一連嚴肅地叫來了三房和六房的族老,三個人鑽進五房族老的屋子裡嘀嘀咕咕的。

其他幾房的族老見了,撇了撇嘴,心道:真是不知足!

“五叔,你說的是真的?”三房的族老激動地問。

“那還有假?”五房族老說,“我昨兒就聽到這消息了,今兒是特意出去打聽的。聽說,光是這金陵一地賣出去的香皂,一年就有這個數。”他說著,伸出右手,比劃了一下。

“五千兩?”七房族老眼睛一亮。

五房族老輕蔑地瞪了他一眼:“瞅瞅你這點兒出息!再往上猜。”

“難不成,是五萬?”這下,三房族老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五房族老一臉矜持地點了點頭。

七房族老倒抽了口涼氣,繼而又憤憤道:“既然侯府有那麼多錢,怎麼連塊兒冰都不舍得給咱們用?”

三房族老冷笑了一聲,說:“自從老侯爺去了和大老爺先後去了,二老爺當家以來,可不就是對咱們這些窮親戚越來越愛搭不理了嗎?”

七房族老也不忿地說:“二老爺和三老爺這是忘恩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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