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一小一老就這麼對峙著,薑雅仍舊低垂著小腦袋,心裡暗戳戳想著,到底該怎麼糊弄過去。
薑雅自己知道,她當然不是改命。
改命乃玄學中的禁忌之術,玄學中,改命便是逆天而行,幫著改命之人插手彆人的命數,必定會受到一定的懲罰,輕則折壽,重則斃命。
“小丫頭不老實啊,不過你既然不想說老頭子我也就不勉強你了,至於你問的那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甚至說,我可以幫你解決這件事,但是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王之崇垂眸看向薑雅,等著她的答案。
“什麼問題?”薑雅忐忑地問道。
“你告訴我,你怎麼找到我這裡來的?如果老頭子沒記錯,我已經快二十年沒下山了,女娃娃我看你不過十歲左右的年紀,所以我很好奇,你怎麼找到我這裡來的。”
他二十年沒下山,而薑雅隻有十歲,也就是說薑雅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事情,而且村裡人知道王之崇事情的人本就不多,而薑雅又是從何得知了他的事情呢?
薑雅小臉微沉,抿緊唇瓣,垂眸避開老人那洞悉的視線。
重生的事情絕對不能說出去,這是薑雅最大的秘密,她也從未想過要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
王之崇看著眼前的小丫頭那沉思的模樣,覺得饒有趣味,等了半晌也不見小丫頭開口。
“爺爺,我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嗎?”
“可以,你不回答我的問題,那麼同等,我也不會回答你的問題。”王之崇亦是回了一句。
薑雅覺得為難,薑琴的事兒她不能不管,可她的秘密也絕對不可以暴露出來。
糾結了半晌,薑雅最終打算離開這裡,世界上不是隻有這個老人能解決薑琴這事,一條路走不通,薑雅打算換一條路走。
就在薑雅轉身住準備離開之際,薑雅眼前突然看見王之崇頭頂浮現一些文字。
王姓,名之崇,表字宗仁,京城人士。
一百二十六高齡,二十歲拜入玄門,二十五歲成親,三十歲得一子,五十歲子喪妻亡……
薑雅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莫名奇妙看見那些字,不過眨眼的瞬間,王之崇頭上那些字便消失不見了,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讓薑雅覺得驚訝的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人竟然有一百二十多高齡了。薑雅一直以為像薑老爺子那樣活到九十八將近百歲就絕對是老天厚愛了,直到現在薑雅才知道,原來有句話說的沒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薑雅的視線中,王之崇整個人被一股白色霧氣籠罩,那股白霧就像是薑雅在薑老爺子身上看到過的黑霧類似,可兩者卻截然不同。
若是說薑老爺子身上的黑色霧氣是負能量代表著黑暗陰森,那麼王之崇身上的白色霧氣就恰恰相反,其中蘊含著讓人覺得舒心,溫暖。
薑雅不知道的是,王之崇身邊所散發出來的是靈氣,這是修道之人身上才會有的,且王之崇修煉了將近百年才有如今這番濃鬱的白霧。
王之崇敏感地察覺薑雅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最讓王之崇覺得詭異的是,小丫頭眼中那抹毫不掩飾的同情,是怎麼回事?
明明是她來求他,怎麼現在被拒絕了,這小丫頭還同情起他來了,莫不是腦子壞掉了吧!
就在薑雅毫不猶豫轉身邁步欲離開時,王之崇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開口叫住了她。
“等等。”
聽見王之崇的話,薑雅不解地轉身回過頭來,望著那個隔著幾步遠的老人。
“在這等我。”扔下四個字,王之崇轉身進屋去了。
薑雅站在原地,看著老人一步一步走進屋子的背影,心裡泛起一抹酸澀感。
喪子,亡妻,當時這位老人一定很傷心。
大約過了四五分鐘王之崇再次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來到薑雅的麵前,將手裡的一張黃符遞到薑雅的麵前。
黃符上用紅色朱砂畫著神秘的圖案,薑雅垂眸便看見那道符中隱隱流溢著金色光芒,時隱時現,更是增添了幾分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