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拿去,今晚放於枕頭之下,過了今夜,便沒事了。”王之崇略顯僵硬地說了一句,見薑雅沒接,雙目瞠大,黑著臉嗬斥道:“怎麼,怕我老頭子騙人啊,不要就算了。”
就在王之崇打算收回手時,一隻嬌軟的小手一把握住了他那帶著厚繭的手掌,不待王之崇反應,手中的那張符紙便已經到了將薑雅的手心裡。
雙眸閃著亮光,薑雅開口感謝道:“謝謝,謝謝,爺爺你可真是個好人,你一定會有好報的。”
好報,聽見這兩個字,王之崇臉色瞬間一變,瞪了薑雅一眼,惡聲惡氣地開口道:“滾滾滾,東西拿到了就趕快滾,免得打擾我老頭子的清淨!”
涼涼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說翻臉就翻臉,看著王之崇那張黑臉,薑雅再次感謝了幾句就轉身離開了。
站在院子裡的王之崇看見小丫頭逐漸消失的身影,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
好人有好報,所以是因為他年輕氣盛,做下太多錯事,所以老天報應在了他的妻與子身上,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眼睜睜看著妻子死在自己麵前卻無能為力?
如果真有報應,為什麼不衝著他來,他什麼都不怕,可老天爺似乎就唯獨留下了他,隻留下他一個人。
薑雅快步回到家裡時已經是八點鐘了,楊貴梅看見薑雅從外麵回來且渾身略顯狼狽,楊貴梅狐疑地上前兩步拽住了薑雅的手腕。
“老實交代,一大清早去哪了?”
“媽,我就是出去走了走。”薑雅回道,然後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楊貴梅開口道:“媽,你今天給我爺燒點東西唄,我姐這幾天夢到爺了,爺說他在下麵冷,我沒人說話你順便給燒兩個紙人陪爺聊天唄。”
“呸呸呸,一大清早的瞎胡說八道什麼呀。”楊貴梅隻覺得背脊泛涼,然後又覺得有些不放心,開口確認道:“你姐真夢到你爺了?”
想到老爺子還在時那可是最喜歡薑琴了,托夢給薑琴這事兒,楊貴梅還真有些相信。
想到這裡,楊貴梅不等薑雅回答便轉身進房間去了,不到三分鐘楊貴梅就揣著錢出門去了,臨走前不忘囑咐薑雅他們趕快去上學,彆遲到了。
看著母親離開的背影,薑雅這才鬆了一口氣。
薑雅將那張黃符隨身戴著,準備晚上再拿出來放到枕頭底下,免得一不留神就被弄丟了。
一整天楊貴梅都心神不寧的,自從燒紙過後,楊貴梅總覺家裡有點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種感覺直到三個孩子放學回來,楊貴梅才覺得家裡貌似暖和了一點兒。
薑雅幾乎在回家一進門就看見了跟在楊貴梅身後的薑老爺子,說實話看見薑老爺子就這麼大喇喇跟在楊貴梅身後,薑雅心裡很是氣憤,屋子裡都是一股煙霧味道,薑雅便知道母親一定已經替老爺子燒過東西了。
可是,老爺子一直跟在楊貴梅身後做什麼?
薑雅上前兩步來到楊貴梅身側,可就在薑雅靠近時,薑老爺子似乎受到了驚嚇,驀地退後些許,警惕地盯著薑雅。
薑老爺子的眼神陰鷙,眼中閃過一抹狠意,似乎對於薑雅的出現很是不喜。
薑雅抬眸,淡淡地瞥了一眼黑霧中的薑老爺子,直接伸手將楊貴梅拉走了。
出了屋子,楊貴梅感覺身體總算暖和了一點兒,心有餘悸地低頭看著薑雅,小聲開口道:“薑雅,你有沒有覺得咱家今天好像有點涼啊?”
“沒有啊,可能是天氣涼了吧。”薑雅裝傻地應了一句。
之後的幾個小時薑雅沒再見到薑老爺子的身影,似乎老爺子已經走了,可薑雅知道他沒有離開,而且就在附近。
將近十二點時,薑雅躺在床上,那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在黑暗中異常閃亮。
一陣狗吠聲響起來,感覺一陣涼意靠近房間,薑雅身體驀地緊繃,悄然伸手緊緊拽住了身邊薑琴的手腕,死死握住。
果然白天見過的薑老爺子再次出現在了窗外,薑雅那雙絲毫不見睡意的雙眸緊緊盯著窗口那處。
薑老爺子仍舊穿著那身黑色繡金的壽衣,然而與白天不同的是,薑老爺子眼眶中流出兩道鮮紅色的液體,看起來頗為恐怖滲人,那凸起的眼珠子幾乎立馬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似的。
“二丫頭,我知道你還沒睡,你怎麼就處處和爺爺作對呢?爺爺也就是想找個人陪陪,你怎麼就不懂?”縹緲滲人的嗓音在不大的房間裡回蕩著,絲絲涼意不斷從薑老爺子身上散發出來。
“你不是我爺爺。”薑雅終於開口了,然而說出來的話卻是讓窗外的“薑老爺子”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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