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朗恢複自然就, 重新坐了下來, 白淨的麵容上露出一抹淺笑,那雙桃花眸微彎,開口道:“薑雅,我方才聽王老先生說了,你考上了北京的大學, 正好我過兩天就要回京,我有車要不然我順便帶你一程?”
帶她, 薑雅幾乎沒有考慮, 便果斷開口拒絕道:“不用了, 我已經約好了, 和幾個同學一起過去, 火車票已經買好了,就不麻煩鐘叔叔了。”
“說什麼麻煩不麻煩, 這不是見外了麼, 我也就是順路,不過看來不湊巧,你竟然已經買了票那就算了, 不過等你到了北京你可以找我,我在京xx路那裡開了一家琳琅閣的分店, 如果你到了那邊可以找我,我可以帶你熟悉熟悉那邊。”鐘朗沒有半點兒尷尬, 神態自若, 一點都沒有因為薑雅的拒絕而有絲毫異樣。
王之崇看見兩個年輕人在這裡客套來客套去的, 抬手捋了捋下巴的胡子,開口道:“薑雅,你過來找我什麼事?”
“嗯,有點事,我想問問師傅,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北京。”薑雅說這話時眼睛望著王之崇的雙眼。薑雅還記得王之崇幾年前受傷的那件事兒,就算王之崇什麼都沒說,薑雅也卜卦算了出來,王之崇的劫難在北方,並且直指北京那個地方,薑雅不明白王之崇的過去,但是薑雅護短,對於傷了自己師傅的人,薑雅還是要找人算賬。
王之崇聽見薑雅的話,神色頓了一瞬,眸光微閃,沉吟片刻才開口道:“這件事兒我再考慮考考慮考慮,過兩天我給你答複。”
王之崇知道有些事兒躲避並不是辦法,這幾年那個孽障已經查到了薑雅和他的關係,遂這兩年小動作不斷,雖然一切都被王之崇暗中攔了下來。現在薑雅要去北京讀書,那人知道的話肯定不會放過薑雅的,王之崇不能讓薑雅一個人過去,但是那人在京城勢力很大,還搭上了許多大腕兒,如果到了京城,那就是到了對方的地盤上,想要護著薑雅不算難事兒,可對上那人,王之崇沒有必勝的把握,就怕自己這個老頭子去了,那人必定不會放過薑雅。
王之崇想到這兒,眸光不禁變得有些淩厲。
鐘朗對於薑雅和王之崇之間打的啞謎並未挺懂,隻是淡然地坐在一旁,捧著桌麵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薄薄的唇瓣上沾染上一抹濕意。鐘朗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薑雅身上,隱隱猜測到這個小丫頭顯然不簡單,從幾年前那次,鐘朗便知道薑雅不是普通的小姑娘。
薑雅聽了王之崇的話,沒坐多久便起身離開了,待薑雅離開後,鐘朗的視線有意無意地瞥了關上的門一眼,感受到王之崇看向他的視線,鐘朗抬眸朝著王之崇看過來。
不閃不避,鐘朗淺笑地開口道:“王老先生為何這麼看我?”
“嗯,就是想提醒鐘先生一句,最近桃花開的太旺盛,如果可以的話,鐘先生還是注意一下這方麵,另外我想提醒鐘先生一句,門當戶對很重要,鐘先生年齡也不小了,找個年齡相仿的女子,時間也差不多了。”
鐘朗依舊笑如春風,若有所思地抬眸看了王之崇一眼,開口道:“感情的事兒,緣分未到,我也是很苦惱。”
鐘朗桃花一直不斷,奈何一直未曾遇到自己中意的女子,當然,在鐘朗這個年齡,紅顏知己也是有幾個的,鐘朗也有過曾經年少輕狂的時候,女人也經曆過,那段日子鐘朗如今想起來都覺得自己當初頗為荒唐,但是,這麼多年,鐘朗女人不少,卻沒遇到那個讓他想要成家的想法。
“年輕人眼光不要那麼高,我聽鐘老弟說了,你上次帶了個女孩子回家,我還以為你好事將近呢,這次出門沒帶那個女孩兒?”王之崇佯裝無意地將話題扯到這兒來了。
瞥了一眼鐘朗那麵泛桃花的麵色,王之崇在心裡冷哼一聲,老牛吃嫩草,也要看他這個做師傅的答不答應,薑雅找男人,他這個師傅可得幫著把把關兒。
鐘朗見王之崇提起女孩,臉色明顯淡了一點兒。
那次並不是鐘朗帶女孩回家的,不過是那個女孩趁著鐘朗不注意,便找到了他家,鐘朗雖然當天並沒有將女孩直接趕出去,可是在那天之後,他已經和對方提出了暫時分開一段時間,說是暫時分開一段時間了,其實說白了,就是給分手一個緩衝期,女孩也明白鐘朗的意思,前幾天一直纏著鐘朗,也正是因為這個,鐘朗才借著機會離開了北京。
見鐘朗臉色淡了些許,王之崇頗有些幸災樂禍。
渾身都是桃花的鐘朗,薑雅肯定看不上,就算是鐘朗斷了那些桃花,薑雅估計也看不上一個情史這般豐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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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站,薑漢生提著兩大袋行李放在薑雅的位置裡頭,然後檢查了一番,看著坐在薑雅旁邊的幾個同學,薑漢生憨厚的臉上露出一抹笑。
幾個年輕人都是薑雅的高中同學,看見薑漢生衝他們幾個笑,幾人連忙回了一抹笑。雖然,他們並不明白薑漢生為什麼對他們笑,薑雅是他們學校的女神級任務,而且女神還是一個學霸,高中時期,喜歡薑雅的男生占據了全校一半以上的比例,可見薑雅在學校有多受男生歡迎。
作為薑雅的父親,薑漢生看起來可比薑雅這個高高在上的女神兼學霸要接地氣多了,說實話,薑雅長得真一點也不像薑漢生,薑漢生就是那種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男人,就連笑起來都帶著一股憨厚味兒。薑雅可就不同了,皮膚白嫩的如同剝了殼的雞蛋,看起來白白嫩嫩的,薑雅也笑起來就如同一抹清風拂過,明明很親切,卻無端給人一種疏離的距離感。
“你們餓不餓,我去給你們買點吃的待會兒在火車上吃,一路上挺長時間的,可彆餓著了。”薑漢生開口道。
“不不不,叔叔不用了,我們包裡都帶了吃的呢。”
“對對對,我們都帶了吃的,不用買了。”
“叔叔真不用了,我們包裡帶的東西都還熱乎著呢。”
聽見薑漢生說要買東西,幾人連忙拒絕,他們幾個人能考上京城的大學,北京大學生,那可是臉上有光的事兒。出門前家裡人都各自準備了吃食兒給大家備著,還是出門前剛做好的,就為了讓他們在火車上能吃上熱乎的食物。
聽見幾人拒絕薑漢生看著薑雅,眼角帶著皺紋,看著薑雅,滿滿都是不舍,心裡欣慰的同時又帶著一股不舍之色,閨女有出息了,考上了北京大學,這讓薑漢生覺得與有榮焉,可一想到閨女要孤身一人去老遠的北京讀書,薑漢生又覺得心酸。
薑雅看著父親微紅的眼眶,心裡有些難受,眼角也泛起一抹酸澀感,可為了不讓薑漢生看出她的異樣,薑雅垂眸避開了視線,朝著窗外看了一眼,看見就站在外頭朝著這邊看的楊貴梅,薑雅心裡就更難受了。
這是薑雅重生之後第一次離家去那麼遠的地方,上輩子薑雅大學都是選擇了就近的地方,離家不遠,起碼每星期都可以回家,這回去了北京,估計回來一趟都不容易了。
“薑雅,火車快開了,我就先下去了,火車上人多記得注意行李,等到了地方記得給家裡報信兒,行了,我先下去了,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了。”薑漢生囑咐了幾句,才依依不舍地轉身朝外頭走,因為上來的人多,薑漢生幾乎是擠出去的。
火車開始檢票,望著薑漢生和楊貴梅越來越遠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見,薑雅這才收回視線。
一回頭薑雅便對上了幾個同學的視線,薑雅眨了眨眼,抿了抿唇開口道:“你們看我做什麼?”
“薑雅你剛才是不是心裡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