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 薑雅拿回來的那把刀安安靜靜地擺在茶幾上, 透明的玻璃茶幾將那把和黑色的劍襯托的愈加妖異,旁邊的椅子上, 薑雅和王之崇坐在那兒,視線落在刀上。
這把刀此刻顯得非常乖巧, 和薑雅方才在張家看見的完全不一樣,陰冷之氣儘數斂起來, 就好像一把普普通通的刀, 可薑雅和王之崇哪裡是那麼好糊弄的人,如果這刀裡頭沒什麼名堂,薑雅也就不會把它帶回來了。
王之崇沉吟了片刻,視線才從刀上轉移到了薑雅的身上, 開口道:“這刀, 哪來的?”
“這是剛才在一個校友家發現的,我覺得很有意思便帶了過來, 師傅你看看這刀怎麼樣?”
“戾氣太重,這刀身蛟龍盤旋其上,蛟性情殘暴,喜歡不收拘束而活, 這刀一看就是凶器,且刀一看便知年歲已久,卻仍舊能感覺到它散發出來的那股子血腥味, 可見這刀曾經一定沾染了數不儘人命, 才能修的如今這般凶性。”王之崇張口便是不看好這刀, 說完這些話之後,停頓了片刻才繼續開口道:“不過這刀對彆人來說或許是禍,對丫頭你老說,怕是福,正所謂福兮禍所依,就看你怎麼做了。”
薑雅聽得似懂非懂,不過這刀不是尋常的刀這就足夠了,薑雅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把刀,蛟龍蛟龍,是蛟或是龍這並不是重點,其實蛟龍更得薑雅的歡心,蛟龍修行千萬年,憑本事化身成龍,這種定力和魄力,就足夠讓薑雅刮目相看了。
薑雅和王之崇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從王之崇的住處出來,她沒有回學校,而是去了一家酒店,因為身上帶著這把刀,所以在沒弄清楚這刀的秘密之前,薑雅可不敢隨意將刀帶到學校去,所以今晚薑雅打算找間酒店對付一晚。
到前台辦理的入住手續登記,薑雅上樓,到了三樓薑雅找到自己的房間門牌號,開門進去。
將手中的劍放在桌麵上,薑雅邁步走進了浴室裡,片刻後浴室裡傳來淅瀝瀝的水流聲,隔著浴室那磨砂的玻璃門,隱約可以看見裡麵那一道婀娜的身影。
房間裡,燈光灑下來照亮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窗外的夜色逐漸被黑暗籠罩,今晚沒有月色,黑漆漆的天空中透過雲層隻能看見幾顆零散的星辰。
除了淅瀝瀝的水流聲,房間裡沒有其他聲音安靜之極,桌麵上擺著的那把刀驀地微微自動挪了一下,發出輕微的聲響,劍身盤旋的蛟龍那雙瞠大的眼睛眨了眨,在燈光下閃過一抹妖異的光。
“哢噠!”浴室門打開,涼涼裹著一身浴袍邁步走出來,一頭濕漉漉的長發披散在背後,渾身帶著一股沐浴之後清香味。
坐在床頭的邊緣楚,薑雅手裡拿著一塊毛巾輕輕擦拭著一頭烏黑的長發,待頭發半乾時,薑雅關了燈,躺在床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夜深人靜時分,床上的人靜靜沉睡著,一陣微風透過窗子吹拂進來,微微卷皮起薄紗窗簾的邊角,帶來些微的涼意。
就在這時擺放在桌麵上的那把刀突然自動懸空,升置半空中,仿佛被人操控著朝著床上睡著的薑雅飛過去,刀懸空在薑雅的胸口上方,刀尖寒光閃閃,頗為滲人。
然而那刀沒有立即落下,而是就這麼懸在那兒,仿佛有靈魂般,在那觀察床上的薑雅。
其實薑雅根本沒睡著,幾乎在刀一有動靜,薑雅便察覺到了。之所以不直接起身,不過是薑雅想看看這刀究竟裡頭究竟藏著什麼。
突然,一股殺意在房間內出現,那刀驀地落下,直指薑雅的心臟。
在刀落下的一瞬間,薑雅一個利落的動作,便從床上翻身起來,不過片刻時間,薑雅已經站在了離床幾米開外的距離了。薑雅這一手把刀都弄懵了,隻聽一聲響,刀直直地插在了床上方才薑雅躺的位置上,床墊子都被穿透,很顯然如果薑雅此刻還睡在那兒,估計這會小命就沒了。
“果然有古怪。”
薑雅嗤笑一聲,垂眸看著那把插在床上的刀,上前兩步便想將刀從床上□□,然而她的手剛一接觸到刀柄,一陣透骨的冰涼便順著手臂緩緩蔓延到她的身體裡,那股子陰涼的冷意讓薑雅也不禁蹙眉。
手臂的那股子冰涼感的陰氣迅速被薑雅的身體吸收,然而片刻後,薑雅覺得情況有點兒不妙。她體內能儲存陰氣和靈氣,可兩者之間剛來均衡,此刻吸了這刀身上的煞氣,導致薑雅體內兩者失去了平衡,薑雅不太好受,額頭泛起一層細汗。
就在薑雅感覺快要堅持不住時,上次從傅深身上吸收剩下的龍氣驀地糅合到了靈氣之中,與體內的陰氣抗衡。
薑雅握著那把刀,手臂的皮膚表麵赫然已經結了一層細微的白霜,靈氣和龍氣綜合之後,薑雅體內的那涼意逐漸消退。
那把刀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乖乖被薑雅握在手中,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薑雅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