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生搖搖頭,“你可彆當她麵兒說這個。”
“我就是私下問一句。”
鄭先生此方與妻子道,“那褚家也是大戶,褚家公子聽說已另結了親事。”
鄭太太歎,“阿殊這孩子,是個活潑性子,看她全無心事的模樣,我真是替她可惜。褚家實是不錯的人家。”
“各有各的緣分吧,興許就是緣分未到。”
“也是。”
秦殊去鄭家走了一趟,回頭卻是有事想請陳萱幫忙。秦殊是想著,眼瞅就是八月了,她想買些東西給家裡捎回去。因為多是吃的,秦殊不敢寄郵局,郵局的人運東西不仔細,怕給摔壞了,再說,還有偷吃的事兒哪。秦殊知道容揚來了北京,就想托容揚幫她帶,可是,上次她朝容揚丟鞋子的事。雖然秦殊認為,這事絕不是她的錯,是容揚先拿汽車尾氣噴她的……可,這不是現在有求容揚麼。
秦殊自己還有些拉不下麵子,想請陳萱幫他跟容揚問一問,看容揚能不能幫他捎東西回家。
陳萱道,“正好要給容先生送草莓,我寫封短信,看容先生的意思?”
秦殊笑挽著陳萱的手臂撒嬌,“麻煩二嫂了。”
陳萱摸摸她的頭,“以後你可彆再朝容先生扔鞋了,他人特彆好。”
秦殊道,“他要敢再朝我噴尾氣,我也不能叫他欺負啊!”
“上次不是故意的。”
秦殊想,二嫂就是心眼兒太好,所以,看誰都好。
容揚的性情,又怎會與秦殊這樣的小女孩兒計較。容揚的回信是第二天小李掌櫃送草莓後帶回來的,裡麵是一封給秦殊的請柬,陳萱魏銀都沒看,待秦殊傍晚放學回家,看後才說,“是市政廳的舞會,肯定是叫我去充數的。”
待秦殊同陳萱解釋後,陳萱才明白,原來政府機關也會舉行舞會。秦殊笑,“一般這種舞會,也有相親的作用,就是讓未婚的男女們認識的機會。容揚一直未婚,他在上海的婚姻市場就是炙手可熱,沒想到,到北京來,竟也這麼有市場。”
陳萱有些不解,“容先生並不是政府人員啊?”
“這種舞會,雖說名義上是市政廳舉行的,來的人其實並不局限官員,隻要是社會名流,都能參加。”秦殊想著,到底托容揚帶東西,還是欠容揚一個人情,正好可以還了。再有,這辦學校,以後少不了同政府部門打交道。秦殊心思靈活,第二天還到店裡挑了條長裙,準備舞會時穿。
容揚準時過來接秦殊,秦殊一身西式的藕粉色長裙,頭發妝容都是提前打理好了的,一套珍珠首飾,襯著她青春活潑的麵頰,就是伴在容揚身邊,也絕不會令容揚沒麵子的。
當然,這是秦殊自己的自信。
她一上車,容揚的眉毛不自覺動了動,也沒說什麼。
容揚吩咐司機一聲,“先去寶華齋。”
秦殊奇怪,“去那裡做什麼?你是要買首飾送人麼?”容揚這一身,領帶、口袋巾、袖扣、手表都是齊全的啊。
容揚沒讓秦殊下車,去寶華齋不過片刻,就拿著個絲絨盒子出來,坐回車後位,將絲線盒子遞給秦殊,秦殊打開來,裡麵是一套寶光瑩瑩的珍珠首飾。
秦殊連忙道,“我可不要你的首飾。”
“不是送你,借你戴戴。把這套假的換下來。”
秦殊有些沒麵子,說,“假的也挺好看的呀。”
容揚奇怪的問她,“你這回陪我參加舞會,不是要還我幫你帶東西回家的人情麼?既是要還人情,怎麼這麼不認真?”
秦殊一麵換著首飾一麵說,“假的真的也差不多嘛。”
“差很多。”容揚道。
秦殊把自己戴的那套假的放到絲線首飾盒裡,不禁有些氣悶。容揚問她,“在北京這樣拮據嗎?”
秦殊道,“不是。我平時自己掙的錢也夠花,家裡還我彙錢了,我前天剛把剩下的大洋換了幾條小金魚兒。平時我都是去學校教書,也沒必要穿金戴銀。再說,我去北京飯店的舞會也是鍍金首飾啊,也沒人像你似的,眼這麼尖。”
容揚歎口氣,“這套首飾還是送你吧。”
不待秦殊反對,容揚以一種憂國憂民的口氣說了句,“我倒不是為你,主要是為了上海名媛界的顏麵。”,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