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教父發過這麼大的火,他一雙眼睛幾乎被染成了血色,渾身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栗的怒吼,一路燃燒。
她背靠在門上,隻有這樣她才不會倒下去,身子順著門板一點點的下滑,她閉著眼睛,讓眼前的一切全都變成了黑暗,“銀魅。”
銀魅。
西澤爾強忍著他身體裡蔓延而下的疼痛跟快要爆炸的怒火,一字一頓的道,“你為什麼會跟他在一起?”
在這麼晚的時間,為什麼還會有男人出現在她的房間裡?
她在乾什麼?她當他是什麼?
西澤爾從來沒有覺得此刻有什麼時候比現在這一刻更想要殺人,他甚至想要大開殺戒。
黑色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視線,她將臉蛋埋進自己的膝蓋,“我不相信你,”她的語調被放得很慢,聽著像是刻意的放慢,但是其實隻是因為她不知道到底要怎樣措辭。
所以她隻能一個字一個字的想,想完才說出口,字斟句酌。
“西澤爾,我不相信你可以救我,”她終於將一句完整的話說完了,“所以,我自己來想辦法,我會想辦法從銀魅的手裡拿到解藥,我會救我自己,我說過了,我怕死。”
所有的句子,她都是用的我字開口,她想強調什麼。還是下意識的想強調什麼,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一陣死寂,她可以聽到電話線裡粗重的呼吸聲。
驕傲如西澤爾,大概這輩子都沒有這麼被羞辱過。
對一個男人來說,還有什麼比自己的女人不相信自己來得更加屈辱,更加打擊?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他沒有發脾氣,也沒有再砸東西,隻是雙眼都是可怖的紅色,一字一頓,陰柔的問道,“宮神慕,你彆告訴我,你現在留在那男人的彆墅裡不肯出來,是打算賣身,你、最好、馬、上、否、認、這、件、事。”
書房的氣壓已經降到最低,灰跟青無奈的相視一眼,他們沒有想到事情會鬨到這麼嚴重。
他們雖然隻是聽到教父的話,但是已經可以大致猜到發生什麼事情了,這下……要怎麼辦?
灰皺著眉,宮神慕到底想要乾什麼?那個女人看上去高貴得不食人間煙火,做出來的事情怎麼都是這麼肮臟齷齪?
前腳才離開黑手黨,後腳就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了。
再能忍,忍她不肯接受,忍她忽冷忽熱,忍她態度淡漠,哪個男人可以忍受她出牆,還是在他們在一起的時候。
說好了在一起,卻一轉身就住進另一個男人的彆墅,她真當男人這麼包容,不會發飆?
灰有種預感,教父會被這件事弄瘋,這比宮神慕當初決定要跟東方祁在一起還要嚴重,至少他們當初沒有在一起。
而現在,這算是真真正正的背叛!
“彆說的這麼難聽,”神慕淡淡的道,似乎帶著點不悅,他幾乎可以想象她蹙著眉頭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時的神情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輕描淡寫,嗬。
“賣身很難聽嗎?”他冷笑,一字一句像是從喉嚨裡蹦出來的,“你要不是我的女人,宮神慕,我說得更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