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祁拉著她的手,筆直的往外麵走去,看架勢,是真的要離開這裡。
“少爺。”在最後一個出口的地方,兩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攔在她的麵前,“抱歉,這位小姐不能離開。”
東方祁原本還溫淡的眉眼一下就冷厲下來了,聲音也帶著陰沉的寒意,“不能?我也不能?”
那兩個人見他的臉色難看,也知道麵前的人是什麼人,但是軍令如山,他們半點要讓開的意思都沒有,“抱歉,這是司令的命令,除非他本人來這裡,否則任何人都不能帶走這位小姐。”
“讓開。”東方祁對這些從而不聞,隻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神慕的手被他拉著,一句話都沒有說。
“抱歉,少爺。”對方的態度沒有一點好鬆的意思。
東方祁的臉色愈發的沉,鬆了神慕的手就想直接動手,手腕還沒有抬起來,就被神慕一把抬起來。
她在阻止他。
轉頭皺眉看著她,神慕淡淡的笑了,“你爺爺逼著西澤爾用你妹妹來換我。”
東方祁靜了三秒鐘,才挑眉問道,“你想知道西澤爾會怎麼選擇?”
“我不需要知道。”神慕的眼睛寧靜都幾乎沒有一絲生氣,她的臉上明明掛著笑容,“你妹妹很愛他,雖然我不喜歡你妹妹,但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就是你妹妹。”除了我,也許。
最後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
東方祁不懂,“你想說什麼?”
神慕閉著眼睛,聲音飄忽得像是幻覺,“你知道維持愛情最好的方式什麼嗎?”
東方祁沒有說話,等著她的下文。
她卻睜開了眼睛,笑容裡終於有了幾分真實,“讓他來換。”
彼時的東方祁不懂,現在的她究竟在想什麼,她眼睛裡沒有生氣的寧靜代表的是怎樣深重的絕望。
等他終於明白一個人可以怎樣絕望的愛著另一個人的時候,再想起她說這句話時的表情。
他覺得連想起來都替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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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沫的腿被槍打中傷到了神經,但是外傷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她執意不肯坐輪椅。
兩方人馬的對峙,一邊是一身唐裝的東方疏,頭發已經愈發的花白,曾經銳利的目光如今已經變得渾濁。
神慕在一邊安靜的看著,響起東方祁的話,對曾經的風光不肯放手,放不下執念,神經已經不正常了。
她筆直的站在東方疏的身邊,手腕上被緊緊的銬著,後腦被抵著一把手槍。
今天的天氣很好,天很藍,陽光溫暖明媚,連風都刮得很大,她黑色的長發在風裡飄揚,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狼狽,她全身都是沉靜的氣息,看不出憔悴或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除了人又似乎再一次消瘦了。
西澤爾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神慕,她身上沒有半點沐琉璃的影子卻也不是年少時的任性又會哭會鬨的小女孩了。
她看著他,目光帶著審視,靜靜的,但是又有一種她其實根本沒有在看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