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慕的腦子裡閃過一道黑色的光,。
葉門的人,她立刻轉身,果然,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如暗夜帝王一般,隨著直升機的降落,出現在地麵上。
她爹地來了。
黑叔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開槍的不是西澤爾,而是宮深拓的遠程狙擊。
這麼遠的距離,饒是風絕,也挑了挑眉梢,這男人的槍法。
身後的桎梏消失,安沫軟軟的幾乎就要倒下去。
神慕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男人,即便上了歲數但是依舊英俊的男人,渾身都僵硬了。
她一直都忘記,或者說是忽視了。
爹地一直在看著她。
宮深拓的臉上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高大的身形更是從頭到腳都散發出一股冷意逼人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栗。
宮深拓先是看了籠子裡已經被鮮血染紅的那一團,然後挑著眼皮,冷漠的看著西澤爾,“是你殺了這隻小畜生?”
“是,”西澤爾沒有任何猶豫,就點點頭。
他並不後悔殺了那隻雪球,但是宮深拓此時的神色仍舊讓他不安。
不是害怕,而是,宮深拓的身上除了戾氣,還有更深的,讓他愈發不安的東西在裡麵。
“為了這個女人?”宮深拓冷而嘲諷的眼神看了安沫一眼,充滿了刻骨的厭惡跟輕蔑。
早知道有今天,他當初就該殺了這個女人。
怎麼會等到今天,讓這些事情發生。
如果不是剛才突然發生的那些破事,那個小畜生早就在他的手裡了。
他沒有說話,甚至連眼風都沒有動一下,但是跟在他身後的手下就跟宮老大肚子裡的蛔蟲一樣,立刻就知曉了他的意思。
兩個男人從他的身後走了出來,一左一右,直接將安沫扣著雙臂,壓倒在地上。
神慕在宮老大的眼裡看到熟悉而陌生的光,安沫的命,他不打算留了。
安沫意識到他們想讓她跪在地上,她咬唇,倔強的勁兒一上來,固執的不肯跪。
宮老大沒什麼好耐心,所以同樣,宮老大的手下也沒什麼案後耐心,其中一個男人直接往安沫的腿上踹了一下,
劇痛襲來,她不得不失去力氣跪了下來。
她抬頭,一眼就看到站在西澤爾身後的神慕,她安靜的容顏,像是完全沒有打算要開口的樣子。
心裡突然就湧出一股羞辱的感覺。
西澤爾看了安沫一眼,表情沒什麼很大的變化,隻是皺著眉頭問道,“宮叔叔,您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宮深拓唇上的笑意更冷,冷得跟從南極練出來的冰刃一樣,且被他看著,就好像那把冰刃已經割在你的身上。
“我的意思很明顯,”他冷冷的看著西澤爾,“我把我的女兒交給你,你就是這麼對她?”
話裡的憤怒已經全部沉澱,沉澱到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他的憤怒。
跟宮深拓久了的人都知道,這樣的表情,已經是他怒到極致的表現了,更逞皇他身上那股毫不掩飾的張揚的殺氣。
這種感覺,從他退出葉門老大的位置,就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出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