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心底的憤怒跟漫體的痛楚呼嘯著要衝出來,西澤爾有一拳揍了上去,“她為什麼會去那樣的地方?就算她去了,她也是葉門審訊堂堂主,沐琉璃怎麼可能被炸死?”
“夫人的對手是銀魅,”血液從唇角不斷的往下滴,“本來隻是葉門的一宗小談判,夫人剛好回去,所以打算順手解決,但沒想到對方是銀魅……是他刻意設計夫人的。”
“墨白小姐……已經認過人了。”
原本冰冷著,又風雨欲來的空氣一下子又安靜下來。
灰看到,那雙墨綠色的眸子,所有的光亮都在瞬間全都熄滅了下來,從未有過的黯淡,黯淡到在裡麵找不到一點星光大的希望。
被提著的衣領突然被放開了手,西澤爾收回自己的手,立在光線明亮的研究室裡。
青在一邊一直都沒有說話,然而心裡的波濤洶湧不會比除了西澤爾這個當事人之外的任何一個人淺。
他甚至一時間無法想象,如果夫人真的死了,那教父以後……
他從未覺得這個男人如此的絕望和頹喪過,這兩種氣息從他的骨髓深處蔓延出來,然後迅速在他的身上打上了標簽。
“去備車,我要去倫敦。”黯啞的嗓音,他此時還頂著一頭亂發,因為從夫人走以後,他就基本沒有回過家,三餐也沒有按時吃,記得就吃一點,不記得就什麼都不吃,睡得尤其不用說。
所以人本來就很憔悴,而現在看上去。
青隻是看了一眼,不敢耽擱,也不敢說話,連忙幾步的走了出去,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準備車和飛機,馬上去倫敦。
西澤爾看著還在淌著血的灰,輕聲問道,“她真的死了?連屍體都沒有,是嗎?”
灰又是一驚,他剛才近乎歇斯底裡的情緒似乎瞬間就消散了,不管是臉上還是眼睛裡,都平靜得不像樣子。
“是,”灰有種莫名的惶恐,教父現在的樣子,比他剛才揍他,質問他還讓他來得不安,“教父,您接受現實吧,葉門的已經證實過了,夫人真的沒有了。”
他有種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直覺,哪怕這個事實很殘忍,哪怕他這樣說很殘忍,但他們必須讓他接受這件事:
好像這樣,以後會發生更糟糕的事情。
“夫人是葉門二小姐,他們如果不是已經百分之百確定,不會輕易下結論的。”
西澤爾看上去還是很平靜,平靜得仿佛他所有的情緒都在剛才已經發泄完畢。
青剛好這個時候進來,小心的看了一眼西澤爾的臉色,“教父,車和飛機都準備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西澤爾很久沒有反應,半響才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我不去了。”
“為什麼?”灰和青詫異的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新一輪的震驚。
夫人死了?為什麼教父不去看她最後一眼,還是?因為她的屍體都沒有了,所以他不敢去?
又或者……他不準備,麵對這個事實?
這麼一想,兩人背後同時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