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S.82:命定的愛和謠言(2 / 2)

夏洛琳端茶的手瞬間一僵,肖邦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後,將茶杯放在桌上。

“我送送您吧夫人。”

說完,他便紳士地為這位女士拉開了門。

門關上,肖邦和達古夫人的身影離開了。李斯特無論怎麼呼喊夏洛琳她都沒有回應,她陷在自己的世界裡,望著這一壺茶水中逐漸舒展的葉子出神。

……

門外,肖邦一直講這位夫人送上了馬車。

臨上馬車時,瑪麗·達古突然湊近了肖邦,在他耳畔饒有興味地柔聲道:“您珍藏的那方手帕,原主人就是屋裡的那位小姐吧?”

肖邦眼神微閃,卻依舊不動聲色地優雅笑著。他紳士地揚起手,不發一語,敬送這位夫人上馬車。

伯爵夫人周身的氣場不再和煦,骨子裡的高傲宣示著她的氣度不凡。她也不再過多逗留,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的她,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浪費了。

馬車噠噠而去。肖邦此刻終於確認了,這位夫人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這酒,就是衝著李斯特去的。

自那天見到這位曆史上和李斯特有過濃墨重彩的一筆傳奇愛情的伯爵夫人後,夏洛琳的心一直上上下下的。直到某天起,鋼琴家特意吩咐到不再讓她去幫忙收取寫給他的信件了。有些意外的她在無意間撞破了某人收執的信封上的署名時,她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這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窒息感,它無處不在,無時無刻都在侵擾著夏洛琳。她寢食難安,覺得自己要失去對她而言很重要的東西了,但卻無禮去挽救。這種徒勞的無力感深深折磨著她,間接讓她忽略了李斯特近幾天頻繁外出以及某些出現在書桌上的證件和文件。

“弗朗茨,早安。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不堪忍受的夏洛琳終於在某天清晨鼓起了勇氣去斬斷這一切煩惱的根由。

李斯特正打理著自己的領結,他掃了眼她,笑著回道:“早,夏洛琳。有什麼事這麼著急?”

“弗朗茨,我……我準備搬出去了!房子的話,我近幾天回去——”

她捏著自己的手指,仿佛在跟自己打氣一般,唯唯諾諾地說出了她的決定。他原本飛速打著絲巾的手在聽到某個詞組後瞬間停滯了一下,抬高聲音打斷了她。

“嘿,我以為我們就這個問題達成過共識?搬出去?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著要一直住下去的嗎?”李斯特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荒謬的東西。

“不一樣,弗朗茨,現在不一樣了。”夏洛琳抬高了聲音,強忍著不讓自己的聲線顫抖,“我怎麼能打攪你的愛情,怎麼能!”

“打攪我?愛情?”他嗤笑出聲,一臉不可置信,“夏洛琳,你在哪瞥見了我的愛情?我和誰?”

“瑪麗·達古,就這位溫柔知性的伯爵夫人。”她大聲說道,眼睛瞬間就紅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語氣有著多麼不同尋常的清新的酸楚和吃味,“你們相處和諧,你們甚至通信來往……十分密切。”

李斯特張了張嘴,夏洛琳可愛的表現讓他在心中高呼讚美著上帝——如果他沒理解錯,不,他就是沒理解錯,她絕對是在吃醋。

哦,可敬的主啊,夏洛琳竟然在為我吃醋!

神知道他究竟要多克製才能壓抑自己內心的狂喜,才能克製這種渴望將她摟到懷裡轉個圈,再用一個甜蜜的冗長的吻關上那張喋喋不休的、冤枉指責著他的小嘴的衝動。

他壓下嘴邊的笑,故意冷了冷臉,言語間已聽不出絲毫情緒:“我和瑪麗?嗬,夏洛琳,那能解釋下你送給弗雷德的‘私密的’手帕嗎?”

原本李斯特直呼那位夫人的名字讓夏洛琳心被無情地揪碾了一瞬,但他話中提及的手帕卻喚起了她久遠的記憶,讓她震驚到啞口。

“弗、弗朗茨,我、我可以解釋……”她有些慌亂地望著他,想要告訴他真相。

“算了吧,夏洛琳。我的時間不多了。”他看了看壁爐上的時鐘,一幅趕時間不想繼續聊下去的樣子。

她頓時才發現在他的腳邊放著一個收好的行李箱。

“你、你要出門嗎?”

“是的,小姐。我要出門,現在。”他提起箱子走進她,開口道,“我時間不多了,所以不想跟你爭執這些沒必要的瑣事。”

“彆想著搬出去,至少等我回來了再說這個問題。”

他湊近她,在少女眸子睜大的一瞬間給她的麵頰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身上的玫瑰香味馥鬱得讓她暈眩不已。

“祝我一路順風,心想事成?”

落下吻後,他低醇的聲線在她耳間炸出燦爛的花火。這種濃烈的荷爾蒙誘惑令她渾身發燙,輕顫不已。

“一、一路順風,心想、事成……”

她的聲線抖得像可愛的小顫音,這讓他笑容越發燦爛。

“很好,乖女孩,那我走了,等我回來。”

他輕抱了下她就鬆開,快步走到門口又停下。在外套的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折回去鄭重地交付到她手上。

“?”少女疑惑不解。

“法蘭西大酒店,你拿著這鑰匙,他們自會帶你去它能開啟的地方。”青年的笑神秘而深邃,他的話語間似乎還有些難為情。

“夏洛琳,那裡麵放著我最重要的東西。我把它擺脫給你,在我回來前,你就幫我好好照顧它吧。”

李斯特走得很乾脆,在夏洛琳還未完全消化這一切的時候,她在屋裡已經找不到他存在的痕跡。

遲疑了幾天後,少女隻身來到了法蘭西大酒店。那間神秘的、上了鎖的房間在用鋼琴家給的鑰匙打開後,裝飾精致的偌大空間裡除開少得可憐的陳設之外,就隻有一架暖棕漆色的雙踏板木質鋼琴安安靜靜地擺在那裡。

這應該就是李斯特提到的“最珍貴的東西”了。

但看這鋼琴的形製有些古樸,夏洛琳有些猜不透李斯特為什麼這麼珍視地將它單獨放在這裡。她走近它,直到發現上麵有些黯淡的燙金字體——“broadwood”。

她的瞳孔微縮,瞬間覺得手中的鑰匙千斤般沉重。他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付給她?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這可是台布羅德伍德——貝多芬生前用過的最後兩架鋼琴之一、被轉贈給了李斯特的那架。

她打量著這台意義非凡的琴,卻發現自己除了目視它,便是暈眩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這架鋼琴看起來被嗬護得很好。除了時光的沉澱,夏洛琳在它身上找不到其他的痕跡了。她哆嗦著支起琴蓋,立起那片矩形的簡單直板框的曲譜架——和喜好華麗裝飾的曲譜架的李斯特不一樣,貝多芬的私人鋼琴要樸素的多。

白色的琴鍵暈染上了一片深深淺淺的黃色。不知道這是樂聖一人留下的彈奏印記,還是被匈牙利鋼琴家朝聖般地又覆蓋過一次。

夏洛琳輕輕敲了幾個琴鍵,琴聲的音很準,但音色十分特彆,直直地撞進它心裡。

她有些不爭氣地濕潤了眼睛,那個人怎麼可以這麼過分。在給了她這麼重要的鑰匙後,一聲不響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

當晚,夏洛琳陪著肖邦出席了一場沙龍,去散心調節下情緒。

酒水很好,氣氛熱鬨,波蘭人的鋼琴十分迷人。一切似乎沒什麼不同,但一切又似乎哪哪都不一樣。

“嘿,你聽說了嗎,那位……伯爵夫人,竟然和你知道的那個鋼琴家,私奔去日內瓦了!”某位貴婦羽扇輕掩著半張臉,隻露出閃閃發亮的眼睛。

“上帝啊,這麼露骨的劇情?那……那位伯爵先生,他的臉色一定、十分有趣。”應和她的另一位夫人也止不住輕笑起來。

“啊,你們也聽說了嗎?這大概是今年最讓人‘驚喜’的事件了吧?”又有一位夫人加入了談話。

“可憐可憐我吧,甜心們。我想你們一定不忍心我還是一頭霧水?”這位夫人剛說完,就被拉進了她們的小圈子,不一會會傳出了她輕聲的驚叫和哄笑。

伯爵夫人、鋼琴家、日內瓦……這些關鍵詞衝進了夏洛琳的耳朵,將她的思緒攪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砰——”杯盞砸進厚厚的地毯發出沉悶的聲響,潑灑的酒水瞬間將毯子染成深色。侍者立馬注意到了這裡,開始清理這小小的意外。

“洛琳?”肖邦將她拉到了一邊。

“弗裡德?我……我沒事,我隻是走神了,然後不小心鬆了手……”夏洛琳扯出一個笑容,恍惚著回答道。

“是嗎?”肖邦拖長的語調讓人無法察覺他真正的情緒,他眼神明明滅滅,長歎一氣後掏出了隨身的手帕遞給夏洛琳。

“那為什麼,你會這樣悲傷地流出眼淚呢?”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樓□□育館在開演唱會,晚上歌聲太過於擾亂心神,碼字無法集中儘力,抱歉更晚了。

就長章回饋吧,再次鞠躬。

預告下,如果明天我能碼完全部劇情的話,下一章就叫“環遊世界我愛你”。

嗯,沒錯,告白。

但如果我碼不完的話就......

應該沒有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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