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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行吧,等我哥下課了我給他說一聲。”男生懶散地應了聲,“我這邊也得上課呢,回見。”

掛了電話,崔初原走到她麵前,拍拍她的臉頰,嗜血地笑:“放心,你很快就解脫了,我會給你找個好人家,絕對讓你一輩子幸幸福福的,生他個十七八個,美不美?”

……

鏡頭結束。

陳月洲猛地從記憶的海洋裡抽出身來。

第一視角觀看,太過於真實的體驗感讓他的思緒久久不能從其中掙紮出身,緩了好一會兒,他才漸漸清醒,並第一時間轉過身一把抓住478的脖子,惡狠狠道:“誰他媽允許你花我100積分買這破爛記憶了!我一點都不想看好嗎!一群變態!我最變態的時候都沒這麼變態!”

478正吃早飯,被陳月洲這動作嚇得把粟米湯濺了一身,頓時也火了:【臥槽我哪裡花你積分了!我的每一頓飯都是我自己買的好嗎!是你迫切地想要知道安汐羊到底心裡是怎麼想的,當你的迫切值高於90分的時候,係統會自動觸發購買功能!】

“哈?誰讓你安排這麼個垃圾功能了?”

【誰給你安排了!係統升級後進入了人工智能模式,為你好好嗎!】478一豬蹄踹開陳月洲,【都怪你!我才去排隊買的湯灑了!】

“喝喝喝吃吃吃,我每天見你不是在吃就是在喝!你除了吃喝追劇不能乾點有意義的事嗎!”

【什麼鬼?我吃喝追劇我也有認真工作好嗎?】478憤恨地摔了勺子,【氣死我了,你自己在回憶裡麵受了氣乾嘛發泄在我身上!我不乾了我給你講!】

說著,478頂著一張憤怒的小豬佩奇臉背著她的小書包出了門。

望著瞬間空蕩蕩的房間,陳月洲將意識抽回現實,轉頭看了看呆滯的安汐羊,緩緩鬆開她的手,轉身出了房間。

現在的自己,是救不了她的。

必須找出一個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再失手的方法,將安汐羊從深淵中拉出來。

打車回家,陳月洲默默地清理了房間的垃圾、收拾了浴室和麵池,做夠3分的家務後,洗完澡坐在陽台上抱著英語書發呆。

直到天黑,客廳的燈被人打開,他才緩緩回過神,還沒來得及轉頭看,一杯冰涼的桶裝可樂貼在他的臉上,背後傳來端琰淡淡的聲音:“天這麼熱,不開空調也不開燈?”

陳月洲伸手接過可樂,轉頭,抬起臉看著端琰:“端隊長……”

“去把空調打開,我買了涮肚,我去洗澡。”端琰轉身離開。

陳月洲抱著冰涼的可樂,慢騰騰地起身,走到茶幾前撈起手機打開空調,又走到廚房,將好大一袋子的涮肚和涮牛肉裝進搪瓷盆裡,順便把送的米飯分了兩個小碗裝起來,一並端到餐桌前。

之後打開製冰機,取了些冰塊。

等準備好了晚餐的所有東西,端琰也已經衝涼結束,來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吃飯的時候,陳月洲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一句話沒說,一個勁兒默默扒飯,端琰瞧見他臉上的表情,也沒打攪。

等飯吃完了,端琰將碗筷收拾乾淨,回到餐桌前,見他還原地坐著發呆,這才開口:“陳月洲。”

“啊?”陳月洲這才反應過來飯早吃完了,忙起身,“啊……不好意思……發了會兒呆……”說著,他就往臥室方向走。

“你等一下。”端琰抓住他的手臂。

陳月洲停下腳步,轉頭看著身後的男人:“有事嗎?”

“我們兩個是不是得聊聊,昨天的事?”

陳月洲:“……”

也是。

找端琰幫了這麼大個忙,雖然沒起多大用,但至少安汐羊暫且是安全的。

總不能一聲不吭再像以前一樣糊弄過去吧……

畢竟自己現在是寄人籬下……

“那好吧,我們聊聊。”陳月洲走到沙發上坐下,順手抓過自己睡衣配套的小草莓抱枕。

端琰從冰箱裡取出一瓶黑啤和一份草莓慕斯,將蛋糕放在陳月洲麵前,然後在他身旁坐下。

陳月洲小聲說了句“謝謝”,然後拆開包裝,用叉子叉起草莓吃了起來。

該從哪裡講呢?

他想了想後,開口:“那個女的叫安汐羊,她丈夫叫崔初原,她丈夫多次對她各種虐待,你看她的精神狀態和她的身體情況就能知道吧。”

端琰側眸:“所以,你的作用是什麼?幫助她?”

“嗯……”陳月洲點點頭,“可是,真的很難,婦聯不起作用,警察不起作用,人身保護令都不起作用,到底什麼能起作用……”

“你恨警察?”端琰忽然問。

陳月洲聞聲回頭,看著身側的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表情淡然,看不出什麼情緒,就像是在問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問題。

“恨又不恨。”陳月洲答。

“原因?”

“嘴上說著為人民服務,可是卻對暴力視而不見。”陳月洲咬了口草莓。

但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就笑了,露出自嘲般的笑容:“可是,他們又有什麼錯呢?公quán力從一開始真正存在的目的,不是保護每一個人民老百姓的安危,而是維持國家的穩定。”

端琰聞聲,露出意外的眼神看向陳月洲。

“wéi穩,是什麼意思?”陳月洲接著道,“製定基礎的法律保持人們生存最基本的底線,維持穩定與和平,和稀泥,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世道是戰國,是亂世,而不是如今和平的法治社會。”

“……”端琰沉默。

“家暴死人了無所謂,‘醫療事故’醫生被冤枉被捅死了無所謂,死一個兩個還是十個八個空姐都無所謂,畢竟國家少了這麼些人還是會有人前赴後繼地撲上去擔任死去的人的崗位。

萬一事情鬨大了引起公憤了,就像明星一樣發一些通告搞一些馬後炮的大動作撫恤民眾,愚蠢的民眾很快就會買單,並在微博上說著一些猶如水軍一樣讚揚公quán力的話,這樣的事情也就草草結束了。

人民群眾很快就會忘記發生的事,畢竟這些事和自己壓根沒什麼關係,憤怒也不過是對所見之事和所見之人的一時的同情和憐憫罷了,道貌岸然在網上做出的憤慨評價也不過是站在上帝的角度居高臨下地說了些潤色過無數次希望有人讚同的辭藻罷了,但是——”

陳月洲乾笑一聲:“沒有解決的事情還是沒有解決,還是不會浪費警力將曾經某人提出的‘一百米一個警察’的安全製度在至少人口密集的一二線城市普及下去,還是不會把防身術作為義務教育普及給孩子,還是不會把‘命比狗屁貞潔重要’的性教育觀念告訴大眾,畢竟這種浪費警力、浪費精力、浪費財政收入在安分守己的人民身上的虧本生意國jiā才不會去做。

有那個閒錢不如再去給某疆多派幾個武警,五十米一個武警哪夠啊,最好每個新jiāng人後麵都跟著一個武警最好了,畢竟人人都可能是暴luàn分子啊!

相比我們這些安分乖巧的老百姓死十個八個都能哄好何必投資,隔壁台灣香港的一個比一個會生事,拿錢把這些地方管好就好了,不是嗎?

就是因為法律沒有這麼規定,所以很多大型公司還是不會把一些可能會妨礙生意的硬性標準規則加在條款中,該實名製規章的地方還是不會實名製,文化影視作品該分級還是不會分級……畢竟這樣能將就先將就,怎麼能為了幾張優惠券就能收買的屁民而做出浪費賺錢機會的行為呢?”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陳月洲陷入了沉默,並有些緊張地盯著端琰。

當著一個公務員麵前說人家職業的不是,感覺這個行為好像不大好……

不過,好在端琰並沒有生氣,而是問:“國家是誰?”

陳月洲一怔:“……什麼意思?”

“你一直強調所有行為是國家行為、國家意誌……所以我問你,國家是誰?”

“……”陳月洲再次沉默。

“紫guāng閣的那些人?”

“不是……”

“那是誰?”

“……”陳月洲一時語噎。

對啊,是誰?

就紫guāng閣那幾個老頭,他們真的能決定一個國家的意識形態嗎?

端琰看他無話可說,開口道:“我從兩歲就在外麵生活,我所受到的教育和你所受到的教育是有區彆的。

那邊的女性,她們弘揚的觀念從來不會像國內的女權一樣和男人做比較,從來不會說‘男人能做的我都能做’這樣的話,因為她們並不用男人的標準來衡量自己,而是用自己的能力標準來衡量自己。

一個身高一米八握力60的女性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組裝好了一台書架而自傲地說出‘我是女漢子’這樣的話,在她的眼裡,她隻要智力沒有問題,這樣的體質能做到這樣的事簡直是小兒科,她也不是漢子,就是個最普通不過的女性。

一個單身男性也不會因為每天認認真真收拾家務和給自己做一頓豐盛的晚飯而覺得值得炫耀,更不會有人說他們娘,在他們眼裡,一個味覺和腦子沒有問題且四肢健全的人想要擁有高水平的生活質量是很正常的事。

他們弘揚任何事情都會努力去做,當不能做的時候,會努力尋求解決方案,最後尋求彆人的幫助。

在我的老師所傳授給我的世界裡,認同性彆平等的第一步,不是把男性當作標杆一味地去模仿,因為男性也存在極大的個體差異。

男性並不是完美的象征,從總體上來講,男性和女性最大的差異是上肢力量的差異,其次,像是擅長邏輯還是擅長圖像又或者擅長藝術,每個人個體的差異,遠遠大於以前社會定義的調查結果。

我從小寄養在我母親朋友的家裡,對方一直教育我,所謂真正的性彆平等,是不拿性彆去定義一個人的能力,忽略性彆這個概念和標簽,單看這個人的能力。

不對一米六的瘦弱男性做不動重體力活就說娘,不對著一米八的強健女性說你做不了警察和裝修工人,個體差異的大小永遠大於性彆差異。

對每個人的優勢加以尊重,對對方的弱勢報以謙讓,互相扶持,畢竟,人無完人,誰都有弱勢的地方。

我的女同學們致力於把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女士優先’四個字,變成‘弱勢優先’,讓真正需要幫助的弱勢群體得到幫助。

同時,她們很多人都在做力量訓練,同時加強柔韌和平衡——因為從生理上講,在同一個重量級單位裡,普遍男性的上肢力量遠高於女性,女性的柔韌和平衡遠高於男性。強化自身優勢,鞏固自身弱勢,才是勝利的關鍵,她們不會像國內大部分女生一樣追求極瘦和零肌肉導致手無縛雞之力。

然後,在不斷的努力下,他們的統治階層開始彙集了越來越多的女性,國家從政治上推行了平權政策,比如男性放產假——改善女性因為休產假導致的就業問題並同時鼓勵男性多陪伴孩子,比如鼓勵女性少的企業招收女性——會給企業相應的財政補貼,對於姓氏的追求也很隨意,父性母性都有,我寄宿的家庭因為祖母的姓發音類似於‘坦格利安’,而導致夫妻一致決定三個孩子全部跟祖母姓。

你覺得,是什麼導致了瑞典的國家意識形態和我國的意識形態截然不同?國家又到底是誰的意識形態?是領導人?”

陳月洲:“……”

乾嘛啊這是……

自己就說了幾句話,端琰怎麼忽然就和自己杠上了……

這廝不是應該是一個簡言少語的裝高冷人設嗎?

怎麼最近不但越來越皮了,還話這麼多?

頭一次聽他說這麼多話,還有點不習慣……

“回答我。”端琰睨著陳月洲道。

陳月洲癟癟嘴:“……是多數的人民群眾,國家是多數人民群眾的意識集合體,你是想聽我說這個嗎?”

端琰這才點頭:“就像‘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上層建築反作用於經濟基礎’一樣,群眾的思想基礎決定了國家的思想基礎,國家的思想反作用於群眾的思想。

是高速發展的經濟和人文素養之間不平衡造成了如今的現狀,小到黑作坊的泛濫,大到龍頭奶業公司自己規定牛奶營養成分的行業標準,國家思想不過反映的是絕大多數普通百姓的思想。”

“但是我們國家不可能像瑞典那樣,瑞典發展比我們久太多,而且瑞典地方小,現代化發達,還人口稀缺,人家想怎麼搞發展都不難,當然就會開始更高級彆的追求,以來達到更多人的滿意。

而我們國家農村和貧困地區太多了,農耕和體力勞動力依舊是很多家庭的主要掙錢方式——一個家庭產業的模式,注定了一個家庭走向的模式。”陳月洲道,“比如我家,我家都是一群種田的農民,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裡,這幾年不允許養豬了,主要靠種地為生,交通經濟文化法製都不發達,家裡就必須有自我保護和生產經濟的方式,落後的地方人們又沒學過格鬥,你覺得我們靠什麼自我保護和生產經濟?”

端琰微微眯眼。

陳月洲拍了拍胳膊:“隻能靠男人的拳頭,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家庭男人越多,安全係數就會越高,經濟產量就會越大,這是大家理所當然的想法。”

說完,他補充了句:“現在確實存在很多農村老頭躺著什麼都不做,就坐在家裡等著伺候的情況,但是,為什麼依舊要有男丁?因為落後地區的家庭裡,即使這裡可能經濟有所好轉,但文化和法製來得遠比經濟慢,他們可能家裡沒有男丁還是會被欺負。”

端琰想了下:“你繼續。”

“有很多第一次到上海和北川繁華地段的人,他們會說:啊,這裡和我家鄉好不一樣啊,這裡怎麼男女差彆沒那麼大啊?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麼?”陳月洲道,“因為這裡是全國發展的中心,它已經逐漸轉向以腦力勞動力為中心,脫離了以體力勞動力為主的生存方式,男性在力量上的強勢就逐漸沒那麼明顯,而且,這裡到處都是攝像頭,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警察,到處都是安保措施,這裡不需要通過多生幾個男人來生產經濟或者揮舞拳頭,所以男性最大的優勢被抹去,頭腦風暴上個體差異永遠大於性彆差異,這裡的人才會相對來說不在意那麼多。”

陳月洲說完還補充了句:“就好比挨打的這個安汐羊,家裡三代文人,除非他家裡人信程朱理學那一套思想保守封建,否則他們當然會覺得生男生女都一樣,因為安汐羊無論是男的還是女的都根本無所謂,學習好,就是他們家最想看到的,而安汐羊做到了。”

陳月洲說完,默默地吃了口草莓慕斯,最後補充道:“就像鄧爺爺說的,我們國家的情況沒辦法讓大家一下子都富裕起來,隻能讓一部分先富裕起來,帶動後富裕的,最後共同富裕,同樣,你所謂的平權也是,隻能讓這些以文化和科技為生產力的城市先平權起來,帶動其他地區,最後達到共同平權。”

說完,陳月洲舔了下嘴巴,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端琰,生怕對方生氣。

不過,端琰臉上倒是沒有太多表情,反而看他的目光柔和了許多:“懂很多。”

陳月洲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彆人的優點我們是該學習,不過我們的國情沒法像他們那樣,但你說的我也懂,是大多數人的思想決定了集體的思想,但這沒有辦法,隻能一步步換血一步步慢慢來。”

說完,陳月洲擦了擦嘴巴。

哇,滿嘴草莓味。

端琰到底有多愛草莓啊?

怎麼衣服是草莓的,新準備的四件套是草莓的,晚飯加餐都給他買草莓?

陳月洲還在倒騰自己的草莓慕斯,端琰從身後的邊櫃上拿起粉紅色草莓圖案的金屬製吸石三階魔方,將二十七塊小方塊拆下來,堆成金字塔結構。

“乾嘛?”陳月洲瞧著那晃晃悠悠的金字塔,瞟了眼端琰。

“抽兩塊,最底層一個,中間一個。”端琰道。

陳月洲聞聲伸手,中間的方塊比較輕,很輕鬆就抽了出來,不過這一個動作導致上下魔方都塌了不少;而最底下的方塊被上麵的方塊壓著,重了許多,陳月洲用了些力氣,才從最下麵偏左的位置取了一塊方塊,瞬間,這個方塊上麵的一排方塊都塌了下來,還連帶了幾個旁邊的四方塊。

陳月洲“……”

好像知道端琰要說什麼了。

不過能不能不要再用這種……類似於哄小孩的語氣和行為跟他說話?

他陳月洲可是北川醫科大學的研究生好嗎?一個奔三的男人!

為什麼要被一個九零後剛滿二十五的小鬼在這裡說教啊?

而且還用這種!益!智!玩!具!

陳月洲頓時將手中的小方塊一丟,憤懣地瞪著身旁的男人:“端隊長,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懂你的意思!

你是要告訴我,權力是相互製衡而又相互牽連的,在最底下的那一層人,被上麵的權力壓製著,本身很難行動,所以我拿的時候還花了點力量,而且,太活躍的話,他自己會完蛋,上麵也容易受牽連;

而在中間的人,就是他們上麵的領導,雖然有了點權力,可是走到今天,關係網早已交織不清,牽一發而動全身,一人出事一堆遭殃,更是能穩則穩……”

“陳月洲。”端琰打斷道,“如果懲惡揚善不需要自身付出任何代價,人人都會成為英雄。”

陳月洲一愣,隨即笑了下補充:“但如果懲惡揚善不需要自身付出任何代價,人人不久之後都會變成惡魔,沒有人是絕對的善良的,更多的是——自以為是的善良。”

端琰一怔,旋即笑了。

他垂下眼,長而密的睫毛輕顫,棱角分明的臉龐因為這個發自內心的笑容而變得無比柔和,這時候的他和往日那個仿佛戴著一張麵具的假人不同,有血有肉,像個真正的大男孩。

陳月洲被這份笑容所感染了些許,翻了翻白眼:“端隊長,我知道你要替你的同行洗白,但也不至於用這麼幼稚的手法吧?而且——”

他戳了戳魔方的小方塊:“怎麼又是粉紅色啊?你給我穿粉紅草莓,吃粉紅草莓,睡粉紅草莓,怎麼連舉例子的魔方也是分紅啊?端隊長,難道這個顏色其實是你喜歡的顏色?你其實有一顆blingbling的少女心?”

端琰聞聲抬眸,眼神柔柔的:“覺得你用這個顏色很好看,所以就買了。”

瞬間沉默的陳月洲:“……”

他媽的。

好好跟你說個話,沒事乾撩什麼人啊!

老子直男好嗎!

鋼筋水泥般的直男!

乾嘛總想著掰彎老子?啊?

有毛病嗎你這個人?

陳月洲火速叉了一塊慕斯塞入口中,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男人的氣息從頭頂撲了下來,下一秒,小巧的身子被人推倒在沙發上,緊接著冰涼的嘴唇就覆了上來。

唇齒交纏的那一瞬間,慕斯的甜味和黑啤的甜澀味便攪合在了一起,兩人舌齒相擁,嘴唇的溫度依舊是冰涼的,身體的溫度卻越來越高。

然而——

[啊~五環~你比四環多一環,啊~五環~你比六環少一環。終於有一天~你會修到七環,修到七環怎麼辦?你比五環多兩環……]

端琰:“……”

陳月洲:“……”

火速從端琰的懷抱裡爬出來,陳月洲整了整衣服,端起端琰的啤酒猛灌一口,撈起手機火速回臥室接電話:“喂哪位啊,哈哈哈哈……”是尬笑。

另一邊,端琰慢慢支起身子,左臂搭在沙發背上,右臂撐著額頭,看著陳月洲離去的方向,掛著笑容的表情逐漸冷卻,最後變得冷漠,還帶著幾分悔恨。

“最近總做出格的事,話也太多了。”

他揉了揉眉心,表情諱莫如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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