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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給齊巧姍發了條微信,再拉下行李箱。

大院在一片老街區內,抬眼眺望,大院內一排排海藍色的洋樓和奶白色的路燈在兩岸依次排開,在燥熱的夏季裡看起來就讓人心悅神怡。

這時,齊巧姍來了回了微信:[給我五分鐘,我馬上到。]

“我朋友要出來了,你可以先回去了,這麼晚了這麼熱,外麵還有蚊子,你沒必要這麼累,有什麼事我會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陳月洲說著就要走人,卻被人一把拉住左臂,然後直接帶入懷中。

趙可低下頭,額頭抵著陳月洲的額頭,他背承霓虹的微光,臉龐被推入一片影中,一雙漂亮的眸子亮晶晶的,緊緊鎖在陳月洲小巧的臉上,雙手輕輕端起他的下巴,啞著聲音道:“小洲,不想和我多呆一會兒嗎?”

陳月洲:“……”

說實話,不想。

陳月洲對著趙可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今天第一次搬到人家家裡,東西還要收拾,太晚了不太合適。”

“哦,是麼。”趙可故意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怎麼感覺在你心目中我好像沒那麼重要?明明我都是男朋友了的說……”

陳月洲:“……”

本來她就比你重要啊,不然為什麼跟你交往?

是單身不夠快樂,還是做為男人自己不夠直?

但是,此時此刻不哄哄趙可也是不行的。

畢竟戀愛初期嘛,如果自己太過於穩重,反而顯得沒什麼感情。

於是,陳月洲微微揚起頭,含著淺淺的笑意看著趙可的雙眼,路燈的光照在他透明的隱形眼鏡上,折射的光澤讓他的雙眼看起來晶亮,眼底仿佛藏著數不儘的小星星。

他抬起雙手,抓住趙可拖著自己臉頰的雙手,讓掌心的涼意在對方手背停留,然後微微踮起腳尖,讓兩人保持一個極近的距離——比趙可靠近自己的距離還要近,幾乎可以感受到對方呼吸的氣流在臉龐微微流動。

他微微偏頭,貼近趙可的臉龐,在對方耳側輕輕啟唇,聲音甜美,卻輕柔帶啞:“晚安,小可。”

趙可一怔。

人和人說話做事所保持得距離有時候代表了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心理防線,他以為自己已經侵入了陳月洲的防線範圍,想看她手足無措變得無比可愛的樣子,卻沒有想到她還會更進一步。

之後陳月洲驀然拉開二人的距離,重新抓住行李箱,對著趙可擺擺手:“回去吧,等我電話哦。”

趙可頓時笑了:“啊,又忘了,你套路很深來著。”

之後認命般地無奈道:“真是過分啊,長這麼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總讓我覺得你特彆好欺負……好吧,誰讓我對你感興趣呢?我認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

“沒事也給我打電話。”趙可道,“我很閒,24小時都很閒。”

“彆那麼閒,好好學習啊。”陳月洲笑。

這時齊巧姍已經從不遠處走了過來,見到陳月洲,急匆匆搖了搖手臂。

“我朋友來了,那我先走咯。”陳月洲道。

“好吧,早點休息。”見到對方是女生,趙可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他緩著步子向後退著,在確定陳月洲進入大樓後,轉身離開。

“那誰啊?你男友?”齊巧姍掃了眼陳月洲,帶著他進了大院“長得還挺帥啊,我就喜歡這種小狼狗長相的男生。”

說話間,有幾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從二人身邊走過去,齊巧姍頓時拍了拍嘴巴:“不說了不說了,免得我家那廝回來又BB我沒有該有的樣子。”

夜色已經深了,大院裡到處都是梧桐樹,將天空遮蔽。一抬眼,隻能看到昏黃的行道燈和圍著燈飛舞的蛾子。

此時正值整個夏季最炎熱的時候,夜裡熱意也不減,偶爾拂麵的風也是滾燙的。

跟著齊巧姍來到2號樓坐電梯上樓,一進大門,頓時一股涼風襲來,陳月洲瞬間活了過來。

“說好的,你住儲物室。”齊巧姍指了指廚房旁的一扇門,走上前去推開。

是一間不大的房子,看起來和衛生間的大小差不多。

房間裡麵是一台床頭、床尾和床的一側都頂著牆的抽屜型榻榻米,榻榻米一端上方是個床上書櫃,右手邊拐角處是個落地衣櫃。

“這是肅越他爸媽在很早之前就裝好的,他們家是鐵了心要生龍鳳胎,騰乾淨榻榻米上麵的東西就是保姆間。”齊巧姍道,“雖然房子不大,但收納你這麼點東西應該沒問題。”

說著,她掃了眼客廳方向:“缺點就是這裡麵沒法裝空調,你晚上睡覺開著門睡,客廳的空調我不關……不過等肅越回來了,就得關門委屈下你了。”

“好。”陳月洲進了房間。

“然後對麵就是洗漱間和衛生間,再往裡麵走都是臥室,公共空間就是以你房間為界限的右手邊,左手邊全是臥室,你的日用品就搭在那邊粉色的架子上。”

“我知道了。”

“那你收拾你的,收拾完了早點睡,明早你得跟我去趟我公公婆婆那裡,我們約好的每周六周末我去他們家,這次他們叮囑一定要跟你聊聊我的飲食問題。”齊巧姍說著轉身離開。

陳月洲急急忙忙歸攏了自己的行李,之後給床上鋪了張自己的床單,躺下睡覺。

好在榻榻米上麵還有一層五厘米左右的床墊,以至於床板不是很硌人。

當他躺平的時候,因為空間很小,整個人緊緊地貼著牆邊,一抬眼,就能看到窗外樹影間隙之外那一輪清冷的月牙。

陳月洲就盯著這彎月亮發呆,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客廳裡就傳來拖鞋走動的聲音,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齊巧姍來到陳月洲床前搖他:“起床了,你怎麼還睡啊?”

陳月洲迷迷糊糊地爬起,看了眼表:“這才六點半啊?”

“那你以為呢?”齊巧姍一邊舉著小鏡子塗抹著睫毛膏一邊道,“老年人睡眠少,我公公婆婆這個時候都已經鍛煉回來在準備吃早飯了,咱們得趕著早飯前去。”

“我的天……”陳月洲隻得揉了揉眼睛去洗漱間洗臉,當他擦完防曬準備塗隔離時,齊巧姍走過來及時攔住了他。

“你就彆塗了吧。”齊巧姍看著陳月洲,笑了笑,可是說話的腔調卻沒有笑意,“是去見我公公婆婆,不是你公公婆婆,你濃妝豔抹乾什麼?”

陳月洲:“……”

出門正常塗個隔離,怎麼就叫濃妝豔抹了……

而且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

他不禁偷偷地掃了眼齊巧姍。

隻見對方正睜著好大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像是不肯錯過自己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怪嚇人的。

陳月洲隻好放下手中的隔離,拿起唇膏:“行行行,那塗抹個有色唇膏行嗎?我的身份是你的營養師,我總不能讓自己看起來氣色不好吧?你看我死白死白的,不知道人以為隨時要仙去呢。”

齊巧姍盯著陳月洲的唇膏瞧了半天,想了想,小跑回臥室,取了根唇膏給他:“你用我的這個。”

陳月洲接過唇膏一打開——人魚姬色唇膏。

他頓時皺眉。

什麼叫人魚姬色?

就是一個帶著無數閃粉的極其淺淡的淺粉色。

這個顏色如果和其他顏色的口紅疊塗,會有一種夢幻的感覺;但如果單塗,基本是有色皮膚和深色嘴唇的殺手,膚色越黑,唇色越黑,塗上越詭異。

好在陳月洲的膚色極白,嘴唇更是沒有色素沉澱,塗上一點之後反倒是挺自然。

齊巧姍看著陳月洲淡塗後的模樣,臉上的表情不大好看,但還是忍了下來:“算了算了,就這樣吧,再不走來不及了。”

之後轉身走到玄關處去穿鞋子。

陳月洲原本給今天準備了一件藏藍色的小裙子,但見到齊巧姍這個德行,索性拉出牛仔褲配白襯衫,襯衫還選的是特大號、基本看不出來胸的那種。

見陳月洲這幅模樣出來,齊巧姍頓時驚呼:“你怎麼穿得和野小子一樣,衣服不能選這麼大號,你本來就不高,這樣看著多矮啊,下次稍微穿好看一點啊。”

話是這麼說,但齊巧姍的眉梢卻是上揚的,看來她對自己的穿著很滿意。

陳月洲裝作沒看見,先一步出了門:“馬上七點了,走吧走吧。”

畢竟自己是丫鬟唄,丫鬟就該有丫鬟的樣子,搶了主人的風頭,那多不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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