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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甚至為了班級或者團隊的和諧,會去做一些類似團建中上司慣用的自損等管理學上的手段,讓其他學生或者員工達到心理平衡,你很難找出他們行為事跡上顯而易見的瑕疵。

一個天性乖巧、懂事、務實、樸實並且有一定聰明才智和小機靈的學生或員工,就如齊巧姍,對待如此人設飽滿、恩威並施的老師或領導,是很難去忤逆他們提出的有理有據的建議的。

說到恩威並施,恩有了,威在哪兒?

威就是——齊巧姍獨自來到淩肅越一家飛黃騰達的北川的孤獨感、齊巧姍和中產的淩肅越經濟基礎上區彆的懸殊感、淩家對齊巧姍每一次的幫助的依附感。

——威一直都在。

弱勢的那一方永遠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處境。

於是,聰明的公婆或嶽父母從來不會把這些內容說出來,隻有想要孩子的家庭不安寧的笨父母才會拿出來強調激化矛盾。

威一直都在的情況下,緘口不言,並給予一定好處——這就是鞭子和糖,是相處之道;

威一直都在的情況下,強調差距,就是鞭子加鞭子——激化弱勢方仇恨,最終很容易變成一出好像是“農夫與蛇”的故事。

而且這對公婆對於給多少“糖”,拿捏得很好。

其實以他們的能力,將齊巧姍塞進大院或者軍qū的其他編製內崗位並不是難事,但是他們沒有這麼做,而是將齊巧姍塞進了他們不熟悉的其他小公司裡,讓她乾一個喝茶的閒職。

為什麼?

因為一旦進入“軍”這個圈子,就會有太多的機會和可能性。

不是每個人都懂“投之以桃”就要“報之以李”的概念。

糖給太多了,萬一齊巧姍另攀高枝,造反了怎麼辦?

齊巧姍低頭那一瞬間冷漠的原因,大概就是對這樣無懈可擊的理性大環境中潛在的不自由感的一種宣泄。

陳月洲托起下巴,看著齊巧姍。

這樣的公公婆婆是好事嗎?

在自己看來當然是好事了。

相比沒教養、沒腦子還不會做人的公婆,這樣理性做知分寸還邏輯說話的公婆,簡直是清流了。

當然,底線是絕對不能摸的,比如傷害淩肅越。

因為對手不是真的溫柔,隻是因為足夠強大,所以可以溫柔對待任何人。

陳月洲不由地陷入思考。

這個任務,看著挺簡單的,但沒想到難度意外地高啊。

這怎麼下手啊?

……

吃完飯,羅姨因為去買鱈魚需要的蔬菜沒在家,齊巧姍就去廚房收拾飯碗,淩父淩母去客廳看電視。

陳月洲正愁著沒地方可去時,淩母對他招了招手:“你過來坐。”

陳月洲趕忙乖巧地走過去,在沙發旁的小凳子上坐下。

“之前就見過你一次,也沒跟你細聊,你家裡是哪兒的?”淩母問。

陳月洲想了下,答了原主的戶籍:“安徽。”

“哦。”淩母道,“找男朋友了嗎?”

“有個在交往的。”

“是嘛。”淩母笑盈盈道,“有男朋友就算了,我本來還想把我們大院的男生介紹個給你認識認識呢,看你長得怪討人喜歡的。”

“謝謝,等這個分手了之後,下次吧。”陳月洲也跟著笑。

齊巧姍她婆婆說話突然這麼套近乎,怕是接下來有彆的話要說吧。

“其實,有個事得多勞煩你操個心。”淩母說著說著果不其然漸漸步入正題,“我們家小姍和肅越一直挺積極想要孩子,就是夫妻倆畢竟結婚也就一年,如果有什麼問題他們兩個僵持不下的,還得麻煩你平時多給我們說說,將來孩子出生了,還得勞煩你多照顧些日子。”

——話外之音是:一,這小夫妻倆如果有啥大事記得給我們打報告;二,如果你跟我們配合的話,將來生了孩子的營養也是由你來負責,肯定漲工資。

陳月洲很配合地點頭:“沒問題,我一定多注意著。”

等齊巧姍洗完飯碗來到客廳,又和公婆寒暄了會兒後,帶著陳月洲一起離開。

出了門下樓,此刻已經早上十點,太陽爬上頭頂,火傘高張。

為了避熱,二人沒有走正道,選擇走在路側的林蔭小道。

“巧姍,你現在是怎麼想的啊?”為了確定齊巧姍目前的心態,陳月洲開口問。

“什麼怎麼想的?”

“就是關於淩肅越和詩三的事。”陳月洲道,“首先你有證據證明他們倆有什麼關係嗎?”

齊巧姍頓時冷冷地回了句:“肅越每個月光給她買那麼多東西,還不算嗎?”

“可是我看你公公和詩三也很熟,買東西不好定義目的啊?還是等於沒有實質性證據啊。”

齊巧姍頓時有點生氣:“我丈夫,給彆的女人,每個月花很多錢,具體多少錢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肅越每個月給我轉賬都是用銀行卡轉,買東西也不超過三四次,可是我之前無意中看過他的桃寶淘氣值,居然是兩千多分,開什麼玩笑?”

陳月洲:“……”

“你知道我每個月買那麼多東西,次次確認收貨,次次認真評價,次次想儘辦法都要配圖,居然淘氣值還沒我這個基本不買東西的丈夫多……”齊巧姍氣得胸口發脹,“你覺得他的錢花在哪兒了?詩三那個賤人肯定是花肅越的錢包養她!”

陳月洲:“……這也不能就認定是花給詩三啊,他的世界裡又不是隻有詩三和你兩個人。”

齊巧姍頓時怒了:“我說是!那就是!這是女人的直覺!妻子的直覺!你懂個屁!”

陳月洲:“……”

行吧,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他道:“那既然你都氣成這樣了……你沒想過查看一下他們的行程之類的?找個私家偵探也行啊?現在很多接不到官司的律師,就專職乾這個。”

陳月洲補充:“如果隻是買東西,買再多也有各種辦法當借口,沒有實質性證據,離婚都離不了……你得知道,軍婚這玩意,在職那一方不提離,就怎麼都不能離,除非對方犯了大錯。”

聽到離婚,齊巧姍的身型一僵,她倏地停在原地,剛才的一臉戾氣統統消失,許久後,露出有些恐慌的表情看向陳月洲:“這件事……讓我再想想。”

說完,她扭頭繼續向前走著,不再停留。

陳月洲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有了定數。

看來,這位[巔峰值]的主人公,其實心裡不想離婚啊……

也是啊,換做如果是自己,獨身來到北川,天上掉餡餅娶了個自己這輩子其實都攀不到的白富美,對方漂亮可愛還是自己的菜,對自己又好又體貼,嶽父嶽母還特彆善解人意不惹事,工作和家裡人都給安排妥當了,唯一的缺點就是白富美心心念念著一個從小長到大的竹馬,白富美總是給這個竹馬花錢,但這兩人也沒有什麼實際關係被自己抓住……

這種狀態,連精神出軌都不好定義,誰會說離婚就離婚啊?

就算如果真的隻是精神出軌,又能怎麼樣呢?

很多人都說相比肉體出軌更怕精神出軌,可是如果真的隻是精神出軌,又有幾個人不會心存僥幸,而是會毅然決然選擇為此而離婚呢?

看來指望齊巧姍是沒用了,除非有人抓到她丈夫出軌的證據,否則她怕是會一邊做個怨婦、一邊又心安理得地在這個溫水中繼續當青蛙,還是得自己出手。

陳月洲掏出手機,找到之前聯係調查梁乃恩的私家偵探,發了條微信:[活兒來了,哥們兒,接嗎?]

對方回信很快:[必須的,說吧,誰。]

陳月洲從手機裡找到張照片,是昨天他、趙可詩三和蘇夏婭合拍的照片。

[這個穿得和公主一樣的女的,查查她身邊有什麼男人,比如開房記錄。]陳月洲道,[北醫的,大三,臨床醫學專業,九嶽龍詩三。]

既然淩肅越沒法對付,那這個詩三,總能對付吧?

[問下,這個女人有錢嗎?]

[什麼意思?]

[四星以上我這邊查不了,級彆太高,信息管理嚴格,沒熟人。]

[能查什麼是什麼吧。]

[行。]

偵探接下活兒後不到兩個小時,就給陳月洲發來微信:[查到了。]

[啊?這麼快?]陳月洲驚了。

[名字太有標誌性,全國就這麼一個,好查。]對方道,[和她開房的男人,我是一個都沒找到,不過……]

[不過什麼?]

[查到幾條,和女人開房的記錄。]

[……女人開房也許隻是休息了找個休息的地方,這有什麼用?]

[你確定?]對方說著補充了句,[單純的休息,會去完全不在一個城區的幾家情趣酒店,還開鐘點房?難不成你要告訴我這是酒店考察?進去參觀?]

陳月洲:“……”

怎……

怎麼辦……

劇情怎麼突然就變得自己也看不懂了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