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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父母嘴上說著上個差不多的學校就行, 可詩三的父母眼裡差不多的學校, 也隻有除了清北以外的其他王牌985而已。

畢竟,天下虎爸狼媽都差不多:我有沒有考上清北無所謂,但是我的孩子既然繼承了我的智商, 而且我家誰誰誰就是清北畢業的,隔壁家誰誰誰那個不如我的人的孩子也上了清北,那我的孩子就一定能考上清北。

高考之後, 詩三分數優異但並不足夠突出, 好在足夠幸運,她被一本線的第三誌願——北川醫科大學所錄取。

麵對著女兒這好像看著還行但就是差強人意的分數, 詩三的父母也逐漸學會了從不斷的失敗中找尋其他的道路——

念北醫就念北醫吧,畢竟也是個王牌醫學院在全世界範圍都拿的出手,而且我們家背景條件好,將來總有辦法讓她踏上科研的道路, 沒有人規定繞個彎路就不能去羅馬了,指不定更快呢!更何況,從小到大, 家裡隻對她進行高壓訓練,大學就稍微讓她自由一點吧。

……

鏡頭一轉——

詩三大學了。

她脫下了厚厚的校服,穿上夢寐以求的可愛洛麗塔裙子, 抱著草莓小書包, 終於不用再一頭短發的她接了超級長的大卷發,染成了洋娃娃頭發般的亞麻色,所有爸媽買給她的中性衣服全被她換成了無比華麗的小裙子。

她的寢室裡麵堆滿了各式各樣的BJD和BLYTHE娃娃, 還有各式各樣的航母、汽車和建築模型,書架的左邊是花樣繁多的化妝品和護膚品,書架右邊是她精心收集的遊戲光碟和高達手辦。

北醫的大學宿舍是四人間,學校規定大一第一學期必須住校,除非是本地生源,可以通過開學後第四周申請走讀行使回家住的權利。

前四周內,詩三就安安靜靜地待在自己的宿舍裡。

她的宿舍有兩個南方女生和一個北方女生,北方女生叫李萍,家裡都是公務員,經濟還不錯,不過有點耕好一畝三分地打算老公孩子熱炕頭的趨向;個子稍微高一點的南方女生是是杭州人,叫孫彤,家裡做生意的,一直想去國外名校讀醫學,北醫對她而言就是個跳板;最後一個個子最小的南方女生是個貧困特招生,叫陳姣姣。

窮人孩子早當家,陳姣姣雖然個子最小,但比其他三個人都顯得成熟老練許多,宿舍的很多事情都是她代替眾人去處理的,她也看不慣其他三個人做事,特彆是詩三,覺得這個小姑娘極其缺乏生活經驗,不食人間煙火得厲害。

而且她學習也是最刻苦的那個,每天晚上學習到半夜,早上第一個起床背課本,吃飯吃學校食堂最便宜的清真餐,生活拮據也不參加什麼社團。

有時候宿舍裡關了燈,大家一起聊天的時候,陳姣姣總是抱怨說:“反正我家就不打算供我讀書,幸好我自己聰明申請了貧困補助逃了出來,我也不打算回家了,我就是要留在北川不走,然後找個比他們的兒子、比我強無數倍的高富帥結婚,讓他們這輩子都隻能乾瞪眼羨慕著。”

每當這個時候,孫彤就會跳出來說:“陳姣姣,你不能這樣,孩子要孝順父母,父母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對父母這樣呢?畢竟父母養大了你,你要學會孝順……”

一聽到這裡,陳姣姣就覺得胸堵。

孫彤是家裡的獨生女,父母雙海歸,她從小要什麼給什麼,自然不能理解出生於青山惡水的陳姣姣父母一旦惡毒起來有多可惡,兩人總是險些吵起來。

而李萍,則一臉漫不經心地玩著手機道:“我覺得性彆歧視挺好啊?我家我哥天天挨揍,我就從來沒挨過打……我爸我媽都說了,男孩子將來必須頂天立地所以要窮養,女孩子生來柔弱所以要富養,男孩子一定要刻苦學習認真教育艱苦培訓才能有出息有社會地位並且娶到老婆,女孩子隻要漂漂亮亮哈吃好喝供上當個小公主快樂生長就好了,學習就那麼回事了……所以從小到大,我爸天天帶我出去玩給我買漂亮衣服和好看的娃娃,我媽天天摁著我哥的頭逼他學習還打他,你們不覺得性彆歧視其實很好嘛?”

說完她還補充了句:“當女孩子多好啊,窩囊的話沒人怪罪你,隨便拿點成績就會被誇獎……你看我哥考上了北醫那年沒人誇他,我考上了北醫,我爸成天炫耀:我女兒被我嬌生慣養長大都上了北醫!”

陳姣姣冷哼一聲:“那是你們家,你爸媽覺得你是軟弱的女孩子所以對你那麼寵溺,可是我們家不是的,社會上大多數人隻會踐踏弱者,而不會保護弱者好嗎?”

孫彤:“我說,陳姣姣你能不能不要老汙蔑你的父母,父母踐踏你乾什麼啊?”

三個人越吵越凶,隻有詩三一個人沉默地給淩肅越發著微信。

最後,還是李萍被吵得待不下去了,她戳了戳隔壁床的詩三:“我說這位名字足足五個字的小姐姐,你怎麼天天給你男友發微信啊?跟我們也說說話啊?”

“他不是我男友。”詩三頭也不回地繼續摁著手機。

淩肅越聊天時候的語氣越來越淡漠、越來越像個老練的大人、越來越喜歡藏著掖著、離自己越來越遠……可是她不想要這樣,她打心底認為淩肅越自己也不想變成這樣。

所以,淩肅越的態度越是生疏,她越是努力地跟他說話……她希望自己的安慰能成為原本那個清高的大哥哥內心綠洲的支點,希望他不要變成他自己也不喜歡的人。

“我管你是不是男友了,反正你也說點什麼啊?”李萍道,“我在導員那裡無意中看了你的檔案,你是紅三代啊?”

詩三想了想,點頭:“嗯。”

“我們每次說話你都不說話,你也說說什麼唄?”李萍問。

詩三一臉莫名其妙:“說什麼?”

“你考上北醫你父母什麼感受啊?”李萍伸了個懶腰,“北醫在北川也算是醫科大學裡數一數二的了吧?你父母應該挺驕傲的吧?”

“並不。”詩三翻了個身。

“啊?為什麼?”

“因為我父母並不像你父母,從你出生因為性彆就二話不說給你貼上了弱者的標簽,你說你身高不足一米六長得還那麼瘦小在力量上被優待這挺正常也就不說了,居然連學習也要優待,這是在暗示你智力也比一般人低嗎?”詩三道,“你居然能因為智力被降低了要求還覺得驕傲,我也不是很懂你。”

詩三說完還補充了句:“我小時候,我爸爸給我最常說的話就是,我不用性彆要求你隻希望你在你的基礎上做到最好,是因為我認為你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都是精英,外麵那些男男女女根本就不配和你比……雖然這麼聽起來覺得我爸挺自負的,但對比下來還是我爸好。”

李萍:“……”

孫彤:“……”

李姣姣:“……”

氣氛忽然就變得有些冷了。

李姣姣一聽莫名地有些高興,她道:“我家那邊,性彆歧視倒不是因為能力什麼的,我們家那邊農村人,就那麼巴掌大的村子,相比兒女出息了搞科研了什麼的,更在乎的就是誰家給父母蓋了房子住一起、誰家讓父母開上了好車還生個大胖兒子、誰家帶著父母住城裡找個城裡媳婦伺候……我受不了那風氣,我就告訴自己我拚了命也要來北川找個比村上所有男人都強的人結婚,再也不會那破地方。”

詩三掃了眼李姣姣,想了想:“你辛辛苦苦從你家鄉考出來,不是為了成為偉大的醫生幫助更多和你一樣的人,而是為了利用北醫這個跳板方便你找個北川的高大上男人結婚……”

詩三想了想:“不過,沒人規定上學的目的不能是找男人,好吧,也沒什麼問題。”

她道:“但是,如果你真的是這麼想的,我的建議是從現在開始至少每天換一次nèi褲,一周洗一次澡、學學化妝、每天彆再頂著一縷一縷的大油頭出門,畢竟找對象的時候你所謂的高富帥除了看你內涵之外更會看的是你的外表。”

詩三說完還補充了句:“我家大院裡麵的兵哥哥和兵姐姐在找對象的時候,雖然嘴上說著當然是投緣更重要,可是大家其實都是先看長相後看內涵,甚至長相妥了內涵差不多就得了,畢竟外貌不合格內涵再深刻晚上躺在一起也會覺得委屈不是嗎?”

“你什麼意思你?”李姣姣頓時從床上跳了起來,孫彤急急忙忙拉住李姣姣,“好啦好啦,一個宿舍的,人家……呃……都說了人家紅三代……可能紅三代都是直話直說吧……可能吧……”

“直話直說?你的意思是你還認為她說的是對的?”

“但是你的確需要洗洗內褲啊,味道……有點……重啊……”

“你!”

安撫了一通李姣姣後,孫彤瞧了眼詩三:“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沒眼色啊,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不知道嗎?”

“你既然知道還說那種話。”詩三繼續和淩肅越聊著天,隨口答。

“啊?”

“拿你和你父母的關係揣摩彆人家庭的關係,然後說出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話語,你和我半斤八兩還好意思說我。”詩三道。

“哈?”孫彤頓時惱了。

“彆激動彆激動……”李姣姣和李萍忙站起來摁住孫彤,“一個宿舍的,冷靜冷靜……”

女子四人夜談,因為詩三這位話題終結者的存在,卒。

詩三對四人聊不到一起這個情況絲毫不意外,也並不覺得需要愧疚:大家都在截然不同的環境中長大,思維模式、邏輯方式、三觀、生活習慣和性格都截然不同,這種彼此差異如此巨大的情況下,還非要聊心裡話……能合得來才有鬼呢。

但是她還是有些好奇正常女生之間該怎麼溝通,於是給淩肅越發消息:[肅越呐,我好像招惹彆人討厭了。]

淩肅越正在開會。

是關於這次軍演比賽的報告。

各部門領導上台發言時,暗暗爭相搶奪功勞,還將小失誤儘數推給彆的部門。

整個會場雖然秩序井然,氣氛卻暗潮湧動。

淩肅越冷漠地看著台上油膩膩的肥胖男人,眼神就像看著一坨爛肉,可同樣作為領導,他卻又不得不掛著一抹假惺惺的笑容,還時不時鼓掌。

就在這時,手機亮了一下。

他百無聊賴地掃了眼,來信人:詩三。

瞬間,他一直黯淡無光的雙眸亮了起來,立刻拿起手機看內容。

詩三把今晚宿舍裡發生的所有事告訴了淩肅越。

看完後,淩肅越有些無奈地笑了:“怎麼都大學了還這麼耿直,你啊,融入社會的路程還很漫長啊……”

他飛速地摁下一串字符:[你自己都說,大家成長環境不一樣,你用你的想法評價了她們的做法,其實就和她們彼此評價對方的想法是一樣的,而且你說話又那麼耿直,肯定會被討厭了。]

詩三回複:[可是……呃……好吧……不過我發現了個問題,他們三個建了個群,沒加我,這是在孤立我嗎?你被孤立過嗎?]

淩肅越撐著下巴認真回複道:[其實我大學時候也差不多的。]

[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你可彆抗戰劇看多了真以為男人之間的友情比天高,那是這個男性當家的社會所期望宣揚的男性主義光輝,那種友情片就和瑪麗蘇言情劇一樣,虛的地方太多了,你仔細想想生活和現實……人類,這種生物,偉大的感情是有,但多數人的感情是不可能那麼純粹而無私的。]

詩三看著淩肅越的話眉頭擰在了一起:[感覺你現在說話好喪啊。]

[我這不是喪,隻有正視現狀,才能有更健康的心態麵對生活不是嗎?]淩肅越道,[我大學的時候,舍友們基本是沒有內在交流的,大家晚上如果能打電話,做的最多的是也隻是和女朋友撩騷或者抱怨一天的生活。]

他道:[大家可能一起吃、一起喝、一起打遊戲、一起偶爾出去聚餐、一起炫耀自己外麵的女朋友多正……但大家是不會促膝夜談心裡話、不會交心的,小打小鬨也頂多是生活習慣的不合,不是原則問題。]

淩肅越:[人和人之間不交心,就不涉及三觀,就不會踩到彼此的底線,就會更好相處一些。所以,詩三,如果你想要和彆人相處得更愉快,就不要去和彆人有過深的交流,不要踩彆人底線。]

詩三一臉懵地應了聲:[我……我努力?]

淩肅越笑了笑:[其實,我現在部隊上,每天都在處理這些下麵的士兵之間的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孤立、欺壓、排擠和勾心鬥角特彆多,你知道他們之間怎麼鬥爭的嗎?]

[怎麼樣?]

[假如A和B有仇,A會偷偷將B拉到某個地方仙人跳,可能會直接當麵故意挑釁讓B先出手發生衝突被開處分,可能會說B女朋友一些低俗的話引起B憤怒。]

淩肅越道:[可能因為女生大多都覺得女孩子就得文氣點、也覺得自己不是很擅長直接暴力,所以大多數女生可能……也許……更喜歡冷暴力解決問題;而男生吧……特彆是部隊上,都練過兩下子,除非當領導的不能打架隻能文鬥,不然大家其實都更想動拳頭。]

[我也喜歡拳頭。]詩三立刻回複道,語氣中帶著委屈,[我也希望她們用拳頭跟我說話。]

[可是,你不是說你們宿舍還有個身高不足一米五,體重七十多斤的女生嗎?她怎麼敢跟你動拳頭啊?隻能對你使用冷暴力了是不是?]淩肅越問。

詩三撓頭想了想,好像也是,她道:[我爸爸媽媽好像從來沒給我說過女孩子要文氣點。]

淩肅越頓時捂著嘴笑了:[是啊,你爸媽隻要求你做個科學家……不過這是個好事情,因為沒有把你固定在一個刻板的性彆模子裡,你才能成長的這麼天然無公害。]

[哈?天然無公害?你在嘲諷我嗎?]

[不不不怎麼會,我這邊會議要結束了,我得走了。]淩肅越道,[對了,聽我爸來電話說你下周要演出《新羊脂球》,我能騰出來時間去看,你願意見我這個竹馬嗎?]

[當然了。]詩三興奮到,[我們好久好久沒見麵了!自從你工作後,我都沒見過你了!一定要見!]

[那好,不見不散。]

……

鏡頭一轉——

大一的詩三,可謂是學校裡的大忙人。

她積極參加了十幾個社團活動,有什麼好玩的公開課搶著去聽,有什麼比賽第一個舉手參加,還參與了話劇社的新劇本編排,出演了新版本《羊脂球》中的羊脂球。

據說劇本一出,關於話劇三觀的爭議立刻引起了學院內的一陣討論風波,編劇幾度上了新聞社的頭版頭條,而飾演羊脂球的詩三同時受到了大量的關注。

《新羊脂球》公演的當天,偌大的學生大禮堂人山人海,詩三穿上了優雅的洛可可風長裙,亞麻色的長發高高挽起,露出她雪白的脖頸和漂亮的鎖骨與傲人的雙峰掩映。

話劇社的社長看著詩三那纖細卻緊實有力的小胳膊和波濤洶湧的前峰,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雄壯卻鬆垮垮的雙臂和胸前的盆地,瞬間眼睛都直了。

同樣是吃五穀雜糧長大,人和人怎麼就差彆這麼大?

她一把抓住詩三的手:“妹咂,加入話劇社吧,以後需要穿這種歐洲宮廷服裝的戲都是你的,我發誓以後劇本需要穿這種衣服的十個有九個都是公主。”

詩三:“……”

雖然不知道這位社長在說些什麼,但自己的手被抓得好痛是真的。

公演開始,劇情的前期都完全按照莫泊桑的原著進行,隻是到了故事的結尾,羊脂球沒有再忍受眾人的嘲笑,而是選擇用身體不斷地謀取更多的食物和資源,並學會利用自己暫有的優勢和挾持他人暫時的劣勢,控製了那群分不清形勢窩裡鬥的一車人,成為那一馬車逃往人群的領袖,最後還參加了革命。

雖然這個結局有些扯淡,但卻獲得了不少人的支持,閉幕時,台下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掌聲。

詩三興衝衝地下台向化妝間走去,一抬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上身白衣,下身黑褲,成熟男士的漆皮鞋,高挑的身材筆挺地站在那裡,尤為顯然。

四目相對,兩人眼中皆是震驚。

距離兩人上次這樣麵對麵,已經是快四年前了。

那個豔陽天,二人坐在樓頂拉鉤,許下了將來一起去遙遠的雲南一起生活的約定。

淩肅越吃驚地看著亭亭玉立的少女,在他的印象中,詩三的確從小就比較豐滿,可是她整體的氣質應該更加土匪一點:一頭亂七八糟短發,格子衫配牛仔褲,板鞋配短襪……而不是眼前這個小惡魔一樣充滿魅惑的性感姑娘。

詩三同樣吃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在她印象中,淩肅越長相屬於成熟穩重的大哥哥型,可是這時候的淩肅越已經三十歲,褪去了青少年的……膠原蛋白,臉上瞬間留下了歲月的痕跡,讓她情不自禁想起了小學時候自己爹三十多歲時的模樣。

於是,四年後的第一次麵對麵,淩肅越對這個相處了多年的青梅所有的友情一瞬間化為了男人對女人的動情,而詩三對這個相處了多年的青竹馬所有的友情一瞬間化為了晚輩對長輩的親情。

……

鏡頭一轉——

公演結束後,詩三一時間火遍了臨床院,就連隔壁的衛生院、生物工程院、藥學院和口腔學院等也對她有所耳聞。

但是,由於詩三從小家裡人隻教她要強沒教她示弱,這個口無遮攔、飛揚跋扈還隨性的小姑娘因為過分高調且完全不懂什麼叫做收斂的性格,在社會氣息濃鬱的大學校園裡,吃的不是很開。

同學們皆用怪異甚至惡毒的眼神和口吻討論著她——

“你們知道那個……九……九啥?……哦哦哦九嶽龍詩三?就那個九嶽龍詩三有點神經兮兮的?名字已經很奇葩了,怎麼人更奇葩?”

“對啊對啊,真的腦子好像有病啊,穿得和迪士尼似的,天天抱著個洋娃娃,真以為她公主啊?我看是羊脂球演多了,可是羊脂球是個雞也不是公主啊……”

“而且穿著公主裙卻沒有女生該有的樣子,好像一點性彆意識都沒有,和男的勾肩搭背玩在一起,裝的吧?”

“瞧她長得那樣,很多人居然說好看,我覺得也都是瞎了,你們不覺得她鼻子很奇怪嗎?”

“這還是小事,昨天她居然去參加了隔壁理工大的機修班,聽清楚——機修班,有毒吧?”

“她那副嬌滴滴的樣子怎麼可能喜歡機修?就看她那一臉公主病的樣子,還有那嗲聲嗲氣的,以為自己郭采潔啊?八成去釣凱子吧?”

“還彆說,據說昨天問她要微信的男生滿了,我哥們現場直播回來的,唉……理工學院也是可憐,什麼心機碧池都能喜歡,很顯然她去釣人都看不出來?”

“但我聽說她拿獎了唉,她開學就拿了電子設計班的獎來著……”

“屁啊,絕對是看她是個女人,給麵子咯?不然怎麼樣?就她那德行,還真能拿獎項?我懷疑頒獎的就是個油膩老男人……”

“那你知道嗎,她還參加了下周的……混合自由格鬥。”

“臥槽,這貨嘩眾取寵有個限度吧?回家抱她的洋娃娃去吧,瞧把她能的,咋不造火箭呢?”

“北川真是神奇啊,什麼鳥都有,我算是見識了。”

……

同學們之間的流言蜚語,詩三並不是沒聽過。

但是她不懂:她隻是遵循自己的喜好做事,並沒有去妨礙彆人的利益,為什麼會有人討厭呢?

她去問淩肅越原因,淩肅越回複:[因為大多數人既沒有遵循自己喜好做事的能力,也沒有遵循自己意願做事的權利,放任太過於太自由的鳥展翅高飛,就會顯得自己好像一直被關在籠子裡楚楚可憐。]

詩三:“……那他們自己打破牢籠飛出來不就好了?”

[他們習慣與自怨自艾,也不願意打破自己的牢籠。]

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