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4+(2 / 2)

“不用!不用!應該是老淩在家睡著了!”淩母慌忙擺了擺手,勉強地對著鄰居微笑,“沒事,你休息,你休息……”

之後,她雙手緊緊合十站在門外,身體僵硬如一尊木雕。

……

詩三包裡的003隻有一隻,結束後,淩肅越抱起詩三,將沉默的她塞進了陽台的收納櫃裡,對著的詩三微笑,並撫摸著她的頭發柔聲安撫她:“乖,彆害怕,我又沒指責你……”

他道:“明明我們兩個剛才都很開心,不是嗎?”

詩三咬著牙,一聲不吭。

淩肅越低頭親了親詩三的臉蛋:“彆發聲,我等下帶你離開,懂嗎?”

說話間,他關上了櫃子的門,迅速收拾了地上的雜物,到客臥弄亂了被褥,換上睡衣睡褲揉著頭發,打著哈切緩緩去開門。

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印入眼簾的是母親沒有血色的臉頰。

淩母抬頭掃了眼自己的兒子,她用儘全力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能夠控製住臉上的表情:“進門先。”

淩肅越也不攔著,走到餐廳給自己倒了杯綠茶,一飲而儘。

看著兒子一臉毫無畏懼的表情,淩母的手一點一點蜷緊,聲音壓得很低很平,可是尾音確實抑製不住地顫抖:“你在家乾什麼?”

“睡覺。”淩肅越的聲音風輕雲淡。

“你睡覺不回你家去睡在這裡做什麼。”

“家裡空調壞了,覺得還是咱們家舒服,就過來睡了。”

“為什麼反鎖門?”

“習慣,小時候你教我的,現在還記得。”

“淩肅越!”淩母終於繃不住了,大吼一聲。

淩肅越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著母親,半晌,笑了:“媽,怎麼,你不信我?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淩母沉默。

“那你覺得我在咱們家能做些什麼?”

“……”

“難不成……”淩肅越又給自己添了一杯綠茶,“難不成你覺得我會在咱們家裡偷人嗎?”

淩母一聽,有些震驚地看著眼前的淩肅越,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答複……她甚至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兒子。

氣惱之餘,她轉身就衝向客臥,可到了臥室的門口,卻沒有推門而入的勇氣。

如果遇見詩三了,自己要說些什麼?

她看著詩三長大知道詩三是什麼性格,也深知自己兒子的德行,她就算進去了,能做什麼?

淩肅越不慌不忙地跟了過來,看著母親急匆匆的身影:“媽,有些事情麵對不了,就不要麵對,我自己會處理的,你和爸老了,以後就陪陪孫子孫女就行了,對不對?”

說完,他摟著母親僵硬的肩膀向外走:“媽,這麼急急忙忙回來,肯定是有人給你打電話了吧?誰這麼熱情啊,知道我跑咱們家睡覺……”

淩母一聽,立刻繃著臉,一言不發。

她不傻,兒子這是想把通風報信的人一鍋端呢。

“居然還不願意說啊?”淩肅越笑,穿了外衣帶著母親來到家門口,鎖了家門後陪她進入電梯間,當電梯開始下沉的時候,淩肅越臉上的笑意才褪去,輕聲道,“我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有分寸,你們不需要管。”

“你們兩個不合適,但不代表我和你爸沒考慮過你們兩個的事。”淩母道,“我和你爸在你未婚的時候曾經想過,如果有一天你們兩個一起到我們麵前說你們要結婚要在一起,我和你爸也絕對不會反對……可是你結婚了,你……”

“媽。”淩肅越打斷母親道,“你知道如今讓你兒子最安穩的婚姻狀態是什麼嗎?”

“什麼?”

“自古以外,權貴家庭的男人,娶妻娶賢,娶正室往往都和喜好無關,而是因為需要——他們需要這些正室端莊典雅、溫柔賢惠、知書達理還大方得體,懂得孝順父母、相夫教子……”

淩肅越道:“而娶妾娶色娶愛,妾室,甚至無名分的青樓女人或者百樂門歌姬,她們不需要太多規矩,她們可以自由大方地活著,反倒是讓男人魂牽夢縈整日顛鸞倒鳳的那個。”

淩肅越看著自己的母親:“媽,即使到了今天,很多現在生活中相親的男人找對象的原則也是一樣的——相比追尋真愛和知己,當然‘正室’這種性價比高、風險度低的女人娶回家更讓人省心,人性本就大多求穩。”

他道:“你沒發現大多數比較有自知之明的男人都會找齊巧姍那種一看臉上就寫著‘雖然有點蠢有點小任性但擔不起大任成不了氣候還有點樸實的小漂亮’的小女人嗎?”

淩母:“……你到底要說什麼?”

淩肅越笑了笑:“這樣的女人找回家的確性價比很高還讓人安心,但是,這樣的婚姻和家庭……有趣嗎?人們都說了,男人一生都是個孩子,男人自然也是需要愛情滋潤的,僅僅找個媽、找個保姆、找個合適的家庭配件真的夠嗎?”

“你這是在說小姍?那你當初就找個你認為不是配件的!”

淩肅越繼續向前走:“詩三不是配件,可是如果我和詩三結婚,軍婚的意義是什麼?我現在三十出頭還不算老,可等詩三三十歲了我已經四十多了,哪天我滿足不了詩三了,詩三不是受傳統教育長大的,她自我意識太強,她太隨心所欲,詩三覺得我年紀大了要離婚我就得同意離婚,詩三綠了我我也沒法把她送上軍事法庭定罪……為什麼?因為我們兩家太過於親切!她萬一對不起我我沒辦法製裁她,她要走我還沒辦法攔著她!

可是齊巧姍不一樣,沒有我發話,她就沒資格離婚,她現在舉家遷來北川無權無勢更因為是外來戶沒有熟人,齊巧姍自身也不是個能成大事的人肯定日後要仰仗咱們家!就算我這輩子都和詩三住在一起,她也彆想離婚更不要妄想出軌,因為隻要出軌,我就能讓她和她的情夫知道破壞軍婚罪的可怕性!她能做的,隻有在家裡照顧孩子和陪伴你們而已。

媽,這是多麼好的一局棋啊,你怎麼就看不懂呢?”

“淩肅越!”淩母這下總算明白兒子要說什麼了,她厲聲打斷,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我什麼時候告訴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這是現代!這是一夫一妻的社會!”

“媽,現代社會的婚姻製度本來就不合乎人的生理結構。”淩肅越反駁。

他道:“人也是動物,生物的存在都是以繁衍為第一本能。

男人那方麵時間短且速度快、但身體裡子孫數量多;女人那方麵時間長且需求大、但一生能孕育的子孫少……為什麼?

這說明原本人類這個生物的最原始的設定結構應該是——

男人和無數女人發生關係來確保人類所繁衍的子嗣數量的足夠,而女人也和無數男人發生關係確保體內最終競標成功的子嗣質量上等。”

他道:“如果沒有婚姻製度,社會發展到今天,每個人生出來的孩子勢必交由國家統一機製撫養。而無論是哪方麵的強者,都會本能會找另一方麵的強者結合……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因為要和一個人過一輩子而做出了其他考量。”

他笑:“那時候,強者的基因會和強者的基因擇優結合,生出更加優秀和利於人類發展的孩子,而不是現在這種什麼貨色都能有孩子的時代。”

“你說什麼呢肅越……”

淩肅越笑:“媽,這個社會原本的結構應該是——醜陋無能的女人自然隻能和醜陋無能的男人結合,人們尋找jiāo配對象的時候本應是強項互補。

沒有人願意和劣質基因結合的話……劣等人類的基因就會自動被淘汰。

你覺得這麼一來,世界上還會有個子低矮三級殘廢的男人?醜陋肥胖身材臃腫的女人?身體不健康的殘疾人?愚蠢自大智商低下的loser?還有各種各樣一看就是基因失敗導致的劣等殘次品人類?

如果沒有婚姻,人類整體的生命力、智力、外貌……一切都會通過一輪一輪的基因競賽而越來越優秀,這才最有利於人類發展的方式,這才是正確的淘汰方式。”

他看著母親:“可是,婚姻卻出現了,這個明明隻是為了保護私有製財產而出現的製度,將我們都束縛在這個一男一女或者一男多女的框架裡!我們找對象再也不是為了孩子的基因而著想,而是為了考慮能不能作為伴侶相伴一生……從古至今婚姻悲多歡少的原因難道不就是因為這個製度其實不適合嗎?

人類長嘴是為了自由說話以達到文明的傳播,人類擁有交pèi的功能就是為了自由交pèi以達到基因的優勝劣汰……”

“你……”淩母看著淩肅越,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說什麼了,“你什麼意思?”

“媽,我在想。”淩肅越道,“齊巧姍就是該死的婚姻給我的束縛,她就是眼前的苟且、就是現實生活,她的刻板存在時時刻刻告訴我,我要做一個好領導、好下屬以及好丈夫,我必須完美我的人設,才能讓生活更加圓滿更有未來,我必須和她老老實實有一個孩子,不笨也不是天才,像大眾那樣……但是……詩三……”

他笑:“她是我的理想,她才是這個世界上真真正正適合我的身體理應和我生下孩子的女人!我高大健壯相貌優秀成績極佳基本沒有一處可以挑剔,她也是,雖然性格糟糕但是不否認基因真的很好,隻要她在我身邊,我就感覺這壓抑的生活有一份寧靜,她是我心目中配的上我的那個強者,我們兩個結合生下的孩子才是符合進化論期待的那個孩子……”

“不可以!”淩母終於爆發了,她指著淩肅越,“什麼都行,孩子絕對不行!你走鋼絲過日子你受得了,我和你爸一把年紀了受人恩惠一輩子到頭來自己兒子反咬人家家一口我們做不到!”

淩肅越已經將母親送到了大院門口,伸手替她攔車,並笑:“是嗎……什麼都行,就是孩子不行啊……”

淩肅越看向母親:“就是說,隻要詩三不大肚子,我做什麼都可以?”

淩母頓時頭頂充血。

這小子……說了這麼多都是在套路自己退讓嗎?

淩肅越笑著伸手攔下輛出租車:“媽,記住,我才是你兒子,分寸我都有,就看你和爸願不願意庇護了。好了,回你朋友家陪他們聊天吧,彆讓人家等久了。”

將母親送上出租車,淩肅越轉身回了大院的父母家。

……

淩肅越離開之後,坐在黑漆漆的櫃子裡的詩三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光線瞬間點亮眼前的黑暗,刺目的光讓詩三本能眯上了眼睛。

她呆若木雞地接聽:“喂。”

陳月洲聽著詩三頹廢的語氣,頓時明白了事情的近況:“你冷靜一下。”

“我很冷靜。”詩三絕望地喏喏道,“我現在冷靜得不能再冷靜了。”

“你在哪兒,不然我去接你。”

“算了吧,淩肅越撕爛了我的衣服讓我無法離開,還問了他母親誰打電話通風報信的事,你自求多福吧。”詩三垂下頭,將手機丟在一邊,“需要他父母知道的事情想必他父母都知道了,可是……看樣子,他爸媽打算連這樣的內容也跟著接受。”

“詩三,發生了什麼?”

“還能什麼。”詩三麵無表情地將臉頰埋在雙腿之間,“我可能……想放棄了……我今天突破了自己底下……做了對不起彆人妻子的事……卻還沒有成功……”

“你說錯了。”陳月洲厲聲道,“正是因為你已經踩到了你自己都不能忍的底線了,你才必須成功,失敗了就再來,直到成功為止。”

他道:“你知道李清照的《夏日絕句》嗎?”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對。”陳月洲道,“後麵那句: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你怎麼看?”

詩三:“……項羽毫無勝算,也不願意苟且活著,所以他江邊自刎。”

“你打算做那個項羽嗎?”陳月洲道,“你已經輸得頭破血流還有那麼多將士為你而亡,所以你也要江邊自刎嗎?你覺得……自刎之後的你,相比苟且活著的你就是個英雄了嗎?你就守住了你的底線嗎?”

“……”

我從小學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自刎的人要被稱作是英雄?你已經犧牲了那麼多了,那就無論如何也要走下去,直到對方把刀架在你脖子上把你的腦袋割下來之前——你都不能選擇自殺。

是你挑起的戰爭,是你發動的戰亂,是你要奪取自由,你有什麼資格自殺?從你決定開始戰爭的那一刻,你的命就注定了,要麼成功,要麼被殺。

如果你贏了,今天你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勝利而付出的手段,如果你輸了,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明知彆人已婚的情況下搞事情,你明白區彆嗎?”

“……”

478:【宿主,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陳月洲冷冷掃了眼478:“這才是開始,你懂個屁。”

【……】

詩三默默抱緊了腿,呢喃道:“說來說去,就是成王敗寇的意思……”

“詩三。”陳月洲道,“他父母如果是潑皮無賴就是要鐵了心站在自己兒子這邊的話,看著你今天狼狽的樣子一定會趁機威脅你、要挾你和讓你妥協。可是看你的情況應該沒有發生這些事,這隻能說明他們其實也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他們也在拚儘全力和稀泥,他們的承受是有極限的,你要讓他們明白他們已經沒有能力再替淩肅越和稀泥,你要讓淩肅越發狂……你明白嗎?”

“……”詩三搖了搖頭,“該做的都做了,還能做什麼……”

“詩三,再聰明、再理性的人……都會發狂的。”

“……”

“你知道為什麼淩肅越一直以來都這麼的理性、這麼的大權在握、這麼的遊刃有餘嗎?”陳月洲問。

“……”

“因為你不夠強,還被他捏著兩家人一家親的軟肋。”陳月洲道,“你和他,就像是一台電腦的兩個使用者,他是管理員權限,你是遊客權限,你是下位者,他是上位者,你無論在電腦上做什麼都隻能在你的權限範圍內操作,你觸及不到他的權力和權利,你傷害不了他,所以他不用忌憚,自然就不會害怕和慌張。”

“……”

“除非,你讓他意識到,你手上有一份病毒,這份病毒會破壞他至高無上的統治地位,這才能讓淩肅越打心底感受到恐懼。”

“……”詩三始終沒有說話。

“詩三,你爺爺不年輕了。”陳月洲突然高聲道。

詩三指尖微微一顫。

478:【……???】

陳月洲一字一頓對著電話道:“他最多陪你到你三十歲,可能就是極限了,我聽說了,你爺爺對你特彆好,你爺爺的所有子女都沒有跟你爺爺一起生活十年以上,反而你是唯一一個,他對你給予了全部期望,如果你在他活著的時候不能完成他對你的期待,他死後……還看的到嗎?”

陳月洲笑:“可是淩肅越不在乎這些,他就是要把你摁在國內,摁在他身邊,摁在他能夠控製的範圍內……詩三,你聽著——”

陳月洲大聲道:“他不是挾製了你這麼簡單,他就是你人生路上的絆腳石,他會害你失去更多東西,他是你的敵人,你還要放任他嗎?”

“……”詩三看了眼手機,雙手死死地捂著眼眶,滾燙的眼淚順著指縫滑落。

許久後,點了點頭,低聲應答:“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之後,詩三長歎一聲,推開櫃子跳了出來,光著身子走到大門處將大門反鎖,然後從花盆裡取出錄音筆,打開開關藏在了電視機櫃的後方。

之後,她站在原地思考。

事情走到這個地步……沒有回頭路了。

淩肅越一定會拿著那段香豔的視頻大肆拿捏自己,如今又有了他父母的妥協,可以說這個男人已經徹徹底無所顧忌了。

她已經可以聯想到未來被淩肅越捏著喉嚨生活的日子了。

不可以。

她九嶽龍詩三即使不能成為科研界的翹楚,但也是人中龍鳳,怎麼能容忍他人這麼淩辱她之後的人生。

她要想辦法離開淩肅越。

可是,出國留學,又不可能待一輩子,就算自己能拿到綠卡,父母也不好遷出國。

此次一旦離開淩肅越,等爺爺奶奶過逝後,淩父淩母老去,自己的父母又不是軍人也不住大院,兩家人注定會越來越生分,到時候情債沒了,淩肅越是會無視自己,還是會記恨自己?

如果回國的時候她還是像今天這樣勢單力薄,到時候沒了爺爺奶奶的情分撐著,她以後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

算了,還是先考慮怎麼出國吧,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如今的她,要離開淩肅越,需要的是能夠對抗淩肅越的籌碼,還有把那些潛在的危險因子全部拔掉。

想到這裡,詩三撥通了趙可電話:“趙同學。”

對麵趙可有些錯愕地看了眼來電顯示:“詩三?你昨天喝那麼多沒事吧?”

“還好。”詩三道,“你有個老師叫馬庭,對吧?”

“是啊。”

“他最近怎麼樣?”

“能怎麼樣?”趙可轉著手中的筆,“最近被人嚇了,回家蹲著呢。”

“把他聯係方式給我,還有,能幫我個忙嗎?”

“好玩嗎?”趙可一聽,來了興趣問。

“特彆好玩。”詩三答。

“說說看。”

“我朋友,就是蘇夏婭,因為你這位馬庭老師亂告狀原因,被家裡發現同性戀又犯了,關起來了。”

“同性戀……還能稱作又犯了?”

“她爸堅定地認為那就是病,我隻是重複了她爸的口氣。”詩三道,“我想救她出來,拜托你,找你哥想想辦法吧。”

趙可想了想:“如果我哥出麵不是沒有辦法,不過事後你請我吃飯。”

“好。”

“那掛了。”趙可掛斷電話將馬庭的號碼發給了詩三,詩三收到電話後火速存了對方的電話並刪了通訊記錄,然後解鎖了大門,再回到陽台的櫃子裡躺著。

等淩肅越回到家,一開櫃子的門就看到了已經抱著膝蓋熟睡的詩三,他伸手將她抱了出來,放在了客臥的床上,給她蓋上空調被,起身去陽台收拾詩三的背包,順便把她的衣服丟洗衣機洗了。

半個小時後,已經變乾淨的背包和衣服放在了詩三的床邊,淩肅越看著床上還在熟睡的少女,低下頭親吻了她的嘴唇,片刻後轉身離開,不一會兒就傳來了鎖門的聲音。

半個小時後,床頭的鬨鐘嗡嗡嗡地響起,詩三倏地睜眼,臉上沒太多表情。

出了門,秋老虎依舊凶猛,陽光刺目,詩三行走在林蔭裡撥通了馬庭的電話:“喂,馬先生是嗎?”

“你哪位?”馬庭的聲音有點緊張,像是一隻驚弓之鳥。

“我就是那位你找人收拾了的九嶽龍詩三。”詩三道,“這算是我們初次通話,馬先生。”

“嗬嗬……嗬嗬……”馬庭頓時額頭冒汗,他再也不想招惹這個女人了,她後麵那個人也太可怕了點。

“是你給蘇夏婭的父親告狀,說她跟女人有染,導致她被禁足的吧?”詩三開門見山問。

“我……”馬庭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比較安全。

“我很好奇。”詩三道,“齊巧姍已經結婚了,而你也已經結婚了,你幫她整我,為了什麼?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嗎?”

“我……”馬庭沉默了片刻答,“因為我……我和巧姍其實……其實我一直覺得我挺對不起巧姍的……”

“什麼?”

“是這樣的,我……”馬庭道,“我和巧姍交往期間,和彆的女人發生了點事……”

“你綠了她。”詩三替馬庭作了總結。

“這也不能叫綠吧,男人……這……這種應酬很多的。”馬庭解釋道,“可是巧姍她接受不了,就哭著喊著和我分手了,然後沒多久就和現在這個男的相親在一起了,但是她好像不快樂……”

馬庭說著說著露出一副感慨的表情:“我真的很罪過,是我毀了巧姍的人生,也毀了我妻子的人生,巧姍那麼愛我,卻因為我的一念之差而變成了今天這般淒慘的地步,所以我才打算為我曾經的錯誤,對她承擔責任,畢竟我的女人就是這麼被我無情毀掉的。”

馬庭說著無比愧疚地仰起頭,擺出一副45度悲傷的表情,眼底帶著一抹顯而易見的自豪“悲涼”道:“我真的是罪過,所以我想補償補償她……”

詩三:“……”

她對淩肅越的火氣還沒消呢,淩肅越打不過,她能打這個神經病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