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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大雨傾盆, 水霧覆蓋了這座城市。

陳月洲在淅淅瀝瀝的雨水對玻璃窗的拍打聲中醒了過來。

他暈暈乎乎地從床上爬起來, 一臉懵地揉了揉腦袋, 看了眼鐘表, 中午十一點。

因為外麵天陰,如果不是看了表, 還以為現在是清晨。

雨天睡覺是一種很愉悅的享受,陳月洲在被窩裡翻了個身, 榻榻米上空蕩蕩的, 端琰沒在, 他就滾到床中間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又睡了個回籠覺, 再醒來時,陳月洲一邊躺著玩手機, 一邊回憶。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個特彆可怕的夢。

夢見自己居然因為luǎn蟲上頭,一時之間不分青紅皂白就調戲端琰, 然後還和端琰……做了?

那夢太真實了, 那“勇士”大戰“魔王”時的混亂、那份身體深處的充盈感和飽脹感,還有最後那無比漫長的醉生夢死的瘋狂……即使夢醒了, 他也都清晰地記得每一個鏡頭。

可怕, 太可怕了……

明明是夢, 卻仿佛真的似的……

從今天開始,他不能再和端琰躺一起了,再這麼下去他會精神不正常的……

陳月洲長歎一聲, 打算下床去洗漱,好好清醒一下自己被灌了一腦子黃水的的腦袋,可腿從剛被窩裡探出來,他發現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為什麼……

他……

呃……

沒穿睡裙?

不應該啊……

和端琰一張床的時候他向來是穿著睡裙的啊……

陳月洲頓時麵色慘白,一個可怕的想法在腦海中逐漸被放大。

下一秒,他慌張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道:“可能是昨晚太熱了,我睡到中途脫了,做個夢而已嘛,不要這麼神經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他就笑不出來了。

感覺這是他這輩子笑得最勉強的一次。

“不……不會的……我好歹是個直男……”陳月洲一邊心虛地安慰自己,一邊跳下床急匆匆奔向衛生間。

就在他麵對鏡子時,一切自我安慰都破滅了。

滿身的“草莓”……

特彆是胸前和腿內側……

簡直可以說是滿了……

“幻覺……一定是我幻覺……我一定還沒睡醒……也是……畢竟前兩天失眠了……對的……失眠……”陳月洲臉也不洗了,衝回床上裹緊被子閉上眼睛打算再睡一覺,一定是他剛才的醒來方式有問題。

可是,在床上僅躺了十秒,陳月洲就“噌”地爬了起來:“對啊,說不定我是過敏啊!過敏而已!檢查一下垃圾桶不就行了?”

說著,他火速爬下床,拿起套間內的垃圾桶,也顧不得乾淨翻了起來,直到翻到某個矽膠套……

很薄……

和夢中看到的001 一樣薄……

望著那透明玩意頂端的已經微微泛著黃的奶色液體,陳月洲的身體開始情不自禁地發抖,大腦裡倏地響起了防空警報……

可是,他還是不死心:“這也許隻是彆人用過的……彆人……人……”

到最後,夢境中的所有鏡頭都和這房間裡麵的一切重合,再怎麼自欺欺人都無濟於事後,陳月洲變得絕望無比:“媽……媽的……我……”

他瞬間覺得手中的001像是燙手山芋似的,丟回去的同時將垃圾桶藏在了桌子下方深處,然後用競跑的速度衝入衛生間,反鎖門緊緊盯著鏡子裡的自己。

衛生間的鏡子很大,陳月洲站在半米外,基本可以照到全身。

細看身上的“草莓”,昨晚的一幕幕在他腦內閃現著,最後湊成一集完整的《勇者大戰魔王》的高清AVI單曲播放。

“不可能,不可能……”

他抱著頭貼著牆磚緩緩滑坐在地上,拚命地否認著。

大老爺們因為上頭這麼簡單就把直男的底線破了……

可越是否認,身體中的魔王就越是會記起昨晚的一切。

那是和外部DIY完全不同的快gǎn,外部頂級的愉悅,根本比不上那半分。

那更是和做為男人的時候完全不同的快gǎn,相比作為男性是飛流幾下三千尺的瀑布式一瞬間的巔峰,作為女性頂峰來臨之前,那份狂熱的躁動,“魔王”深處是深不見底的空虛,燥熱、發癢……魔王迫切地需求能夠被填滿、再填滿……“魔王”所噴出的巨浪像是要吞噬“魔窟”中一切,世間萬般事物都使他焦灼。

熱浪滔天的“魔窟”每一次填滿,“魔窟”被“勇者”瘋狂撐開的感覺使“魔王”更加親切地感受到被充盈的滿足感。

“魔王”和“勇者”之間瘋狂交戰,“魔窟”在承受著摩cā的同時,使“魔王”的深處不安的躁動能夠一次一次安靜下來,但之後迎來更加無與倫比的瘋狂。

後來,“魔王”被找到了G point,那是讓“魔王”發瘋的致命點。

G point並不是隨時隨地都會出現的,它隻有在外部條件通通達成的那一瞬間,才會作為隱藏關卡出現在“勇者”的麵前,隻有打通G point第一重關卡,才能打開更多的隱藏關卡。

而每一次觸碰G point,都帶來“魔王”的一次狂歡。

在“魔王”全身細胞即將狂歡致死的那一刻,在“魔窟”中巨浪滔天仿佛大水淹沒城市的那一刻,它們都迎來了晚宴的高潮。

“魔窟”瘋狂地震顫著、滾燙的熱浪通過收縮壁壘想要將“勇者”絞殺……

伴隨著雙方的瘋狂,那樣的頂上戰爭會持續十秒、二十秒、三十秒、四十秒、五十秒……

到最後,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的“魔王”狂歡了多久。

那個時刻,伴隨著“魔王”的瘋狂,陳月洲呼吸急促、雙眼發白,因為不能承受和從未有過的愉悅高度與時常,他和“魔王”一起發抖、癱軟、尖叫、一瞬間的失智……

那是做為男性的時候,他永遠完全無法達到的巔峰……

那是會讓人上癮也讓人絕望的快gǎn……

一旦品嘗一次,便會覺得之前作為男性所享受的一切愉悅太過於短暫……

難怪在一場真正的“勇者大戰魔王”中,隻有女性才會愉悅到失控的地步……

因為,如果“勇者”配合的話,真的是一場讓人興奮的戰鬥啊……

陳月洲扶著牆,一點點站起來,顫抖著手打開淋浴,站在花灑下衝涼,希望自己能從昨晚的夢魘中快點逃脫出來。

以前上課的時候,學哪門課來著?

生理課?解剖課?

女性的“魔王”中的神經末梢,是男性的“勇者”的多少倍來著?

神經末梢的數量決定了這種事情的愉悅度,數量越多越有感覺……

忘了……腦袋現在太亂……什麼都想不起來……

所以,在一段關係裡,妹子其實獲得的快gǎn遠遠比男人大,也更持久……不然為什麼男人不會翻白眼還失了智呢?

他一直隻是知道這個概念,也沒什麼想法,畢竟當時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機會體驗做真正的女人,知道再多也沒用……

可是現在看來,知識怎麼都是有用的……

當女人居然爽成這樣……

現在回想起來,“魔王”都隱隱有些興奮,顯然是昨晚的懼怕過後,如今的“魔王”隻記得愉悅了。

那也就是說,在他回自己的身體之前,可以一直這麼爽?

又或者說,可不可以他想做男人的時候做男人,想做女人的時候來到這幅身體裡做女人?

想到這裡,陳月洲猛地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頭。

完蛋了……

他要喪智了……

就在剛剛那一刻,他居然產生了“做女人真棒,我想繼續做女人”的想法……

開什麼玩笑……

不行,他要守住自己的底線……

他……

他是個直男啊啊啊啊!

“啊煩死了!”陳月洲幾乎要哭出來了,糾結得就差吐出來。

他迅速用香噴噴的沐浴乳洗乾淨了自己,披上浴巾出門。

而剛一走到客廳,就看到坐在餐桌前看書的端琰。

對方穿著休閒慵懶的運動褲,上身是簡單的敞領T恤,可以看到精致的鎖骨和若隱若現的健碩胸膛。

陳月洲:“……”

本能地退了一步,並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可又覺得自己憑什麼向後退,於是又向前一步。

餘光掃到陳月洲的小動作,端琰抿唇笑了下,抬頭看著他,聲音溫柔道:“換了衣服就吃早飯吧。”

“嗯。”陳月洲點了下頭,匆匆離開了。

他倒不是因為和端琰做了覺得害羞而避著端琰,他隻是一看到端琰就會想起自己也曾是條漢子,太尷尬……

失智的時候隻記得爽,醒來的時候更多的是糾結。

回到臥室,陳月洲在行李中翻了翻,想找一身長袖且高領的長裙穿上,因為他身上的“草莓”實在是太多了,不遮住總覺得怪怪的。

提到“草莓”,他一時半會真是想衝出去和端琰打一架。

自己以前當男人的時候是個不怎麼做前xì的類型,所以也不愛種“草莓”,覺得沒意思還麻煩,有時候感情不到位,就沒那麼多qing趣。

再說了,他是個談戀愛喜歡低調的人,從不想搞得人儘皆知,這樣一來,分手的成本比較低。

可是他發現他的智障舍友談戀愛的時候,簡直就變成了“草莓”王。

這一對智障,天天上完課就出去開房,生怕全世界人不知道他們二人的關係,有事沒事就種對方一身“草莓”。

問起舍友為什麼這麼做的時候,這個傻子總會說:“你不懂啦,這是qíng趣,知道嗎?qíng趣!我這是談戀愛,不是地道戰!”

陳月洲翻白眼:“你那不是情趣,你那是拔罐,小心哪天拔死了。”

舍友:“唉,沒辦法,誰讓我和我家妮妮□□愛了,我們看到彼此,就恨不得把自己融入彼此……”

陳月洲:“……你倆趕緊去看腦科吧算我求你了。”

因為這一對腦殘,他更覺得做的時候印對方一身紅血印的人腦子有問題,可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和這麼個“腦子有問題”的人處對象。

“唉……”陳月洲把行李箱翻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到一件合適的衣服。

他人瘦但有胸,穿高領的衣服不如穿方領露鎖骨的衣服顯得嫵媚,再加上他不喜歡軟妹和萌係列的裝扮,相比可愛更喜歡顯得有女人味,所以他向來不買領子在鎖骨以上的衣服。

這次出門,因為擔心這邊是雨季,他沒有拿一件長裙,最長也不過昨天的波西米亞裙子……那頂多算中裙吧。

陳月洲頓時心亂如麻。

他脫了浴袍穿上nèi衣,找了幾件相對合適的衣服站在落地鏡前來來回回地換著。

就在這時,端琰從外麵走了進來,將一身疊放整齊的新衣服放在床上,站在他身後輕聲道:“這是酒店賣的,少數民族風格的服裝,我找了個適合你的大小。”

陳月洲聞聲轉頭,看了眼。

就是普通的長袖連衣裙,模仿少數民族圖騰的紅藍配色特彆詭異,做工還很粗糙,一看就是騙端琰這種買東西不過腦子的傻遊客的。

不過,領子在鎖骨上方一點點,裙擺較長,該遮的都能遮住。

他頓時轉頭看向端琰,麵露不滿道:“話說來,我這……我這一身……紅……你……你故意的吧?”

端琰一聽,抬起手臂,用指背抵住薄唇,笑了,聲音輕快:“怎麼會。”

陳月洲:“……”

一臉的故意,還裝。

“洗衣服,穿嗎?”端琰問。

“當然穿了,我才不想露出這一身的這些東西,彆再弄了,很礙事……”陳月洲應,他伸手就要去拿衣服,卻被端琰抓住了手。

端琰將陳月洲伸出去的手慢慢地握在手心,然後張開五指緊扣陳月洲的五指,用這隻手摟住陳月洲的腰肢。

另一隻手從後方摟住陳月洲另一邊的腰肢,手臂上移,修長的手指一顆一顆剝開陳月洲胸前的扣子。

最後一顆扣子解開的瞬間,陳月洲身上的衣服滑落在地。

變的精光的那一刻,陳月洲望著鏡子中端琰越來越幽深的目光,瞬間就慌了。

一種前男人的直覺讓他覺得接下來有事情要發生……

而且這件事情自己暫時不想發生……

但是,還來不及開口,端琰從後方擁緊陳月洲,指腹在他身上若有似無地遊走,片刻後,低頭,在陳月洲耳邊沙啞著聲音道:“外麵在下雨。”

陳月洲本能地吞了吞口水,說話有些結巴,明知故問:“……下雨怎麼了?”

端琰看著鏡中陳月洲不斷躲閃的眼神,嘴角的弧度越發上揚:“今天的行程都是戶外。”

陳月洲:“……”

草……

彆說了,彆再說了!

讓他緩緩好不好?

雖然他的身體能接受也很喜歡……可是他的靈魂接受不了啊!

他是個男人啊!

至少給他一個接受的過程啊行不行!

作為一個有把的人變成了沒把的,還和有把的這樣那樣,最後還因為太爽了產生了“不想要把了”的想法……

他已經在懷疑人生了!

陳月洲隻能裝傻到底,他低著頭不看鏡子裡端琰的雙眼,磕磕巴巴道:“戶外……怎麼了?雨天也彆有一番風味……雨中漫步多開心……”

話說到一半,下巴被端琰遊走的那隻手猛地抬起,陳月洲的視線瞬間對上了鏡子裡端琰火熱的雙眼,下一秒,他慌張地挪開視線。

“陳月洲。”端琰咬著陳月洲的耳垂,看著鏡子中陳月洲已經繃不住的表情,在他耳畔輕聲道,“你知道我什麼意思,嗯?”

聲音帶著蠱惑,仿佛魔鬼的低吟。

“昨天晚上那麼熱情的你,今天這麼含蓄?”端琰道。

陳月洲:“……”

昨晚的鏡頭如同走馬燈一樣在陳月洲腦內開始瘋狂播放,“魔王”的欲念開始在陳月洲腦力作祟,來自“魔窟”不合時宜的感覺瞬間衝擊了陳月洲的大腦,他兩腿瞬間打顫。

與此同時,端琰公主抱起陳月洲,直接丟在了榻榻米上。

緊接著整個人就撲了上來,低頭瘋狂地wěn著陳月洲,二人就這麼糾纏了起來。

陳月洲原本想過掙紮、想過守住男人的底線、想過一堆有的沒的……

可是,最後這些想法全都消失了。

在盛宴開始前,端琰停了下來,看著陳月洲,似乎在問他要最後關卡的“通行證”。

陳月洲在無儘的愉悅中很快就被“魔王”的衝動吞沒了意識。

“魔王”開始瘋狂地迎接“勇者”的衝擊,巨浪翻騰中,“魔王”和“勇者”無限交融,到最後一起迎來“魔窟”中晚宴的頂峰時刻。

做女人……太爽了……怎麼能這麼爽……

簡直爽得沒了邊際……

腰疼?不存在的;費力?不存在的;忍耐,不存在的……

隻要懶洋洋地裝著什麼都不會,有一個配合自己節奏的對象,放縱自己彆太拘束,就能獲得比做男性時多無數倍的愉悅度……

眼前所經曆的一切,和做男性時過於強烈反差和興奮,讓他根本沒法正常思考。

等回過神時,身上隻剩下藍白相間的純棉小褲就掛在白皙小腿上。

陳月洲喘著粗氣,雙眼一片氤氳。

身子骨因為“魔窟”在發狂,是從裡到外的sū麻;而“魔王”剛剛攀登過極樂淨土,還殘留著和“勇者”儘興的餘yùn。

端琰摘了001丟在垃圾桶裡,他身上都是汗,順著精壯的肌理緩緩地下滑著,在看到陳月洲回魂後,勾唇笑了,還在喘著氣:“今天不錯,沒暈。”

陳月洲挪開視線,臉上沒什麼表情,心卻在滴血。

媽的,傷自尊。

“洗澡嗎?”端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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