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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米薇頓時歎了口氣。

果然,察登科不是丁克,他是想要孩子的。

如果不生孩子,察登科如今身體康複了,他始終都會惦記著孩子,再加上婆婆在背後慫恿,怕是自己的婚姻隨時要涼;如果生孩子,先把自己的身體問題忽略掉吧,孩子可能又要經曆一遍自己的童年……

察登科雖然許諾會保護孩子,可是,父母怎麼可能隨時都保護得了自己的孩子啊……

眼下,要麼選和察登科恩恩愛愛一輩子,要麼選不讓一個小生命來到這個世界上受罪……

選哪個呢?

自己如果和察登科離婚了,就自己這資曆鐵定是找不到更好的對象了,她還想和察登科在一起,她還想沒事秀秀恩愛,她還想向全世界展示她梁米薇再不幸也找了個高富帥能把生活過得幸幸福福的,她不想像旁人想象的那般理所應當過得不堪。

而生下的那個孩子,雖然她認為如果有病百分之百要遭受歧視的,但是畢竟還沒生呢……也許不會遺傳呢?也許沒事呢?也許察登科真的保護得很好呢?每個人的人生都有不開心的事啊,總不能為了還沒有出生的孩子的人生犧牲了自己的愛情和婚姻吧?

等到生下孩子之後,好好對這個孩子就好了呀?她梁米薇一定會愛護這個孩子的呀!

三秒鐘的掙紮,梁米薇選了察登科。

回到島上,察登科將梁米薇決定養胎生孩子的事情告訴了陳小姨。

陳小姨原先聽到梁米薇懷孕的消息時,還有過讓梁米薇把孩子生下來的打算,可是後來一想:萬一孩子和媽一樣身體有問題呢?

於是,聽到消息的陳小姨哭喪著一張臉,縱使兒子再怎麼勸也沒用,她暗自咬了咬帕子:懷吧,你就懷吧,反正生下的孩子有問題的話我們家不要就是了。

梁米薇成了孕婦,顧慮到她身體沒有普通孕婦那麼樂觀的情況,察登科禁止她再去做任何家務。

家裡的大事小事沒人做,陳小姨身體不好自然做不了,察登科忙客棧生意自然顧不過來,陳月洲是客人不方便使喚。

無奈之下,陳小姨帶著陳月洲搬到了隔壁樓,和梁米薇住上下兩層,這樣,需要打掃衛生的也就兩層,各掃各的,費不了什麼功夫。

至於夥食,客棧那邊多餘什麼食材,就由察登科順便做成什麼料理,再由陳月洲每天到了飯點去取,吃完後梁米薇隻需要把飯盒洗了,效率高還省事。

這個決定剛實施下來,梁米薇就過上了鹹魚般的生活。

早上八點慣性醒來,扒了兩口飯回到房間就開始看韓劇,看到中午睡個午覺,下午兩點起來再開始看,看到晚上七點又到餐廳又扒了兩口飯,回房間開始逛貼吧和看MV,直到淩晨一點才消停。

放做以往,如果婆婆睡隔壁,她還會顧慮婆婆的看法,可是如今大了肚子,頂著“懷孕期間不能動氣”的說法,婆婆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可她不受氣了,就輪到陳月洲受煩了。

他原本清晨六點半起床是想看書,結果陳小姨一大早和梁米薇爭吵失敗,就來到他房間叨叨梁米薇的不是,期間他想一邊看書一邊聽陳小姨叨叨,反而被對方一把推開書道:“讀那麼多書乾什麼啊?有什麼用啊?”

於是,第二天中午還不到,陳月洲早早地就說要去取飯,然後抱著書坐在客棧的餐廳角落裡看。

直到有人敲了敲他的桌子,陳月洲這才懵逼地抬頭,發現飯點已經過了大半個小時了。

察登科放下包裝好的飯盒,靠在桌子邊看著陳月洲胳膊下的課本,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昨天拿飯的時候你都是趁我不在取的,我還以為你為了避免履行妻子的義務,打算一直避著我。”

陳月洲合上書本,麵不改色地接過飯盒:“昨天隻是湊巧我沒遇到你,不是我避著你。”

“是嗎?”察登科笑著替陳月洲收起書本,“送完飯之後,下午過來繼續看書,我給你找個好一點的位置。”

陳月洲一臉無所謂:“好啊。”

“對了。”察登科道,“下周三就是梁家的聚會日,如果在那天之前你不能成功激將梁米薇回梁家,一切都功虧一簣了。”

“知道了。”陳月洲看了眼察登科懷中的書,哼了聲轉頭,“好人的角色你一個人來演,壞人的角色我們都替擔,你還真會想。”

“如果我不擔當好人的角色,她怎麼會任人欺負之後還死心塌地跟著我呢。”察登科笑。

提著飯回到家,陳小姨不知為何又跟梁米薇吵了起來,陳月洲忙上前勸著,陳小姨不顧陳月洲阻攔指著梁米薇破口大罵:“你才剛剛懷了一個多月,你以為你懷了半年了啊?我懷小科的時候肚子大到七個月我還堅持每天忙著,你在這裡給我充什麼老大,我還不能說你了?”

“我……”梁米薇原本想罵些難聽的,可是礙於這是三次元,網絡上的話現實中她還是不太敢說,於是磨磨蹭蹭道,“登科讓我在臥室休息,我身體不好應該多休息,媽你要是有意見的話去找登科。”

“你——”陳小姨氣得指著梁米薇說不出話,“你,你,你現在這孩子還沒生就想取代我了啊?你要是生了孩子是不是這個家都沒有我的地方了?你……”

陳小姨轉過頭拉著陳月洲:“你說說她!”

陳月洲不想做太過於直白的“壞人”,於是,他便對陳小姨道:“小姨啊,我哥能這麼護著嫂子,說明他喜歡嫂子啊,嫂子就是長得討他的胃口啊,你何必……”

一句“長得討他的胃口”,讓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的陳小姨頓時豁然開朗,她覺得有必要煞煞這個趾高氣昂的兒媳婦的威風,讓她知道什麼叫懂事,一時之間口不擇言道:“我兒子喜歡她?當我眼瞎嗎?她跟誰長得像,我心裡沒譜嗎?本尊在麵前了,她個冒牌貨還這麼囂張嗎?”

此言一出,梁米薇愣住了。

她這才第一次細細看著陳小姨身旁這個的確有點可愛的女孩子。

她一直以來不是很想和婆婆的親屬打交道,雖然知道陳月洲是IKUN的時候她挺激動的,可是還是不想過分親近,畢竟她真的不擅長三次元和人來往,特彆是這種還有點小漂亮的……一看就是現充的女生。

可是,如今第一次認認真真地看著對方,梁米薇才發現,這個女孩,長得和PS過的自己……神似。

某種意義上來說,陳月洲的一切,就像是高配版的自己。

這個認知讓梁米薇頃刻間沉默,緊接著,她陷入了恐慌,臉色瞬間鐵青,連說話聲音都開始顫抖:“不是說……是死了的妹妹嗎?”

“什麼死不死的?”陳小姨對梁米薇的反應很是滿意,“我侄女活得好好的,就在你眼前站著,你聽誰亂說的?”

梁米薇頓時扭頭看著陳月洲,鋪天蓋地的恐慌讓她一時間不知所措。

陳小姨原本想再趁勢多說兩句,陳月洲忙上前道:“嫂子你彆誤會,我和哥哥小時候就是開玩笑說我要做他的新娘,但我現在是有男朋友的,再說了,嫂子你是因為相貌和我哥哥認識,但是是因為相愛才和我哥哥結婚啊,這種緣分我是羨慕不來的……”

陳月洲的手搭在梁米薇的手上,梁米薇猛然把手抽走。

就像是一直以來其貌不揚還有小瑕疵的百元仿品遇到了貨真價實動輒百萬的真品,焦躁、委屈、無地自容和恐懼……各式各樣的情緒湧了上來,她不想觸碰眼前這個女人,她想逃得遠遠的,一個人靜一靜。

她急匆匆推開陳月洲,回了房間關上了門,一個人坐在床上焦慮了起來。

她原本想看看蔡徐坤的視頻分散一下注意力,可是看著看著,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焦慮感讓她無處遁形。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聽,對麵是有些陌生的女聲,聲音很溫柔,有些甜甜的:“請問一下,你是梁米薇嗎?”

“我是,你誰啊?”她問。

“哦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對麵認真道,“你不知道我,但是我知道你,我是梁月女士的律師曹夢溪,關於下周三家裡的家族會議事關繼承,請你務必前來參加……”

聽到“繼承”二字,梁米薇的內心“咯噔”一聲。

以前的時候,她懼怕回到梁家,是因為她心裡清楚梁家不待見她,梁逆還處處威脅她。

所以,她那時候總在想:既然自己這麼不受歡迎,分錢的時候,要到梁逆給的一百萬就夠了。

她有察登科的寵愛,有平穩的生活,雖然婆婆討人厭但不至於沒事找事,這點錢就足夠她和察登科在一起瀟灑快樂地生活了。

可是,她現在的想法變了。

她的生活不再像以前那樣平穩,察登科恢複了生育能力後,婆婆對她百般挑剔,甚至是拿陳月洲的相貌來壓自己,而她也要為這個尚未出世的孩子謀劃好未來的人生……

她原本的婚姻生活隻是偶爾多雲轉陰,雖然婆婆的存在讓她偶爾不痛快但不至於恐慌,但如今她在婚姻中的除了察登科的庇佑外,到處都是風霜雨雪。

就是因為自己沒有能替自己撐腰的父母、足夠強大的身世、足夠健康的身體和足夠多的財產,婆婆才會欺軟怕硬、才會天天嫌棄、才會找個侄女來欺壓自己這名正言順的察登科的妻子。

可是,察登科愛她,察登科對她很好,她不想讓察登科為難,她也不想失去察登科的愛,不想讓察登科未來的生活因為自己和孩子難堪,她需要能改變現狀的武器。

她需要錢,非常非常需要。

如果有了梁家做靠山,或者是梁家的資產坐靠山,婆婆哪兒還敢對著自己嚷嚷,怕是見到自己就乖乖讓道。

那樣的話,她梁米薇左手享有帥氣老公的疼愛,右手握著巨額財產,不但一瞬間變成了車頭車尾的現充,簡直就是人生贏家,誰還敢對她指手畫腳?

可是,問題就是,梁逆那邊……如果自己答應去參加梁家的聚會,錢還沒拿到,梁逆就會來毀了她平靜的生活吧。

那要不要向這個梁子淑檢舉揭發梁逆的行為?

想到這裡,梁米薇有些猶豫,她還是害怕,不知道該做出如何的答複,直到律師那邊問:“梁米薇小姐,請您準時來參加,有什麼問題嗎?”

“我……”梁米薇猶豫著。

“梁米薇小姐。”律師笑,“其實,我收到了來自梁帆先生的舉報,他受到了梁逆先生的威脅,梁月女士生前說過,她歡迎孩子們公平競爭,但最討厭孩子們之間為了錢去互相誣告陷害,如果您有什麼難言之隱,可以直言。”

“梁帆……”梁米薇愣了一下。

之前梁逆威脅她不需參加聚會的時候,還逼著她發了一封郵件給梁家一個不認識的人,那個收件人就叫梁帆。

當時的她隻想著怎麼送走梁逆這個瘟神,也沒怎麼看郵件的內容。

難不成那封郵件是威脅郵件?

沒查到自己嗎?

還是說,那個叫梁帆的人查到了自己,卻什麼都沒說嗎?

如果自己在這裡不檢舉揭發梁逆威脅繼承人的行為的話,是不是會被誤以為是梁逆的共犯?

萬一梁逆有個三長兩短喪失繼承權的話,自己的繼承權還有他許諾的一百萬是不是也打水漂了?

想到這裡,梁米薇有些慌:“請等一下……”

之後的十分鐘,她一五一十地向律師道出了梁逆威脅自己的所有事情經過。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立刻找人跟進,在此期間梁逆如果還有威脅您,請您錄音以來保護對您有利的證據材料,下周三請按時參加繼承儀式,我代表逝去的梁月女士向您保證,該是您的東西,絕不受他人侵害。”

掛了電話,梁米薇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她的心臟跳得“咚咚”響,久久不能平複。

這是她成年之後第一次,居然不是躲在網絡的背後,而是在現實中告了彆人的狀,這種感覺有點驚險,可是卻比網上刺激多了。

而且對麵的律師全程對她說敬語,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真好……

房間外麵,看著梁米薇落荒而逃,陳小姨很是滿意,她從陳月洲手裡接過飯盒,美滋滋道:“走,咱們兩個吃午飯去,她愛吃不吃,瞧把她厲害的。”

和陳小姨吃飯,聽著對方沒完沒了的抱怨,陳月洲一吃完迅速收拾了碗筷,騎著滑板車開溜。

等來到客棧,把飯盒交給了後廚,他在餐廳裡找了一圈自己的書本都沒找到,於是隻好問店員:“察登科呢?”

“老板中午休息,你上去找她吧。”店員道。

“哦……”陳月洲心中“咯噔”一下,磨磨蹭蹭地上了樓。

有了前車之鑒,陳月洲一想到和察登科單獨相處總是有些慫,倒不是擔心和察登科發生點什麼,而是擔心察登科要耍詐。

來到樓頂,陳月洲敲了敲察登科房間的門,發現沒人,他掏出手機正打算給察登科打電話,大天台方向忽然傳來了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他循著聲音上了天台,今天陽光大好,萬裡無雲,這裡擺著一排排高高聳立的晾衣架,上麵掛著一張張白色的床單,隨著風輕輕晃動,給人一種很閒適的感覺。

推開一張張床單向前走去,發現察登科在晾衣架儘頭擺了張搖椅,前方可眺望碧水青山,後方是床單和緩的拍打聲,他身著休閒的白衣躺在搖椅上翻著書,安靜溫潤的模樣就像畫裡走出來的似的。

察登科手中的書正是陳月洲的課本,旁邊地上掉了本書,應該就是剛才落地聲的來源。

“你說你給我找的看書的好位置就是這裡?”陳月洲走了過去,從察登科手中拿過自己的書,“我可沒覺得這裡是個好位置,床單嘩啦啦的,感覺迷魂陣似的。”

“我可沒說這裡是讀書的好位置,但是——”察登科從躺椅上翻起,一抬手將陳月洲壓在了天台的圍牆邊上,“但是你不覺得這裡很刺激嗎?”

他低下頭在陳月洲耳邊道:“可以一邊縱覽青山綠水,一邊可以享受人生極樂,這個位置很棒對吧?”

陳月洲:“……我頭一次見有人把天台打野戰都形容得這麼清新脫俗。”

察登科笑而不語,低下頭咬著陳月洲耳垂,唇齒順著他的脖子一點點下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