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1(1 / 2)

又休息了會兒, 陳月洲看向抱著他閉眼休息的察登科:“我說……”

“嗯?”

“小姨和你老婆可不是就這麼一會兒在這麼鬨, 她倆自從住在一起了天天鬨,你也不管管?”

察登科睜開眼睛看著陳月洲:“現在出去讓她們看到我這一身被你又啃又咬的樣子?”

陳月洲:“……”

他發誓他不是故意的, 其實他也不想在察登科身上留下痕跡,隻是一舒服他就想抓點什麼,回過神來察登科已經被他得滿身都是痕跡。

陳月洲歎:“那你乾脆告訴小姨, 你和梁米薇結婚的原因……”

“不能說。”察登科直接道。

“為什麼?”

“我媽她不是個能守住秘密的人。”

“也是……”陳月洲歎氣,“那你至少讓她們兩個分開住啊?其實完全沒必要搬到一側樓來,各住各的,還是自己打掃自己的房間, 沒差彆啊?”

“你不理解我媽為什麼搬過來嗎?”察登科問。

“什麼?”

“我媽雖然討厭梁米薇, 也不希望梁米薇生產, 她害怕梁米薇生下的那個孩子拖累了我, 但是又無可奈何現狀, 她就想著住在這邊來,勸梁米薇知難而退。”察登科道, “但是如果梁米薇執意要懷孕, 我媽又擔心再過幾個月她心臟負荷太大, 萬一出現什麼問題沒來得及送醫院, 死在家裡, 我媽害怕這又會拖累了我, 所以才不得已和梁米薇住在一起。”

“可是你已經是成年人了,她還這麼操心,不合適吧?”陳月洲道, “我發現當媽的為什麼兒子都長大了還總是多管閒事……”

“那有什麼辦法?”察登科反問,“她也不是想這麼操心我,隻是沒辦法,一輩子就這麼過來了,如果不讓她操心,她是不是太可憐了?”

陳月洲:“為什麼?”

察登科:“我媽和你媽是表姐妹,我姥姥和你姥姥是親姐妹,咱們兩家母親所處的家庭環境整體差不多,你姥姥和姥爺難道沒告訴過你媽:你是個姑娘家,你是家裡的大女兒,你以後一定要結婚嫁人的,你要回歸家庭,男人主外,你要主內,輔佐男人在外工作,照顧家裡孩子長大,做好家務事,體貼兩家老人,還要照顧你的弟弟妹妹……”

陳月洲眨巴眨巴眼睛,這句話他聽父母對大姐說過,大姐總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現在從旁人嘴裡聽到這句話,忽然覺得有點累。

說實在話,雖然他陳某人沒什麼工作經驗,但是要他談起工作,工作之中最讓人頭疼的往往不是工作任務,而是職場上的人際關係。

在家庭工作,就是除了一堆體力勞動力之外還要在搞家裡人的人際關係,而家裡人……其實比外麵人難應付多了。

察登科接著道:“我媽從小就有一個意識,女人就算有工作,也是要大部分時間回歸家庭的,所以她跟我爸結婚之後,雖然乾了個差不多的差事,可是工作隻是副業,她的主業一直都是這個家庭。”

他道:“我媽不但要管我和我爸吃喝拉撒生活方方麵麵,還要管我爺爺奶奶,我姥姥姥爺……她一輩子,沒有一天是為她自己這個人活著的,她一直都是為了那句‘你是個女人所以你要怎麼樣’這句話活著的,大多精力都耽擱在這個上麵了……可是忽然有一天,父母死了、公婆不在了、丈夫死了……連兒子,都長大了離開家,被另一個年輕的女人帶走,她消耗一生所積累起來的成果不過是在奉獻給彆人做嫁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月洲:“……”

察登科道:“不光是我媽,這種歌頌母親必須要完全奉獻於家庭的思想它已經通過代代相傳深入人心,我媽就為了這麼一個思想活了一輩子,二十歲到六十歲,甚至更久,這個她花費幾乎全部人生經營起來的事業在蓬勃發展之後卻要拱手讓給彆人,這對她不殘忍嗎?”

“可是男人不也在外麵拚搏打拚奉獻家裡嗎,在外麵工作也很累人啊……”

“兩者能比嗎?”

“兩者不能比嗎?”

“一個是在外工作,在社會中建設自身的價值,通過事業的不斷積累獲得更多的人脈和經驗,工作時間的積累就是個人資本的積累,所以才會出現什麼‘大器晚成’之類的成語;一個是在家庭工作,對自身價值沒有絲毫建設,一旦家庭崩潰,她自身所積累的經驗於社會工作基本沒有用處,工作時間的積累隻是單單的時間消耗,兩者可以類比嗎?”

陳月洲一時語塞,隻能答:“……你女權啊?”

察登科:“我不是,我隻是單單說我媽的問題,我知道我媽性格不好,但是我不喜歡聽彆人說我媽不好聽的話,我媽變成今天這樣也不是她自己期待的。”

陳月洲癟癟嘴:“我就是隨口一說……”

察登科問:“如果有人在你出生就告訴你,你的人生就是搞科研,必須研究腎上腺素,否則你就不是個好女人。

你未必就想研究腎上腺素,但規則深入人心,你知道胳膊扭不過大腿。

於是,當你成年後忍受委屈、不甘、難過和不公等各種待遇之後,終於用三十年的時光讓一個成果開花結果,可這時候有人出現說:好了,這個成果合格了,你可以走了,接下來這個成果屬於彆的年輕的研究人員,你退休吧!

你是什麼感覺?你不會生氣、焦躁、狂暴、委屈、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你嗎?”

陳月洲:“……”

說實話,因為他和父母其實來往不是很親密,他壓根就沒想過關於父母這方麵問題。

所以當察登科說出口的時候,他還是挺驚訝的。

沒想到察登科這麼個連親媽都騙的人,居然其實挺愛自己母親的……

“那……”陳月洲想了想,“你不幫你媽找找什麼興趣愛好嗎……”

說完,陳月洲就後悔了。

培養興趣愛好……先不提老年人,年輕人又有多少人真正的有興趣愛好呢?

如果人人都有,網上哪兒來那麼多閒人?還有誰有空天天刷微博、逛朋友圈……都各個忙著搞自己的愛好呢。

而有一點興趣愛好的人,他們對這些興趣愛好的熱愛程度又有多少呢?

大多數人不過都是當成樂子玩一玩可以,專業訓練時就會叫苦不迭。

這些愛好,是不足以打敗一個人一生都從事的職業在這個人心中的地位的,即使這個人可能對她一生都在從事的職業從未愛過。

可是她愛她一去不複返的青春,所以這份職業在她心中不可替代。

久而久之,她發現,那相伴她一生也許讓她恨透了的職業,她抱怨過、發泄過、不甘過甚至一輩子都覺得忿忿不平,卻已經通過這麼多年,深入骨髓與她相融為一體。

到最後,她懷揣著對自己懦弱的憎恨、對命運的厭惡、對人性的惡意,變成了一台複讀機,她希望和她一樣的後人,一定一定要過上和她一樣的人生。

這樣一來,她的人生中所遭受到的一切讓她不痛快的事,才算理所應當。

等當完了複讀機,就去廣場上跳跳舞,和同齡人做做晚年社交,就跟年輕人躺在床上刷微博交友一樣……

人生也就這樣了,還能怎麼辦呢?

於是陳月洲道:“已經來不及了,對吧?一顆種子從小埋在心底,她長,種子也長,當她長大成人,種子也化為參天大樹,砍斷這棵樹、抽掉這樣思想的同時,就是殺了她這個人。”

察登科露出些許欣慰的表情:“我給梁米薇說過,可惜她聽不懂。”

陳月洲:“……”

廢話,梁米薇什麼智力,他陳某人什麼智力?

再說了,這話雖然在理,但其實是變相替陳小姨洗地,梁米薇根本就不想聽。

陳月洲想了想道:“可是一直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吧?”

“等孩子出生後應該好一點。”察登科道,“我媽有一點好處是,她打心底挺喜歡孩子的,把孩子交給我媽,雖然這麼做看起來對她一個上了年紀的人有點殘忍,但也算是繼續了她前半生的工作,讓她能夠安穩下來。”

陳月洲一聽有點意外:“你希望梁米薇生下那個孩子嗎?”

察登科低頭看著陳月洲的雙眼:“你希望嗎?”

陳月洲趕忙摟住察登科的脖子,嗲聲嗲氣道:“我這麼喜歡你我當然不希望了……”

察登科笑了笑:“行了,我知道你腦子裡還裝著你男友,為了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才貼著我。”

陳月洲一聽歎氣:“雖然我和他的感情沒結束,雖然我的確想過好的生活,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是真的,我感覺很孤單、很害怕,我想要一個隻屬於我的獨一無二的人,而不是一個沒有關係的、隨時可以被替換的陌生人……”

陳月洲照搬了任務大綱中關於察登科內心深處關於真愛的見解的原台詞。

“再說了,哥哥……”陳月洲仰起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察登科,“哥哥抱著我的時候,不覺得我很可愛嗎?不覺得我讓你心疼嗎?不覺得和我H的時候很有感覺嗎?”

察登科摟著陳月洲腰肢的手僵了一下,他迅速彆開頭:“有你這麼直白地逼著人誇你的嗎?”

“因為你是我哥哥嘛,在你麵前我才這麼撒嬌,小時候不是我總讓你誇誇我嘛!”陳月洲嗲嗲道。

“……”

“所以……”陳月洲戳了戳察登科的胸膛,“其實我真的不希望你有孩子,我不想你和彆人有孩子,我也害怕那個孩子拖累你和我,拖累以後我們兩個人的生活……”

察登科抓住陳月洲那隻亂動的手,摟緊陳月洲:“彆亂動了,我累了,如果和你再來一次,明天就不能好好工作了。”

“切。”陳月洲撇撇嘴。

察登科低下頭親了親陳月洲額頭:“我和她不會有孩子的。”

“怎麼不會有?她都懷孕了,再有十個月就生了!”陳月洲故意裝著很生氣道。

察登科安撫道:“放心,留不到那個時候的。”

“真的嗎?”

“真的。”

“和我拉鉤鉤。”陳月洲伸出小手指。

“好,拉鉤鉤。”察登科無奈地回應。

“那她如果懷到了那個時候怎麼辦?”陳月洲又問。

“不會的。”察登科對這個任性的妹妹有點無可奈何,於是大概提了兩句,“她的身體情況扛不住多大刺激的。”

“能有多大刺激?”

察登科伸手環住陳月洲的小腹,笑得溫柔無比:“你覺得到時候有多大刺激?”

陳月洲:“……”

忽然有點毛骨悚然。

這廝為什麼總要用人畜無害的笑臉說出喪心病狂的話?

居然打算讓自己大了肚子去刺激梁米薇?

瞧可把這廝厲害的,他陳某人懷孕?做夢吧!

可是,陳月洲不敢表現出自己“日了狗”的內心,隻能癟著嘴道:“我不要,我不要在你沒離婚的時候懷孕,顯得我像是第三者似的。”

“不會的。”察登科道,“她五個月左右的時候我會把她接離這座島居住,你跟著我過去,其實那時候你有沒有懷孕都無所謂,一開始先讓她懷疑我們的關係,加重她的疑心病讓她時刻保持情緒緊張,這會加重她的心臟負擔,之後等她開始出現大負荷的時候,隻要讓她撞見我們的關係,我有很多種辦法讓她崩潰。”

察登科親著陳月洲的臉蛋,笑容淺而暖:“等她死了,我們就秘密結婚,這樣好嗎?”

陳月洲:“……”

等她死了,我們就結婚……

等她死了……

尼瑪……臥槽……

這人真是絕了!

頂著一張王子的臉,隨意探討彆人的生殺大權,說這種話一丁點的懼意都沒有,就跟說一株植物似的……

話說回來,察登科不會腦子裡還在想著順便搞死自己吧?

這廝到底是真的中了“德國骨科”的毒,還是順著自己演戲?

陳月洲因為心慌,反而被嚇樂了,他摟住察登科的脖子:“好呀,我們兩個除了兄妹之外,現在可是壞人聯盟了。”

說完,美滋滋地在察登科的脖子上狠狠地吸了兩下,將之前的愛心“草莓”的痕跡又變成嶄新的。

可是剛一親完,就覺得自己又有點興致了,於是趴在察登科耳邊柔柔道:“哥哥,再補一節課好不好呀……”

察登科:“……”

“好不好嘛?”陳月洲鼓鼓嘴。

察登科有些無奈,但又不想示弱,隻好道:“最後一次。”

“好呀好呀!”陳月洲興奮地應著。

等再一局結束,察登科起床穿衣服,不打算在陳月洲這裡接著躺了……畢竟,身邊躺了一隻要吃人的狼。

而陳月洲發現,這次沒有前兩次爽了。

他是個“少手派”,通俗點來講,他不太喜歡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手的參與過多。

要說理由的話……誰的工作誰來做,手參與那麼多乾什麼啊?

這局察登科的手參與的比較多不說,而且,003裡麵的液體非但少,顏色和質感還不太對。

應該是……

前liè腺yè吧?

因為經常lǔ管,所以他對這玩意很眼熟。

平時撒niào用點力、受點刺激這玩意就會分泌出來,如果哪天lǔ多了,到最後幾次的時候,啥玩意都噴不出來,反倒是這玩意流了不少……

雖然那玩意裡麵有不少這個,但是兩者濃度差還是肉眼可見的……

當一個男人一局結束隻是大量釋放這玩意的時候,可以判定為:極限了。

陳月洲有點失望。

他還以為這廝多強呢,敢情年紀到了技術再鐵不嗑藥也不行了,唉……

不過好就好在比過去的自己強,這也算是給了點安慰……

想當年他陳某人二十三四歲出頭其實兩局下來就已經不行了,都怪兒時lǔ太多……

不敢說,說多了都是淚……

陳月洲在心中歎了口氣,從床上爬起,替穿好衣服的察登科整了整領子,順便幸災樂禍道:“怎麼辦呀,好大的愛心哦,愛心越來越大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