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7(2 / 2)

“為什麼?”陳月洲看著梁米薇,“花不了太多錢的,你想想,你現在是有錢大小姐了,學曆再打高,你完美了。”

最關鍵的是,梁米薇目前這個心態和想法,是不可能拿到她的[巔峰值]的,隻有通過更加優秀的大環境來刺激和壓迫她改變。

雖然大學的校園環境存在各式各樣的人未必多麼優秀,學校與學校之間也因為師資力量的差異存在平台水平的差異,可是不可否認的是,去一個思維衝擊強烈的大學讀書是改變一個人固化思維最有效的方式。

去外麵見識見識,體驗一下強烈的思想衝擊,並非冥頑不顧的人就會在固有的思考模式中產生辯證,逐漸學會思索已有環境的固有認知是否必然正確,這個時候,人類的思想就能夠更靈活、更獨立、更不會被“複讀機”氣氛所奴化。

“我不去。”梁米薇再次拒絕,“讀書沒什麼用,特彆是女人讀書根本沒用,讀書如果有用,咱們國家領導還有各行各業的頂層還會都是男人?我有那閒錢我不如投資點東西,買個理財都行。”

陳月洲歎氣。

所以,他就說了,梁米薇必須去大環境讀書,她的思維,就是固化的結果。

高中政治曾經學過一句話:要透過現象看本質。

但是實際上,大多數人根本不會透過現象看本質,他們就是在透過現象看現象,然後把現象當做事物的本質。

其實在念大學之前,他也不是個認為女孩子需要讀書的人。

畢竟,從小到大看新聞聯播,上麵清一色的男人,壓根就沒有多少女人。

他當時就如此理解著:哦,女人,不行。

可是等到上了大學之後,他發現了一個和他二十年認知不一樣的存在:為什麼女學霸那麼強悍?

係分數排行榜上,屠榜的幾乎全都是女人!

大型頂級國家考試的門前,參考的女人黑壓壓一片!

能拿這個分數的、能過這些考試的……怎麼說也是月入三四五六七萬起步的人吧?

可是,她們……去哪兒了?

當現象和現象發生矛盾時,他開始思考不合理的現狀原因。

他首先從選修的社會學老師那邊得到數據:目前國內各個行業、企業和政府的高層人士年齡處於45到60左右,政治高層的年紀會更高,他們的出生日期普遍早於1970年。在2018年的今天,男女受教育的比例依舊以男性居多領先,不少家庭依舊保持著“男孩要念大學掙大錢傳承香火,女孩要嫁人不念大學更劃算”的思想,而在近五十年前的1970年,男女受教育的比例更是偏差極大。

本身兩個性彆人口受教育的基數就差距太大,在這個大基數下哪怕乘以相同的百分比,脫穎而出的人數差異都是天壤之彆。

再者,社會中還經常有著東京醫科大學這類學校的存在,為了提高男性的入學率,對待報考的女生強行降分,或者複試的時候標出隻招男生,甚至畢業後隻招男性,他們認為:女性遲早是要回家生孩子的,花了六七年投資一個高知分子,結果回家奶孩子,浪費社會教育資源,你再聰明有什麼用?還不如投資給男人!

其次,在一個以某一個性彆為主導的社會中,另一個性彆更容易在階級中攀爬,但也更難以在階級中爬高。

從底層爬向中層容易是因為這個性彆的稀缺和稀罕,從中層爬上高層困難是因為價值觀上的不承認和不認可。

所以,大多比較優秀、漂亮又會來事的女性在階層的底層更容易爬到中下層,可是一旦觸摸到中層的大門,向上之路就會變得非常困難。

最後一點,也是社會教育的問題,絕大多數父母、老師和身邊人從小教育孩子的方式是不同的——

對待男孩子是:“你要好好學習,頂天立地,做大事業,當大官,發大財。”

對待女孩子是:“你要文靜乖巧,以後嫁個好男人,女孩子家就要以家庭為主,做個好母親,好好對待自己孩子。”

父母的言傳身教和來自身邊的輿論環境造就了一個人的基本認知。

這些依舊可以引用高中政治書上的那句經典名言:文化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

他不是一次兩次見過有些社會上的打工妹有著一身如果上了大學能夠大展身手的本領,可是都被那句“唉,上啥大學啊,家裡不供,反正將來也要回家帶孩子,我是個女人,又不像男人那樣要出門創事業,算了吧”應付過去,好端端的才華,明明磨練磨練還可以有所造詣,可惜了。

思想、教育和大環境等等原因,導致了如今社會的局麵,而這個思想雖然今天有所減少,卻依舊在蔓延著,還通過人口的遷移在擴散著。

他所了解到的這一切也許不是真正的本質,但是至少比過去的理解更加靠近本質。

那,為什麼學校裡屠成績榜的滿是女生?男生人呢?

玩命的男學霸不是沒有,隻是比例相比女學霸小了點。

細心觀察後他發現,是因為很多女生和他一樣,都意識到了大概的本質。

相比自己這種還有爹媽惦記著的人,雖然作為男人未來的生存壓力很大,但很多女生考入北醫……真的是一無所有地考進來。

父母不愛,離開農村,背井離鄉,貸款讀書,打工零花……在這個“女孩子就是要用來疼”的社會價值觀中,她們一無所有,比任何人都要慌張,明白隻有拚命才是出路。

但是,很可惜,她們很多人的價值觀也就到此為止了。

終究擺脫不了“女孩子的完美人生就是要嫁人”這個觀點,她們很多人並不把考入北醫當作自己人生的建樹或者新的七點,而是當做更高的擇偶平台。

於是,有很多本科或者碩士畢業的女生選擇在普通三甲醫院工作,更甚者大批量投奔公務員體係……相比奮鬥,還是圖安穩、嫁男人,更符合當下新時代和舊時代兼容期的社會觀。

與之相對的,男學霸也有因為這個原因拚命的,隻是因為各種原因,一些人的處境相比女孩子能好那麼一點點,心態能好那麼一點點,安全感比女孩子多了那麼一點點。

所以,讀研後的他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有了個女兒,一定要讓她——讀!博!士!

等女兒18歲成年,如果長得實在是太醜了,就拉她去做些不會留下太大後遺症的小整容!教她穿搭!教她包裝自己!

然後——瘋狂地給她報名各種補習班!最關鍵的是——讓她學格鬥!

就算力氣再弱,但是如果學上個十年八年的格鬥,對麵隻要不是個武警、拳擊手或者參加WWE的體型等等,女兒都能保護自己吧!

不過,現在給梁米薇說這些……也是沒什麼用了。

陳月洲歎氣。

看來自己需要哪天找察登科商量一下,宰完梁米薇之後不然給她留點錢騙她出國留學吧!

以梁米薇這種小心態,在國內好好讀書肯定是不願意的,但是如果察登科哄勸幾句,去國外讀個本科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

他陳月洲是個堅實的讀書至上論擁護者:隻要上了學,就和不上學不一樣。

聽完了梁米薇的吩咐,隔天一早醒來,家裡的婆媳二人又在爭吵,樓下的多肉店鋪進了人,也沒人注意到,陳月洲隻能下樓查看。

來者是個年輕男人,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樣子,在店裡左看看右看看,倒不像是來買花的,像是在視察。

“請問一下……”陳月洲問,“你要買什麼?”

“哦,我就看看。”男子笑了笑,之後轉身離開。

陳月洲一臉懵逼地目送男子走遠,這才低下頭打量著花店。

這裡與其說是花店,不如說是個私人花房。

店鋪內的花朵陳設得亂七八糟,也沒有貼價格標簽,更是連個攝像頭、收銀台和保險櫃之類的東西都沒有。

這時,陳小姨吵完架從樓上下來,走到店裡來收拾前些天葉插的苗,陳月洲不禁問:“小姨,這些花賣多少錢你都知道啊?”

“什麼啊?”陳小姨看了眼陳月洲,“我這店就是開著玩玩,小科那孩子怕我無聊,就給我開的,我這店裡的花主要是供給他客棧和旁邊他朋友客棧用的,偶爾來個人要買就給賣一株,不是專門賣花的。”

陳小姨道:“小葫蘆區是住宅區,不準在這裡麵開正兒八經招攬遊客的店的。”

“哦哦……”陳月洲應了聲,又陪陳小姨嘮了會磕,去客棧看書了。

說來也是奇怪了,陳月洲一個下午又見了那個陌生男人兩次,對方好像是刻意盯著他似的,弄得他渾身不自在,以至於天還沒黑他就騎著小米平衡車回家。

隔天一早,梁米薇出門去見網友,陳月洲就拉著梁母出門曬太陽。

這個老太太瘋癲的時候特彆瘋癲,可是安靜的時候,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乖乖地坐在門口的躺椅上休息。

陪老太太坐了兩三個小時,陳月洲腿都僵了,老太太倒是挺開心的,躺著躺著還睡著了。

這時,陳月洲的手機忽然響了,電話是端琰打來的,對方讓他去個有電腦的地方,說有東西要發給他,內容太大,隻有電腦能打開。

陳月洲見老太太睡著了,也沒多想,就上樓借用客房的老式筆記本接收文件。

文件極大,40.42G,而小島的網速又慢,陳月洲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期間陳小姨似乎在樓下吆喝了什麼,但是他沒聽清……反正,陳小姨天天都在嚷嚷,他已經習慣了。

一覺醒來的時候,文件已經接收成功了,可誰知點開一看:竟然損壞了。

無可奈何之下,陳月洲隻好重新接收文件。

而另一邊,梁米薇參加完聚會興衝衝地回來,一邊高興地蹦著一邊美滋滋地回味今天的聚會內容。

以往她不參加聚會,是因為覺得自己長得不好看又沒什麼錢,不想破壞她在粉絲群裡小領導的形象;可是如今有錢了,雖然錢還沒到賬,但是她先刷了信用卡,美美地在那群人麵前炫了一把富,驚得那群貧民是目瞪口呆!

哇塞,當白富美的這個感覺太棒了!

眼看著就要走到家門口時,鄰裡忽然攔住了她道:“聽說你婆婆今天打你媽了,你知道嗎?”

“啊?”梁米薇剛還美滋滋的心情瞬間像是澆了一盆冷水。

“今天下午那會兒,聽說吵可凶了,你婆婆還動手打人了!”鄰居露出一副擔心的表情,“好多人都知道了,你趕緊回去看看吧!”

“好……”梁米薇趕緊背好挎包,衝回家裡。

她先是找遍了所有房間,都沒有發現母親的身影,於是衝進陳月洲的房間質問:“我媽呢?”

“你媽?樓下曬太陽呢。”陳月洲道。

“可是樓下沒有啊!”梁米薇暴躁道,“那……那個老不死的下午是不是又和我媽吵架了?”

“好像……吧?”陳月洲想了想,隨後點了點頭。

家裡就隻有他們三個人,自己睡了,陳小姨除了和梁母吵,還能和誰吵呢?

“那個老不死的!”梁米薇頓時摔了包衝到陳小姨房間。

陳小姨正在敷麵膜,一見梁米薇頓時愣住了。

梁米薇二話不說上來就撕扯陳小姨的頭發:“老不死的你把我媽呢?”

“什麼你媽你爸的,管我屁事?出去!從我房間裡出去!”陳小姨對著梁米薇大聲嚷嚷。

眼見著樓上的二人又要吵起來,陳月洲又接到了端琰的電話:“文件接收好了?”

“沒呢……剛才接收的損壞了……”陳月洲歎氣。

“你那邊怎麼這麼吵?”

“吵嗎?”陳月洲一臉驚訝,其實雖然他能聽見陳小姨和梁米薇的爭吵聲,可是畢竟離得挺遠的,電話裡居然能聽見,也是蠻稀奇的。

於是他道:“是啊,我嫂子的媽好像不見了,我嫂子在找我小姨理論呢……”

“你彆參與他們的爭吵。”端琰道。

“我傻啊,乾嘛參與那種事。”陳月洲無奈地笑了笑,他看了眼表,該去取下午飯了,於是對端琰道,“我去客棧取下午飯了,你知道我哥還沒把嫂子流產的事情告訴我小姨,現在家裡的飯還是我來取呢。”

“好吧,你去吧。”端琰掛了電話。

陳月洲收拾了一下離開了家。

等去察登科那邊取飯回來,家裡已經不吵了,隻有梁米薇一個人緩緩從樓上下來,蒼白著一張臉,慢慢坐到了餐桌前,拿起筷子,呆滯地夾著碗裡的菜。

“怎麼,找到你媽了嗎?”陳月洲問。

“關你屁事,你出去。”對方冷冷答。

梁米薇過於不友好的態度讓陳月洲頓時不開心,他雖然有點納悶梁米薇突然變得奇怪的表現,但也沒怎麼上心,又回了自己的房間下載文件。

直到第二遍下載失敗後,他乾脆倒在床上直接睡覺。

可是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心裡隱隱有些惴惴不安,像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在悄悄發生著,他明明感覺到異樣,卻就是發現不了異樣出現在哪裡。

這個夜裡,他睡得格外不安。

淩晨四點,一道冰冷的係統聲劃破天際,將他從安穩的夢境中強行拉了出來——

【叮!您的任務已自動提交!】

“啊?啥?”陳月洲揉著惺忪睡眼,“任務?任務不是還正在做嗎?”

【叮!您的[大師級]支線任務:梁米薇線,已經判定完畢,判定結果為:失敗。】

【叮!您當前的45021積分,將進行懲罰清理——】

【分數清理中——】

【叮!您最終的剩餘積分為:10000分。】

陳月洲:“……”

怎麼回事,為什麼任務突然間就失敗了?發生什麼了?

陳月洲跳下床想要開門一探究竟,可是當手指握在門把手上的那一瞬間,他卻不敢打開。

腦內一閃而過的無數個可能性,讓他忽然覺得這個安靜的夜太過於可怕。

他悄無聲息地重新回到床上,抱著身子,一直坐到天亮,直到警察出現在他麵前的那一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