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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兒還不都一樣。

陳月洲道:“那明天陪我起來一天還不行嗎?”

趙可:“你確定就一天?”

陳月洲使勁點頭:“明天你陪我一天,之後明天晚上回來我改計劃書還不行嗎?”

趙可琢磨了好一會兒,最終有些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隔天一早,陳月洲六點起床收拾,六點半準時衝入趙可房間開始對著床上蒙頭睡覺的趙可敲鑼打鼓。

而趙可,像是早找到了應對方案似的,用枕頭蓋住臉,堅決不起床。

陳月洲頓時笑了,猛地拉開趙可的被子。

男人嘛,少青年時期,困意朦朧或者晨起的時候,都容易發生自然反射性“站立”,誰沒有點自然反應呢?

陳月洲看了眼被趙可護在小褲褲中的自家“兄弟”,食指和大拇指彎成圈,之後,對著那立起的東西,用力一彈。

蒙頭睡覺的趙可頓時疼得瞪大了眼睛,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有你這樣叫人起床的?”

陳月洲癟癟嘴:“那誰讓我剛才怎麼叫你你都不起床呢?”

趙可憤恨地瞪了眼陳月洲,但一看到那張無賴似的毫無歉意的臉,最終隻能忿忿地一邊下床穿拖鞋一邊道:“你如果給我彈壞了,我就把你捆在我家,讓你一輩子沒有這東西用。”

趙可心不甘情不願地穿好了衣服,跟陳月洲一起出門。

十二月的清晨,迎風而立,趙可哆嗦了幾下,望著還灰蒙蒙的天空,長歎一聲。

高三都沒起這麼早過……

他怎麼高中不認識陳月洲呢?指不定他都考上清華了……

司機送他們去了陳月洲規定的魚下區圖書館,在進入圖書館之前,陳月洲去附近的羅森便利店裡買了兩杯粥和兩份盒飯,拉著趙可在便利店旁的餐點找了個位置坐下。

清晨的餐點人很多,陳月洲替趙可拆開盒飯和皮蛋瘦肉粥給他:“吃吧。”

趙可:“……”

為什麼自己要天還沒亮就起床,在廉價的便利店買一份不足20元的盒飯,坐在人滿為患的餐點吃它……

“憶苦思甜唄。”陳月洲指著便當,“這個超級好吃的,讓你回憶一下以前小的時候早上早早起床上學,然後在學校食堂急匆匆吃了早飯就去上課的日子。”

趙可低頭冷漠地舀了一勺飯塞入口中,麵無表情地一邊咀嚼一邊道:“北川國際早上九點上課,吃飯時間比現在寬裕多了。”

陳月洲:“……”

在國內居然還有九點才上課的高中……

嗬嗬……

資本主義的世界,比不起比不起……

又吃了幾口盤中的飯,趙可本能地看了眼外包裝。

其實……不難吃,味道還挺濃鬱的。

趙可又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麵大口大口吃飯的陳月洲,視線落在窗外,看著逐漸一點一點變白的天邊,以及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潮,撐起下巴,默默地喝著皮蛋瘦肉粥。

一個人不是很想做的事,如果多了喜歡的人陪伴,偶爾做做……好像也能接受。

吃完飯,陳月洲拿出香口糖交給趙可兩顆,拉著他進入了圖書館。

這大概是趙可這輩子第一次進入除了學校圖書館之外的政府置辦的公立圖書館。

雖然現在才剛剛開館不超過十分鐘,可是幾乎是一瞬間的事,目光所能觸及之處的所有的座椅都占滿了人。

幾乎全都是年輕人,和自己、和陳月洲年紀相仿。

他們有的相貌出眾、有的相貌平平、有的從穿著就能看出捉襟見肘、有的背著BURBERRY的雙肩包……

大家落座的動作是相似的,打開背包、掏出書本、拿出筆袋、去資料架取書、翻閱、做筆記……

趙可忽然覺得這裡的空間有點壓抑。

就在這時,陳月洲找到了一處空位,有兩個空著的椅子緊挨在一起。

陳月洲讓趙可先坐下,緊接著自己就去找書,回來的時候將一本《初中詞彙表》放在趙可麵前,同時給他本子和筆:“到中午為止你的任務是100個單詞。”

趙可驚了:“我?一百個?我這輩子背的有沒有一百個我都不知道。”

陳月洲微笑:“你可以的。”

說完,無情的陳某人扭過頭,開始融入環境,安安靜靜地看著壓在胳膊下麵的政治書。

趙可根本不想看書,可礙於陳月洲又不敢看手機,看著單詞表就開始發呆。

可正是因為呆滯,他發現他的耳朵變得異常靈敏,能夠聽清周圍所有的聲音,包括書寫所發出的筆觸聲。

他下意識仰頭四周環視,發現每個人都埋頭在拚命地寫著些什麼、演算著什麼、做著什麼題,仿佛這個空間裡隻有他一個人閒著。

就在這時,隔壁桌得到男生手下壓著的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現代油畫發展史》。

趙可頓時一愣:藝術生?

陳月洲掃了眼趙可,隨口道:“這附近是北川美術學院和北川傳媒大學。”

趙可頓時扭頭看向陳月洲。

陳月洲沒有繼續說話,低頭看著書本不出聲。

趙可收回視線,再次低下頭看著課本。

可是,依舊看不進去。

他隻能撐著下巴,繼續發呆。

過了會兒,因為剛才喝了皮蛋瘦肉粥的關係,他有了尿意,於是放下書本去找衛生間。

路途中,他發現不少人的桌子上都放有畫冊之類的東西,他們有的在看外國的全英文藝術文獻、有的在做非常複雜的底稿構圖、有的攤開在桌麵上的速寫本未完成的畫稿都比自己認真畫一個下午的都要好看。

最關鍵的是,這些人、這些一看就比他強的人,全都在學習。

趙可心中的壓抑感不斷地在被放大著,到最後變成一種焦躁感。

等回到座位上坐下時,他忽然產生了一種動力,腦內因為這個空間的緊迫感和壓抑感產生了一種“必須努力做點什麼才努力平複自己”的想法,可當低頭拿起筆還沒寫兩遍abandon,他就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極限。

在無數人眼中,努力明明是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可是人居然會墮落到有一天連努力都不能駕馭。

那一刻,無比喪的情緒環繞著趙可。

“我不想考研了,我不可能的,你自己考吧”這句話仿佛就掛在嘴邊。

可趙可剛一張口,陳月洲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並舉起政治書擋在趙可的麵前,下一秒吻住了眼前這個即將把“放棄”說出口的男孩子。

唇齒糾纏了片刻,陳月洲離開趙可的唇,舔了下他的上嘴唇輕聲道:“彆著急,慢慢來,你還有我,彆忘了你有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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