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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月洲的話就像一針鎮定劑, 讓幾乎放棄的趙可一時之間多了一丁點努力的決心。

整整一天, 他都安安靜靜地坐在陳月洲身邊看書。

有時候, 旁人的一點點支持會成為一個人繼續努力的動力,旁人的一點點質疑會讓一個人瞬間猶豫不決。

不過,就算有人支持, 能不能堅持十二個月, 還是得看自己。

陳月洲扭頭看向艱難單詞表的趙可。

大多數人的“決心”不過是看完電影後流下的眼淚,一時之間觸景生情,過目就忘。

如果趙可在被圖書館這些經濟能力不比他差、顏值不比他低、比他學習好、比他繪畫強還比他努力的人“羞辱”後,也隻是痛一時隔天忘, 那說明他對繪畫的愛也不過如此,那說明他在繪畫上的自尊心也不過如此。

那麼到時候,就沒有了強求他學習的必要……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得重新替他找一件事替他填補病期身體和精神的空虛了。

第二天,陳月洲沒有再一大早叫趙可起床, 而是七點半睡醒後吃了早飯, 等八點半去房間裡召喚趙可。

房間門剛推開,趙可就睜開眼睛看向陳月洲:“你今天再彈我,我就生氣了。”

陳月洲笑笑:“你都醒了就不彈了, 這兩天太冷了, 現在日子還早, 就在家裡複習好了,在我參加考試前,你把你的第一輪複習也就是初中詞彙過一遍, 沒問題吧?”

“等等……”趙可從床上彈了起來,“那一本書好幾千個單詞啊,怎麼比昨天任務都重了……”

陳月洲聳肩:“初中詞彙還包括is、am、are和strawberry這種弱智詞,你該不會這些內容也要算進去吧?”

趙可:“strawberry什麼意思?”

陳月洲:“……”

strawberry是幼兒園學前教育就會學的單詞吧?

那種穿著開襠褲滿地跑、臉上掛著鼻涕一邊流一邊喝的小孩都一口一個strawberry、mango和apple這類幼兒繪本的詞彙……

這人與其說是學渣,不如說是文盲更貼切啊?

陳月洲長歎一聲,鄭重其事看著趙可道:“趙可。”

聽到一直叫自己“可可”的女朋友忽然一本正經地叫了自己的大名,趙可正了正身子:“怎麼?”

“其實吧……”陳月洲騷裡騷氣地戳了戳自己的臉,“我吧……本來想著等我考完試了,複試結束也差不多有個定性了,那個時候你的身體應該恢複得差不多了,本來我還想和你過天天這樣那樣的生活呢……”

陳月洲說著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彎成一個圈,左手食指對著圈子反複進進出出。

趙可瞬間感覺腦門一熱:“……”

這大清早站在自己床前沒羞沒臊地說什麼呢?

“可是。”陳月洲歎氣,“你哥說了,我是你的掃把星,我們兩個如果以後天天這樣那樣,你的身體好不容易康複了也會天天很虛,而且也沒出成績,隻會顯得我真的是一隻掃把星,我才不要那樣……”

趙可:“……”

“所以咯,我月底考研之後會來抽查你的單詞,如果你的錯誤率高達一成以上……”陳月洲擺出誇張的表情,“就算你身體好了我也不會跟你睡的!老人家不是常說嗎?拿不出成績身體至少不能有事啊!”

坐在床上的大男孩聞聲沉默許久後,張了張口:“那個……”

陳月洲眨眼:“嗯?”

趙可:“錯誤率能不能降一點?一成是不是太高了?”

陳月洲露出惋惜的表情:“初中那種幼稚單詞聽寫三百個單詞……一成錯誤率就是三十個……已經底線了……那算了……看來我們兩個最近半年都……”

趙可忙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一成行了吧一成,你聽寫的時候三百個起步,彆聽寫十個我錯兩個我就死了!”

——反正就算錯誤率超過了,隻要一看是下了血本認真看書了,陳月洲也應該還是會跟自己這樣那樣,對吧?

到時候騙都要把陳月洲騙到手!

隻要跟健康的自己來一次,他一定要用自己的強大征服這個不害臊的女人,讓她以後絕對天天用星星眼看自己!

趙可心中如是想著,就沒了太大的壓力。

而陳月洲,內心其實也並沒有期待趙可能有這麼高的正確率。

首先,彆人的成績是彆人的事,因為彆人考試差導致自己不能開張,多不劃算啊?

再者,這種根本不學習的人開始學習,首先需要期待的不是出成績,而是能用這一個月時間學會控製自己坐在桌子前往腦子裡進單詞。

這廝跟陳晴高考前屬於一個德行,而且學渣程度比對方眼中太多。

學渣之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學霸差距越來越大,已經不單單是努力不努力的問題,而是腦子長期不使用徹底生鏽了,到了想用的時候,發現用都沒法用。

如果這時候不做出比學霸多無數倍的努力、磨練和自我控製,這個腦子基本就廢了。

可是,這個過程是非常痛苦的,在這段期間必須讓趙可隨時記著這份想要努力的動力才行。

於是,從第二天開始,陳月洲就在二人學習期間,不動聲色地穿一些“曖昧”的裙子。

今天穿一條號碼太大以至於他一低頭寫字就能看見溝的長裙、明天穿一條號碼太小緊繃在身上展示曼妙曲線的中裙、後天穿一條無比清純的淺色短裙可是裡麵卻穿著超級性感的深色T褲……

這一係列行為導致趙可坐在陳月洲身邊天天都是心神不寧的,可是自己這幅身體既不能“強來”更不能“勞動”,又不好指責陳月洲的穿著——畢竟人家沒穿開胸毛衣,人家沒有正大光明地勾引人啊!

連續持續了好多天,趙可終於火了,瞪著陳月洲道:“既然要好好學習,不如咱們兩個穿校服吧,我買兩套運動衣,你一套我一套,行嗎?”

沒等陳月洲同意,趙可就定了兩套180CM尺碼的深色運動衣。

穿上“校服”,趙可覺得精神放鬆多了,終於能夠安心看書,不再有一種上刑的感覺。

可是這種感覺才堅持沒多久,他發現自己就又犯渾了。

前些天看多了陳月洲的性感身姿,如今裹得嚴嚴實實的,他反而滿腦子都是陳月洲之前的樣子。

於是,在又焦躁又糾結的一個月後,陳月洲迎來了碩士研究生的考試。

這段期間北川天天都是大陰天,每天都在飄著雨夾雪,空氣濕冷,穿的再厚都覺得有些寒意。

而考試的這兩天,雨夾雪終於變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漫天飛舞,洋洋灑灑地落下。

趙可家的司機老家有事請假不在,陳月洲早上自己搭了滴滴去考試點。

進入考場沒多久就打了鈴,陳月洲剛提筆,就聽坐在窗邊的監考老師道:“哇,雪下得好大,北川這種不南不北的城市居然下這麼大的雪,真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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