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楓。”唐敘珩手指敲了敲桌麵，突然開口。
突然被叫到名字，程楓看向唐敘珩，對上那雙似是夾雜著寒霜眼眸，頓時感覺到一陣涼意襲來，不受控製地打了個哆嗦。
他迅速反應過來，趕緊補救:“煜煜，我覺得你現在口才已經夠用了，沒必要特意去學什麼罵人話。”
林述煜:“？”
程楓感歎裡帶著佩服:“你平時懟人時候，用什麼都不放在眼裡態度，雲淡風輕地說著戳人心肺話，就已經殺傷力很大了。”
林述煜無奈:“我那些話，隻對要臉人管用，我需要學一點，專治那些不要臉。”
比如池朔這種死纏爛糾纏不清人。
唐敘珩:“你平時用輕飄飄話能把對麵人氣得七竅生煙，再專門學罵人話，我怕對方會忍不住動手。”
“他們如果先動手，那我再動手就是正當防衛了。”林述煜笑容裡帶著點自得，“真要動手，誰怕誰啊。”
唐敘珩微微挑眉:“真？”
林述煜點頭:“真，就算退一萬步說，我打不過，這不還有你嗎？”
唐敘珩微愣，眼裡逐漸染上笑意:“嗯。”
頓了一下，他才接著說:“還有我。”
林述煜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唐敘珩。
怎麼回事，這中間停頓時間好像有點不對。
怎麼聽起來……就帶著點曖昧感呢。
但是唐敘珩神色看起來很正常，和平時相處沒什麼區彆。
應該是他太敏感了吧。
圍觀完兩人互動程楓:“……”
為什麼他有種自己很多餘感覺。
“煜神，你現在有空嗎？有個問題不太明白，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解答。”
正說著話，一個女生朝林述煜座位走了過來，手裡拿著課本和習題。
她長得挺漂亮，看起來溫和可人。
唐敘珩在看到她瞬間，眼裡笑意淡了不少。
女生名叫白馨，人長得漂亮，據說還有什麼校花頭銜。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她似乎對林述煜有意思。
唐敘珩:“他這幾天缺課，沒法幫你解答問題。”
林述煜瞄了眼唐敘珩，配合地沒吭聲，點頭表示肯定。
白馨啊了一聲，小聲道:“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
“隔壁新來同學會，他人挺好，很熱情，你可以等他回來了，去問他。”唐敘珩接著說。
唐敘珩很少會和彆人說這麼長一番話，白馨有些受寵若驚，連連點頭:“哦哦哦，好。”
一旁圍觀程楓目瞪口呆。
牛逼啊珩哥，這一招禍水東引玩666！
池朔不在，白馨也沒等他回來，直接轉身往回走。
唐敘珩目光閃爍，故作不經意地小聲和林述煜說:“她好像對你有意思。”
林述煜點頭，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看出來了。”
不是林述煜有多敏感，而是白馨行為真……太刻意了。刻意到過來問都是那種簡單粗暴套公式就能解決問題。
“你呢？對她什麼感覺。”唐敘珩問。
“沒感覺。”林述煜搖頭，“但是，她意思不明顯，我也找不到機會拒絕。”
白馨這種人對林述煜來說，是最難解決。
她每次來都隻是單純地問學習上問題，既不整那些似是而非曖昧，也不會多說彆話。一切都維持在一個特定距離和邊界內，讓人想要拒絕都無從下手。
唐敘珩:“但是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有時候，你不拒絕，對於她來說就是一種可能。”
林述煜對這種事向來不是很在意，漫不經心道:“她要是因為這個覺得有希望，進而表現心意，我正好拒絕了。”
一直在旁聽程楓忍不住插話:“我覺得她這種做法，其實很像那種，你要是拒絕她，你心裡就會過意不去戰術。就算沒能在一起，也會在你心裡占據一小塊地方，讓你時不時想起她。”
林述煜有些莫名其妙:“我從頭到尾給都是同學情麵，如果她真臆測成彆，為什麼我要過意不去？”
程楓一時語塞:“……”
說也有道理。
唐敘珩唇角微掀，嘲笑道:“程楓，你又看腦殘了？腦回路這麼清奇。”
程楓:“……”
*
因為毗鄰周末，到了晚自習第二節，部分人心就有些收不住了，恰好老師不在，教室裡就有些騷動起來。
要麼是低聲聊天，要麼是掏出零食出來吃。
林述煜正低頭翻看課本，打算給唐敘珩做相應規劃，旁邊就伸過來一隻手，乾淨白皙掌心裡安靜地躺著好幾枚剝了殼碧根果。
林述煜動作自然地接過，放進嘴裡。
前排程楓聽到動靜，轉過來:“珩哥，我也要！”
唐敘珩直接把包裝袋扔給他:“自己拿。”
程楓看了眼林述煜手裡，再看看自己眼前，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