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試試嗎？”
唐敘珩狹長漂亮的鳳眸直勾勾地看著林述煜,眼神深邃迷人，又流露出些許的期待。
對上那雙眼睛，林述煜腦子空白了一瞬。
對麵的人似乎並不急,維持著擁抱一動不動,安靜而又耐心地等待著他的答案。
隻是在不經意,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動了動腿，身體也因為這個動作而有些變化。
兩人擁在一起,肢體相貼，其中的一方有什麼動靜，另外一方都能直觀地感受到。
林述煜被激得喉嚨裡溢出一聲低低的悶哼，他回過神,耳朵微紅，臉上的笑容倒是和平時一樣,眉目含笑，從容灑脫:“哥,我們連初吻都沒交換，一上來就來這麼刺激的？”
唐敘珩臉往他那邊湊近了點，唇角微微上揚:“接吻的話，現在就可以完成。”
林述煜失笑:“我們都沒刷牙,而且——”
“我隻和我男朋友接吻。”林述煜說,語氣輕鬆中帶著些認真,“哥,你是我男朋友嗎？”
唐敘珩眼神微微一凝。
嚴格來說，不算。
他們之間甚至連一句正式的告白都沒有，不過是在打著適應期的名號明著玩曖昧而已。
他沉默了片刻:“現在還不算。”
眼下補告白是來不及的，要什麼沒什麼,天時地利人和，似乎一個都沒占。
他的煜煜，什麼都值得最好的。
思及此，唐敘珩突然湊到他耳邊，低聲說:“煜煜，我可以……用一個條件提前透支一下男朋友的權利嗎？”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低沉悅耳的男聲裡帶著明顯的喑啞，莫名增添了幾分性感，也更加撩人。
林述煜呼吸直接亂了:“……可以。”
他剛剛之所以這麼說，隻是想給唐敘珩提個醒，既然點到了，那——
得到回答，唐敘珩臉上閃過得逞的笑意，一瞬而過:“嗯。”
*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房間裡彌漫著濃鬱而又曖.昧的味道，地上積攢了不少的紙團。
林述煜睡衣襯衫向兩邊敞開，四肢大張地躺在床上，胸膛和帶有薄薄一層漂亮腹肌的小腹仍在不規律的上下起伏，呼吸仍有些粗.重而淩亂。
他這會兒還沒緩過來，腦子一片空白，動也不想動。
一旁的唐敘珩的呼吸也有些紊亂。
兩人的呼吸重疊在一起，和砰砰的急促心跳聲交織在一起，轟擊耳膜。
緩了會兒，唐敘珩才問:“怎麼樣，舒服嗎？”
林述煜剛剛降溫的耳朵又有些熱了起來，他回想起剛剛那一瞬間的感受，腳趾蜷了蜷，長舒一口氣後，懶洋洋地回答:“嗯。”
相比平常，剛剛的一切帶給他的，完全是不一樣的體驗。
陌生、隱.秘而又刺.激性極強。
唐敘珩把他腳上的小動作看在眼裡，低笑了聲，繼續誘哄道:“要不要再……”
“不了。”林述煜睫毛顫了顫，眼尾染了點紅色，乾脆利落地拒絕。
提及這事，他莫名地有些羞惱。
剛剛他意亂神迷，結果稀裡糊塗地答應了珩哥的一樣的邀請。
然後……
人和人之間的差彆就體現出來了。
林述煜越想越不明白，明明每天吃的飯菜喝的水都是一樣的，但是他和珩哥的續航能力，怎麼相差那麼明顯！
同樣的時間裡，他比珩哥多一次。
正腹誹著，林述煜聽到抽紙的聲音。
唐敘珩率先抽了紙，先是幫自己清理了一下，然後這才坐起來，去幫旁邊舒服過後就消極怠工的小懶貓。
很快，地上又多了不少的紙團。
林述煜正要坐起來，就聽到唐敘珩說:“洗個澡吧。”
林述煜點了點頭。
“你先躺著，我去開熱水器。”唐敘珩說，他體貼地幫林述煜把睡衣襯衫的扣子一個個扣好，然後下床。
林述煜躺在床上，鼻間滿是那味道，剛剛的各種細節開始不受控製地慢慢在腦海裡回放、放大。
他閉了閉眼，感覺自己身體又有些熱了起來。
真要命，林述煜心想。
唐敘珩去了浴室，再折回來收拾現場。
床上的人聽到動靜，下意識地扯過被子，反而引起了唐敘珩的注意力。
他瞥了眼床上的人:“冷了？”
“沒有。”林述煜否認完，立馬就後悔了。
不冷還扯被子，反而更容易讓珩哥起疑心，他就該順著回答才是。
好在唐敘珩並沒有糾結這個明顯有出入的邏輯，把東西都收拾好後，又把窗戶打開。
今年的氣溫降得特彆快，明明才十一月多，就開始逼近往年冬天的溫度了。
冷風從外麵灌了進來，衝散了屋裡的味道，也帶來了幾分的冷意。
林述煜逐漸從事後的餘韻裡冷靜下來。
唐敘珩也躺回床上，扯過被子。
林述煜感覺到周圍的動靜:“哥？”
“嗯。”唐敘珩應了聲，用被子把兩人蓋好，“風大，先躺會兒吧。”
反正躺著也是沒事，林述煜想了想，在床上翻了個身，麵朝唐敘珩:“哥，要不……”
“什麼事？”唐敘珩問。
林述煜笑了笑:“要不，以後，如果有需要，我們都像今天這樣吧。”
唐敘珩眼裡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轉換成隱晦的笑意，他點點頭:“好。”
趁著對麵的懶貓沒反應進來，他唇角勾起，先發製人:“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以後就不需要再花條件了吧。”
林述煜迅速反應過來，他眯了眯眼:“所以，你剛剛伺候得那麼好，是早有預謀對吧。”
“嗯。”唐敘珩但也沒否認，“但是你自己也挺享受的，不是嗎？”
林述煜輕哼了聲，伸腳輕輕踹了他一下:“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
“這麼什麼？”唐敘珩用腿勾住伸過來的腿不讓他退開，接著他的話，有點好笑的問。
迎著唐敘珩那盈著溫柔笑意的眼神，林述煜剛剛準備好的幾個形容詞在一瞬間清空，他認真思索了一下，下結論道:“這麼有成為狗男人的潛質。”
唐敘珩悶笑:“嗯，謝謝誇獎。”
兩人在被窩裡鬨了會兒，估摸著熱水已經燒得差不多了，屋裡的味也散得差不多了，唐敘珩起身，先把窗戶關了，又去床上拉人:“該洗澡了。”
林述煜有些不想動彈:“你先洗吧——誒！”
他話還沒說完，整個就被打橫給抱了起來。
林述煜睜眼，仰視著把自己給抱起來的人:“你……”
唐敘珩:“再花一個條件，一起洗個澡。”
林述煜:“……？”他開始有些懷疑，他實行的那個獎勵製度，會不會把自己給坑沒了。
他有些無奈地回答:“你看我這樣，有拒絕的餘地嗎？”
兩人最終還是在浴缸裡坦誠相見了。
浴缸不算特彆大，兩個身高腿長的大男生泡在一起，難免有肢體接觸。
一來二去，難免擦.槍走.火。
都是剛剛互幫互助嘗到點兒葷的人，開了個頭，就把互幫互助繼續進行了下去。
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林述煜腰軟腿也軟。
等被抱回床上，他看了眼唐敘珩那雙修長白皙的手，玩笑道:“哥，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故意讓五指先生把我榨乾，好躲過今天的任務吧？”
唐敘珩低笑:“那今天能免了嗎？”
“你想得美，日任務不能免。”林述煜斬釘截鐵道。
在床上休息了會兒，等吃了點東西填肚子，林述煜開始和平常一樣，給唐敘珩劃任務，同時驗收昨天的任務量。
唐敘珩的完成度比前麵幾天要好，布置下去的東西，基本都記全了。
這個結果讓林述煜覺得，他的這個方案的確是可行的。
檢查完之後，兩人就窩在被窩裡打遊戲。
林述煜大半個身子都靠在唐敘珩身上，玩了會兒消消樂，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上損耗有些大，還是被窩太過暖和舒服，很快困意就籠罩上來，眼皮開始上下打架。
唐敘珩見他腦袋一點一點的，問:“困了？要不要睡會兒。”
林述煜強打精神:“我遊戲才剛剛開了新關，不能浪費體力。”
唐敘珩從他手裡拿過手機:“我幫你過，你先去睡吧。”
手機被拿走，林述煜沒了目標，點點頭，慢吞吞地躺下，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在輕喚了兩聲沒得到回應，確認身旁的人睡著了之後，唐敘珩輕手輕腳地離開被窩，又幫睡著的人把被子掖好，這才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一本素描本，和各色的彩鉛。
*
林述煜一覺睡到下午四點，才悠悠地醒過來。
察覺到身體兩邊都沒有另一個人的體溫，他倏地睜開眼:“……哥？”
話音剛落，他就聽到書桌那邊傳來了收拾東西的聲音。
“怎麼了？”
林述煜下意識地朝著書桌的方向看去，發現唐敘珩就坐在書桌前，桌上擺著課本和作業。
看樣子，應該是在學習。
“沒什麼。”林述煜從床上坐起來。
他覺得自己喉嚨有些發乾，乾脆去接了杯水回來。
“剛剛程楓發消息問，今晚要不要一起打球。”唐敘珩頓了頓，“秦征也來。”
林述煜:“打啊。”
反正在家裡也沒什麼事做。
而且他好像也挺久沒打球了。
唐敘珩微微頷首:“那我就和他說了。”
*
下午五點的時候，林述煜和唐敘珩吃了晚飯，這才一起出門。
因為要打球，林述煜換上了球衣和球鞋，隻在上半身穿了件厚外套。
冷風吹過，腿有些冷。
唐敘珩有些擔心地看著他:“要不先換長褲，等到了那邊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