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折騰,已經到了深夜。
外麵一片漆黑,許昭不免關心起葉謹言接下來的去處:“葉總,你的酒店在漢江省省城裡,現在是不是不方便回去?”
葉謹言被困在這裡之後,知道身後有大師們跟著,便給助手楊文軒發了信息。
楊文軒已經將車開過來了,正等在離這裡不遠的公路上,準備接葉謹言和大師們回去。
但聽到許昭的話,葉謹言仿佛從沒有發過信息似的,麵不改色:“我確實不方便回去。”
許昭想到了自己家的房子,房子雖然破,但他們家的院子麵積頗大,除了她和許觀月住的臥室之外,還有房間,住一個葉謹言完全沒有問題。
許昭興高采烈地提議:“那不如你和我一起回家,今晚暫住我家?我家隻有我和我師父兩個人。”
葉謹言摸了摸紙鶴,這麼快就要就去許昭家了嗎?這就要去見家長嗎?
雖然看出許昭並沒有那個意思,但葉謹言的心跳還是加快了一些。
“我去你們家會不會不方便?要不要帶一些禮物?”一貫淡定的葉謹言難免有些緊張。
許昭擺擺手,一臉興奮:“不用帶禮物,你人去就足夠了,畢竟你這麼有錢,我們家還沒進過像你這麼值錢的東西......呃,我的意思是我們家還沒進過像你這麼值錢的人,真是蓬蓽生輝。”
葉謹言:“......”
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怎麼辦呢?隻能將貪財的小窮鬼原諒。
後麵的道士們看到葉謹言和許昭回家,覺得他們繼續跟著葉謹言和許昭後麵,有些奇怪。
危管局的一個道士看著許昭和葉謹言離開的背影,猶豫了一會兒,問道:“我們還要跟著嗎?”
聽到他的話,其他道士的表情也有些猶疑。
許昭實力太強,一個人就製服了養蜂人和蜂妖,根本用不上他們,隻要有許昭在就能保護葉謹言的安全了。
之前說不要做電燈泡的和尚再度開口:“雖然有許施主在,但我們也要確保葉施主的安全,這是我們的修行。”
道士們當即肅然起敬,不愧是清山寺的大師,將修行就是修心這句話體現的淋漓儘致。
就在他們感慨的時候,卻見和尚緩緩地加了一句:“畢竟葉施主是付了錢的。”
這些和尚、道士到葉謹言身邊保護他,原本是義務幫助,但葉謹言向來大方,一點也不吝嗇地給他們發了工資,比普通人的工資都要高。
道士們:“......”
不過很快他們就精神起來,葉謹言是付了錢的,不管葉謹言是不是有許昭保護,他們都要對得起這份工資。
一行人遠遠墜在葉謹言和許昭身後,朝著許昭家走去。
與此同時,開車等在外麵的楊文軒接到了葉謹言的信息。
“今晚不需要用車了,你先載著大師們一起回去,回去之後獎金加倍。”
不知道事情經過的楊文軒看到這個信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養蜂人捉的孩童有一個是豐收村的,許昭回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孫小聖將孩子放在那戶人家的院子裡。他敲了敲門,見裡麵的人發現了孩子,便悄然離開了。
孫小聖興奮的聲音飄蕩在空中:“今天又離大聖更近一步。”
看在孫小聖這次是行俠仗義做了好事的份上,許昭沒有罵他登月碰瓷。
倒是白蛇不滿地翻了個白眼:“猴子倒是會搶功勞,明明是我我吞的蜂妖,和他沒什麼大關係吧?”
說話的時候,白蛇不滿地甩了甩尾巴,忘記了自己的大肚子,腹部撞到了旁邊的大樹上,這次沒有吐出蜜蜂來,畢竟經過這段時間,小蜜蜂已經被他消化了。
但他卻吐出了一個蜂巢。
白蛇:“???”
白蛇大怒:“這蜂妖是不是有毛病啊,把蜂巢隨身攜帶?”
白蛇剛想將地上的蜂巢咬碎,蛇信卻舔到了蜂巢上的東西:“咦?怎麼是甜的?”
白蛇又舔了一口:“是蜂蜜。”
白蛇忍不住將蜂巢向許昭身邊推了推,有些激動:“主家,這蜂蜜應該是蜂妖自己釀的,味道不錯,不如帶回去吧。”
親眼看到白蛇吐出蜂巢的許昭:“......”
她有些惡心,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白蛇看出許昭的嫌棄,垂頭喪氣:“那不如將蜂蜜收集起來,賣出去也不錯。”
許昭:“......”都是她的錯,因為太過貧窮,讓白蛇想通過這種古怪的方法來賺錢。
許昭握緊拳頭,發誓一定要多賺錢,再也不讓家仙為錢的事情操心了。
葉謹言也:“......”
他知道小窮鬼窮,但沒想到這麼窮。
這生活也太艱苦了,還是要給小窮鬼多一點報酬。這次就開始增加吧。
白蛇和蜂巢的事情隻是一個插曲,在許昭明確表示不需要蜂巢之後,白蛇將蜂巢扔開,挺著大肚子跟在許昭身邊。
雖然現在是深夜,但天上星光明亮,月色也宜人,走在許昭身邊,葉謹言覺得歲月靜好。
當然這種歲月靜好,是葉謹言無視了路上經過的鬼,以及走在他們身邊的妖怪。
葉謹言是危管局的投資人,雖然他沒有修為,但對一些事情也很了解。
許昭興奮地和他說了這次回家的經曆。
明明這一路都是跌宕起伏的故事,但在許昭口中卻風輕雲淡,她評價那些鬼和妖怪,隻有揍起來手感好不好,值不值錢這兩種。
葉謹言知道神龍會的事情,原本聽黃光明等人描述,他對神龍會的事情有些擔憂。
但聽到許昭評價神龍會是個養殖場,葉謹言嚴肅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忍不住笑了。
養蜂人聽到許昭的話,想要說些什麼,但因為嘴被堵住了,隻能嗚咽。
動作太大,將許昭封住他嘴的東西弄掉了,養蜂人終於能說話了,他高聲大喊:“等著吧,大人一定會將我救出去的。你等著害怕吧。”
養蜂人和搗亂鬼不一樣,他是幕後之人的心腹,不會背叛幕後之人,許昭從他嘴裡也問不出什麼,乾脆準備將他送給危管局,和明塵、陳關文作伴。
雖然明塵和陳關文嘴硬不願意說出幕後之人的事情,但危管局還是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從他們那裡得到了一些信息。
想必養蜂人也能給危管局帶來收獲。
原本許昭正說得興致勃勃,聽到養蜂人的話,許昭敲了敲養蜂人的頭,將他的嘴重新堵上:“我確實挺害怕,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錯過了,你們可都是肥羊啊,錯過實在太可惜了。”
養蜂人再度掙紮起來,但這一次許昭將他的嘴堵得比較嚴實,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每次看到許昭欺負鬼或者諸如養蜂人之類的邪道,葉謹言都覺得許昭既善良又可愛。
養蜂人若是知道葉謹言的心理,定要懷疑他眼瞎了。
葉謹言覺得許昭都這麼認真了,他也不能認輸,是時候發揮他的特長了。
“我沒有修為,隻有錢,幫不上什麼忙。這樣吧,我成立一個搗毀神龍會獎,但凡有人抓住神龍會的幕後之人,就獎勵他五千萬。”
許昭:“!!!”
許昭瞪大了眼睛,金主爸爸真是謙虛了,這叫幫不上什麼忙,這是幫了大忙啊。
有了這五千萬,加上危管局的獎金,她肯定能脫貧致富。不管許觀月有幾個親戚,她都能養活了。
許昭握緊拳頭,崇拜地看著葉謹言:“金主爸爸就是大氣,我好喜歡你。”
聽到許昭的話,葉謹言的心撲通撲通跳。
即使知道許昭的真正意思,他的臉也忍不住微微紅了,幸虧夜深,許昭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但他身邊的紫光卻更加雀躍,原本就繞著許昭飛的紫光不僅僅是纏繞上了許昭的手腕,已經激動地繞在了許昭身邊。
許昭沒有發現紫光的興奮,她還沉浸在金主爸爸五千萬的大手筆中。
許昭神采飛揚地帶著葉謹言回家。
氣氛很好,除了不斷掙紮的養蜂人,以及時不時打嗝的白蛇。
很快就到了許昭的家門口,葉謹言有些悵然,與許昭獨處的時間過得太快了。
被許昭拎在手中的養蜂人:“???”
難道我不是人嗎?你們倆獨處,那我算什麼?
四個家仙:???
許昭帶著葉謹言進門之後,給葉謹言簡單介紹了家裡的情況:“我們家有些破,不知道金主爸爸你習不習慣。”
路上談了五千萬的事情,許昭整個人都是飄的,自然而然地開始喊葉謹言金主爸爸。
許昭擔心葉謹言嫌棄他們家的情況。
葉謹言毫不在意:“我曾經住過條件更差的地方。”
雖然外界都說葉謹言創業初期靠他爸的資金支持,但其實他爸一開始是不同意他自己創業的,他爸想要葉謹言回去繼承家業。
但葉謹言性格固執,對遊戲行業感興趣,便自己和朋友一起租了一個地下室,省吃儉用,用一台破電腦設計出了第一個遊戲。
許昭家裡的環境,比地下室好多了。
且隻要想到這是許昭生活了十幾年的家,葉謹言便覺得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感受,他怎麼會嫌棄呢?
葉謹言輕描淡寫地將他住在地下室的事情說了出來,許昭都聽呆了,她沒想到這麼有錢的葉謹言還有這段經曆。
但看葉謹言一臉認真的樣子,許昭便知道葉謹言沒有騙她。
一身紫氣財氣滿身的金主爸爸,原來也有過和她一樣貧窮的日子。
這一刻,葉謹言在許昭眼裡不再是簡單扁平的金主爸爸形象,反而多了幾分親近感。
隻要想到金主爸爸也窮過,許昭一下子有了自信,現在的貧窮也不算什麼,她以後肯定也能發財。
不需要像金主爸爸這麼有錢,稍微發點小財了,許昭悄悄看了一眼葉謹言身邊的紫光。
察覺到許昭心思浮動,紫光更加活躍。
葉謹言雖然能看到鬼,但看不到財氣。
因此不知道自己在許昭眼中就是一個耀眼的光源。
還是願意借光給她的好心光源。
許昭感動:“金主爸爸,你真是個好人。”
葉謹言:“???”這是傳說中的好人卡嗎?
許昭興奮地準備帶葉謹言去空著的房間,一抬頭卻看見黑暗中坐著一個人。
是許觀月。
因為沒開燈,許昭進門之後又隻顧著和葉謹言介紹家中的情況,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那邊的許觀月。
看到許觀月之後,許昭吃了一驚,隨後有些無語:“師父,你大半夜不睡覺,坐在這裡乾什麼?”
聽到許昭的稱呼,葉謹言緊張起來,這就是許昭相依為命的師父嗎?
他要給師父留下一個好印象。
還沒等葉謹言想完,就聽到許觀月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我這是在擔心你,才等你回來的。”
許昭摸了摸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擔心我?”自從她開始揍鬼之時起,許觀月就沒擔心過她吧?
許觀月裝作沒聽到許昭語氣中的疑惑,接著說道:“沒想到竟然開始叫彆人爸爸了,你從來沒叫過我爸爸。”
許觀月語氣裡滿是幽怨,仿佛一個被辜負的長輩。
葉謹言身體僵了一下,想著要不要解釋一下金主爸爸的意思,他真的不想做許昭爸爸。
許昭更疑惑了:“你不是讓我不要喊你爸,擔心把你喊老了嗎?”
許昭剛被收養的時候,也想過喊許觀月爸爸,但被許觀月拒絕了。
許觀月:“......”
許觀月咳嗽了一聲,假裝沒有提過剛剛的話題,隨後一臉挑剔地看向葉謹言。
許觀月頗有些不是滋味地說道:“你去救人,怎麼將人帶回家了?”
許昭皺著眉頭,覺得許觀月有些怪怪的:“你不是算到他值錢嗎?你不要錢了嗎?”
許觀月瞬間氣短:“值錢也不能帶回家。”
葉謹言:“......”他已經看出許昭的性格是怎麼養成的了。
見許觀月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葉謹言開口:“第一次到許叔叔家中拜訪,沒來得及帶禮物……”
許觀月哼了一聲:“誰是你叔叔?喊許前輩。”
許昭瞪了許觀月一眼,老頭子瘋了嗎?這可是金主爸爸。
看到許昭瞪他,許觀月在心中嘀咕:真是女大不中留。
被許觀月懟了,葉謹言依舊笑著,一副脾氣很好的樣子。
葉謹言若無其事地接著說道:“雖然沒有帶禮物,但是為了感謝對昭昭今晚救了我,給我提供落腳之處,我想給你們一百萬表達謝意。”
聽到這話,許觀月:“!!!”
他完全忽視了葉謹言對許昭的稱呼。
是他見識太淺薄了,他隻知道葉謹言有錢,但沒想到他這麼有錢。
許觀月的態度立即變了,收起剛剛的陰陽怪氣,笑容滿麵:“金主爸爸不用這麼客氣,這房子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隻是錢你可以直接轉我賬戶嗎?”
葉謹言:“......”
他確認了,許昭和許觀月確實是親師徒倆。
葉謹言放鬆下來,拿出手機就給許觀月轉賬。
許觀月滿足了,仿佛不經意道:“那你帶來的那些人要一起到我們家睡嗎?我們家地方不夠,他們隻能打地鋪了。還有村外坐在車裡等你人要不要一起叫過來?”
葉謹言:“???”
師父不是收了錢嗎?
許昭一臉疑惑地看向葉謹言:“你不是說深夜不方便回去嗎?怎麼還有人開車等你?”
葉謹言:“……”
失策了,師徒倆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徒弟收錢辦事,師父收錢紮心啊。
許觀月喜滋滋地拿著銀行卡,小夥子還是太年輕了,彆以為用錢就能打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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