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寧笑:“去年您這邊摘柿子,茂哥兒、尚哥兒在那邊看著,然後又跑去門口看,見沒有柿子送出來,他們還以為您都留著自己吃了呢,說您愛吃柿子。”
趙恒看著她,並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可笑的。
宋嘉寧笑,是因為兩個弟弟一本正經猜測的樣子特彆可愛,見壽王沒笑,她自討沒趣,及時閉上嘴,扭頭打量園子,佯裝有什麼景色吸引她似的。趙恒見她不說話了,薄唇抿了抿,恰在此時,牆那邊的國公府,突然傳來茂哥兒的聲音:“二哥,我要釣魚!”
郭符道:“彆急彆急,我先鑿個洞。”
宋嘉寧循聲望去,猜到堂兄又在陪弟弟鑿冰釣魚了,眼裡不由露出一絲懷念。
趙恒突然起身,直接往外走,宋嘉寧匆匆跟上,回了前院,趙恒叫她回房,他去了書房。
宋嘉寧以為他有正事,沒有多想,自己坐在暖閣,因為沒什麼事情,就叫幾個丫鬟陪她打葉子牌。快到晌午,估摸著壽王要來用飯了,她洗洗手,早早坐堂屋等著。壽王果然來了,一無既往地沉默,吃完就又走了。
歇晌的時候,宋嘉寧一個人躺在床上,突然有點發愁。出嫁之前,她有母親、弟弟、祖母可以說話,一整天開開心心地就過去了,王府人少,壽王不在就她一個主子,她得找點事情做,不然日子太悶了。
可一時半刻,宋嘉寧也不知道能做什麼。
黃昏天暗了,趙恒再次來了後院,夫妻倆默默無言用了晚飯。飯後歇下,宋嘉寧這一天最有意思的時候才來了,緊緊地攀著男人肩膀,一聲一聲嬌喚著王爺,格外珍惜他無聲的熱情。趙恒看著她傾慕崇拜的杏眼,知道她喜歡這個,越發地狠了起來。
美人婉轉出口的“王爺”,斷斷續續飄出窗外,快三更天才歇。
一夜饜足,翌日趙恒陪她回門。
郭家三房早已在門前恭迎,郭伯言、林氏陪太夫人打頭站著,二房、三房排在後麵。行禮過後,郭伯言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壽王,見壽王當了自家女婿後非但沒有露出親近之意,眉眼反而多了幾許威嚴冷厲,郭伯言心中不免要揣度一番,壽王這是因為長子不悅呢,還是想保持距離,免得宮裡那位猜忌?
反正郭伯言看得清楚王、睿王,唯獨這個朝臣們惋惜同情的壽王,他看不透。
男人看男人,林氏關切地看向女兒,見女兒羞花一樣嬌小地站在壽王身邊,身上那股嫵媚勁兒更勝了,她暗暗鬆了口氣。女兒出嫁前,容貌嫵媚不是什麼好事,但現在嫁給壽王了,有壽王撐腰,女兒嫵媚隻會更招壽王疼愛,旁人再不能嘲諷女兒當不了名門之婦。
進了國公府,郭伯言招待壽王,林氏親昵地攜著女兒的手去了後院,娘倆說貼己
話。
“王爺待你可好?”坐好了,林氏先問最關心的。
宋嘉寧又羞又喜地嗯了聲,學了壽王幫她捂手的那件事。
林氏震驚不已,既驚女兒竟然敬畏壽王敬畏到了那種地步,又驚壽王對女兒的寵愛,用胸口給女兒暖手,郭伯言都沒對她做過這種事,當然,她也沒有傻到不敢朝自己的男人撒撒小嬌。再細細打聽這幾日女兒與壽王相處的情形,林氏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安安怎麼這麼傻?王爺在外麵是王爺,在府裡,他就是你相公,他不愛說話,你就主動跟他說,怎麼能誰也不理誰?”林氏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女兒額頭。夫妻情分是處出來的,現在新婚燕爾,男人貪.色,正是女兒抓住王爺心的好時機。
宋嘉寧不解,疑惑道:“王爺喜歡清靜,我又沒有正經事,他會不會嫌我聒噪?”
傻丫頭居然還要跟她講道理?
林氏無奈又好笑,摟住呆女兒教道:“你要學會察言觀色,如果你主動說話,王爺露出不悅,那你趕緊閉嘴,若王爺喜歡聽你說,你怎麼與娘聊,就怎麼跟王爺聊,把他當家人熟絡,彆再敬著供著了。”
女兒本來就乖巧,不用擔心哪裡出錯頂撞王爺。
宋嘉寧若有所思。
林氏最後提點道:“王爺一個人在府裡住了那麼久,身邊一堆下人敬他,他現在缺的是能與他平起平坐的家人。什麼叫家人?就是下人不敢跟他說的、不敢對他做的,家人都可以做,甚至你覺得他哪裡做的不妥,都可以勸勸,說明你關心他。”
宋嘉寧這下徹底明白了,忙點點頭。
在國公府吃完午飯,夫妻倆這就告辭了,進了王府,回正院的路上,宋嘉寧偷偷瞅瞅身邊的男人,試探著問道:“王爺在前院,與父親都聊了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