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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色生香 笑佳人 11054 字 2個月前

“過來。”昭昭靠在娘親懷裡,撒嬌地不想跑了,伸出小胖手使喚白狐狸。

白狐狸就不過來。

昭昭嘟嘴,扭頭看娘親,宋嘉寧再抬頭,看自家王爺,趙恒便繞到籠子另一側,將狐狸往女兒那邊趕。一邊是高高大大的男人,一邊是蹲著的嬌小女人與更小的女兒,白狐狸本能地躲到了女人這一側,麵朝男人,毛茸茸的大尾巴藏在身後。

宋嘉寧握著女兒的胖手指,輕輕戳了戳白狐狸的尾巴…毛。

昭昭嘿嘿笑。

娘倆興奮地摸,趙恒彎腰站在對麵,看著一大一小歡喜的模樣,心底一片柔軟。

看夠了狐狸,要用午飯了,趙恒一手抱著女兒,一手牽著王妃,一同進了內室。沒叫丫鬟伺候,趙恒抱著女兒坐在榻上,宋嘉寧端了水來,打濕帕子擦拭女兒哭花的胖臉蛋。她眉眼溫柔,趙恒默默地看,突然俯身,在她白.嫩的臉上親了口。

宋嘉寧驚了一下,摸摸臉,見他在笑,宋嘉寧水眸一轉,幸災樂禍地道:“沾了鼻涕,還沒洗呢。”

趙恒看著她狡黠的眼睛,再看看她臉,忽的摟住她腰,唇含住她肉嘟嘟的臉蛋,狠狠親了口,力道比宋嘉寧幫女兒擦臉時還要重。沾了女兒的鼻涕又如何,隻要是她,他不在乎。宋嘉寧呢,閉著眼睛感受王爺連續不停的親.吻,手握著女兒的小胖手,心裡是前所未有的寧靜與滿足。

有個男人疼她如此,她這輩子,值了。

同一座京城,另一座王府,趙恒夫妻與女兒親近時,回府不久的睿王,也在哄他的小郡主。自家的孩子總是最好的,睿王雖然不太滿意王妃,但隨著康姐兒漸漸長大,不在動不動就噓噓,睿王也開始喜歡起女兒來,搖著撥浪鼓逗康姐兒玩。

睿王妃挺著大肚子坐在一旁,被撥浪鼓連續發出的咚咚聲弄得心煩,煩到極點,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斜眼榻上的王爺,她皮笑肉不笑地道:“對了,忘了恭喜王爺了,府裡又添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妹妹。”

睿王眉峰微挑,卻隻是嗯了聲,繼續逗女兒。

男人不接招,睿王妃也不敢直接埋怨丈夫風流,便諷刺陳繡:“可我想不通,那麼多隨行的閨秀,怎麼就陳姑娘陪端慧進了圍場?一群侍衛跟著,她居然也能走丟,怪不得有人背地裡嚼舌頭,說她存心要勾圍場裡的勳貴子弟。

睿王冷笑,昨日臨近晌午發生的事,今日他們剛回京城,短短一日,消息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傳開?所以說不是有人嚼舌頭,而是王妃借他人之口,故意往陳繡身上潑臟水呢。瞧瞧,陳繡還沒進府,他的好王妃就開始耍心眼了,過陣子人進來了,不定有什麼手段。

“你聽誰說的?”睿王盯著她問。

睿王妃抿抿唇,還在想怎麼回應,睿王馬上又道:“下次再有人胡言亂語,直接報給我,我叫人拔了她的舌頭,看她還敢不敢再詆毀側妃清譽。”聲音冰冷,眼含警告地盯著不遠處的女人,把睿王妃堵的,一口氣梗在胸口,差點沒喘上來。

外間丫鬟們開始擺飯了,睿王卻放下女兒,去了寵妾張氏的院子。

張氏就猜到正院多半會鬨,特意讓小廚房做了兩道睿王愛吃的,睿王一到,她什麼都不問,殷勤地給睿王夾菜斟酒。睿王被伺.候地身心舒坦,飯後將張氏摟到懷裡,按著張氏平坦的小腹道:“誰來你也不用擔心,早日給爺生個胖兒子。”

張氏輕笑,媚眼如波地哼道:“那得王爺多賣力才行啊。”

睿王就喜歡她這騷勁兒,轉身就將人壓住了,好一番顛.鸞倒鳳。

~

賜婚旨意已下,宣德帝回京後就讓欽天監挑選良辰吉日,發現月底是個好日子,便將婚期定在了月底,側妃到底不比正妃,無需大辦,因此時間倉促些也沒什麼。

陳繡出嫁前一晚,何夫人拉著外孫女的手,終於交了底

:“你祖父在朝中的情形你是知道的,當年得罪了皇上,如今皇上遇到難題了,便把你外祖父當肱骨之臣,麻煩解決了,皇上巴不得早一日送你外祖父離京。”

陳繡低著腦袋,嗯了聲。她知道,所以才想趁外祖父權勢在手時,為自己謀個前程。

“皇上他,最忌臣子結黨營私,尤不喜高品官員聯姻,當年吏部尚書李文塘與兵部尚書劉朔結了兒女親家,沒過多久,劉朔便被皇上調去了雍州,明升暗貶。現在你進了睿王府,你外祖父的宰相怕是當到頭了…”

陳繡臉慢慢轉白。外祖父年紀大了,她知道外祖父沒幾年宰相可當了,可萬萬沒想到,外祖父會因為她與睿王的關係,提前撤了宰相。

“王妃有名分,張氏有寵愛,明日你進了王府,切記要謹慎行事,不可出任何差錯。”何夫人依依不舍地抱住外孫女,再三囑咐外孫女的為妾之道,一旦他們夫妻離京,

外孫女就隻能靠自己了。

陳繡渾身發冷,何夫人離開後,她一個人躺在床上,徹夜難眠,第二日梳妝打扮,看著鏡子中年輕貌美的自己,陳繡才慢慢恢複了冷靜。外祖父失勢又如何,她還有萬裡挑一的美貌,還有滿腹才情,沒有二老撐腰,她也會穩占睿王的寵愛。

而陳繡確實得到了睿王的寵愛,接連五晚,睿王都歇在了她的院子。

張氏有點酸,陳繡有美貌也有勾人的心計,她擔心睿王得了新人忘舊人。

睿王妃半酸半喜,酸不用說,喜的是,終於也可以叫張氏嘗嘗被王爺冷落的滋味了。

兒子後院越來越熱鬨,宣德帝並不在意,初五這日,議完政事後,他單獨將宰相趙溥留在了崇政殿。兩人曾經一

起跟隨高祖皇帝征戰四方,曾經在高祖皇帝麵前同朝為官,有患難與共的交情,也有政見對立的私怨,但私底下,宣德帝還是免了趙溥的所有虛禮,把趙溥當老友對待。

畢竟,大家都老了,文臣武將換了一波又一波,這世上記得他們年少時風采的,越來越少。

“其實老二與繡繡的婚事,朕有點後悔。”下了一盤棋,宣德帝突然歎氣道。

趙溥抬眼,渾濁的眼中一片平靜。

宣德帝沒看他,對著棋局,自言自語似的道:“朕一直沒立儲君,就是擔心有了儲君,那些臣子爭先恐後地去討好儲君,亂了朝綱。當日在北苑,朕喝多了,一高興賜了婚,才回來幾天,就聽說有幾個臣子頻繁往老二跟前湊。”

說到這裡,宣德帝笑了笑,揶揄地點點趙溥:“都是因

為你啊,朕最器重你,他們見朕把你的外孫女賜給老二,就以為朕偏心老二,先亂了套。”

“臣惶恐。”趙溥下了羅漢床,彎腰請罪:“都怪臣沒管教好繡繡,才叫她徒惹事端,給皇上添了麻煩。此事皆因臣而起,未免朝中生亂,臣懇求皇上準臣辭官回鄉。”

宣德帝一聽,眉就皺了起來,放下棋子道:“你這是什麼話,幾個官員擅自揣度朕意而已,何以累你辭官?你是朕的左膀右臂,你走了,朕還能指望誰?”

趙溥感激涕零,跪在地上低頭拭淚,過了會兒才正色道:“皇上,儲君人選關係到大周的江山社稷,皇上須在王爺當中慎重遴選,儲君未定之前,四位王爺、滿朝文武之心不可亂。臣闖下的禍,理應由臣解決,就請皇上莫要再猶豫了。”

宣德帝麵露不忍。

“皇上!”趙溥義正言辭。

宣德帝發出一聲重重的歎息,雙手扶起趙溥,用力握住趙溥雙肩:“朕與你情同手足,今日實屬無奈才作此決定,都怪醉酒誤事,害朕自損一臂!”

帝王如此自責,趙溥蒼老的眼中也浮上淚光:“老臣隻求有生之年,還能再為皇上效犬馬之勞!”

“好!”宣德帝握緊他肩膀,鄭重地道。

君臣私下商量好了,次日早朝,趙溥以身體不適為由上奏請辭,宣德帝未允,隻撤了趙溥的宰相之職,讓趙溥繼續擔任河陽三城節度使。趙溥叩謝皇恩,宣德帝一步步走下龍椅,離彆之情太盛,竟臨時起興,為趙溥作了一首詩。

趙溥再次被感動哭了。

文武大臣們也有人以袖拭淚,但基本都是裝的,隻有睿王,是真的想哭了,費儘心思將陳繡弄到了王府,未料才睡了幾晚,趙溥就貶了官。

就在眾人沉浸在離彆的愁緒中時,大殿之外突然有人高喊急報,宣德帝大驚,第一個朝外看去。

“皇上,房州送來八百裡加急!”

房州?

宣德帝最先想到了被貶去房州的親弟弟秦王,接過急報,飛快打開,看完上麵所書後,宣德帝身體一晃,目光呆滯地掃過左右臣子,突然轉身,嚎啕大哭起來:“四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