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丈夫和兩個兒媳回來了,謝謙璟一家沒回來,周氏就知道自己完了。
往日,林將軍還給自己的夫人留些麵子,此刻卻是顧不得兒媳和下人們還在場了。
“瞧瞧你做的這些好事兒!我早就跟你說過,對紹璟好一些,對紹璟好一些,你偏不聽。不是打他就是罵他,如今又做出來這樣的事情,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見兒媳還在場,周氏臉上掛不住,反駁:“我哪裡知道他是五皇子,要是知道我定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嗬!你竟然還不知悔改!即便他不是五皇子又如何,那你就能帶著幾個兒媳把一個懷著六個月身孕的婦人趕出府去了嗎?你知不知道外麵有多冷,天上還飄著雪花,你這般做,不是在害人嗎?”
“我……我……我這還不是怕他在外捏造事實傳播謠言害了整個府上麼。”周氏繼續狡辯。
林將軍失望至極,說:“怕害了整個府?我看你豬油蒙了心,想在年前儘快拿到我給老三的聘禮以便堵上母親那邊的虧空吧?”
周氏嘴唇漸漸褪去血色,喃喃道:“沒……沒有,我真的是為了府上著想。”
林將軍冷哼一聲,說:“為了府上?那老三媳婦兒前腳被趕出府,你後腳就讓人把她的嫁妝抬到了自己的院子裡,還說你沒存了這樣的心思!”
麵對這些指責,周氏再次癱倒在地。
“你趕緊收拾收拾,去請老三兩口子,即便是他們不來,你也帶著東西去看看他們,去道歉。”
周氏若是想去,早就去了。
林紹璟是她打罵了近二十年的人,幾乎日日罵他野種賤人的人。
突然有朝一日,有人告訴他林紹璟是她的主子,身上流的血比她的高貴。
所有人都按著她的頭讓她去低頭道歉。
不,她無法接受,難以接受。
這對她來說,是一種屈辱,高傲如她,不能受這種屈辱。
所以,周氏梗著脖子,就是不願去。
“我不去!”
然而,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並非如此。
她其實更怕林紹璟會用同樣的辦法報複回來。
“此事你不去也得去!你還當紹璟是那個任由你打罵的人嗎?紹璟媳婦兒懷的可是皇家的子嗣,你想想清楚了!”
留下這最為致命的一句話之後,林將軍甩了甩袖子離開了。
林進琮養了林紹璟二十年,自是了解他的性子,他深知以林紹璟重情重義的性子並不會報複回來。
而他之所以逼著夫人去道歉,並非是因為害怕林紹璟的身份。
而是因為夫人這次真的做錯了事情。
既然做錯了事情,就要去道歉!
當然了,跟夫人生活了這麼多年,他更是知道自己這個嫡妻的性子,所以,故意說些讓她害怕的話,也不解釋什麼。
因為,他知道,若他解釋了,夫人恐怕更會有恃無恐。
另一邊,楊槿崇離開客棧之後,騎上馬,沒回軍營而是回了家。
林紹璟是五皇子的事情如今還沒傳播開來,知道的人也就是將軍府那些,平安侯府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回了侯府之後,一聽下人說爹娘都在正院,便匆匆跑了過去。
平安侯看到自己的二兒子又偷懶跑了回來,眉頭微蹙,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訓斥。
“你這才回來一個月,都給老子惹了多少事了?先是當街打將軍府的大公子,被人告到了禦前。接著,前幾日又偷跑了回來,把你妹夫打了一頓。若不是你妹夫老實,這事兒又得鬨到禦前。你說,你這次又揍了誰?我告訴你,老子這次不會再幫你遮掩了,須得軍法處置,打你一頓,你才能消停!”
韓氏聽後,連忙在一旁說:“侯爺,消消氣,這大過年的,彆動怒。”
平安侯氣完全消不下去,反而又漲了上來:“算了,不用彆人了,老子今日先收拾你一頓再說!”
說著,就要上手。
到年底了,他最近煩得很。
皇上已經暗示了多次,讓他交出來手中的兵權,可他又有些不舍得。
底下的兒子不爭氣,女兒女婿不爭氣,他若是交出去所有的兵權,以後他平安侯府還如何在京中立足?
人家那晉華侯府雖是靠著馨貴妃不能長久,可好歹出了個探花郎,驚才絕豔,即便是沒了馨貴妃,晉華侯府依舊能立得住。
可他們家呢?
長子平庸,女婿……更平庸。
就怕他交了兵權之後,整個平安侯府就會如那林將軍府一樣,沒有得用的子嗣,一眨眼就淪為了二流貴族。
可他又知道,不得不交。
他本身沒有任何想要造反的意思,不交,反而會引起猜忌。
因著這些事情,他最近頭發都掉了一大把。
而唯一寄予厚望的小兒子又如此不懂事,日日跟人打架,更是讓他惱火萬分。
就在平安侯馬上就要走到小兒子身邊時,楊槿崇終於喘勻了氣,說:“爹,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何事?你儘管編!”平安侯自是不信。
看著自家父親凶神惡煞的樣子,楊槿崇以最快的速度言明了事實:“妹夫真的是五皇子,皇上已經去將軍府傳了口諭,想必很快全京城都會知道此事。”
平安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