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吃啦。”
......
裴一無語地扶了扶額,
“生病的人,精神怎麼還這麼好。”
“都說了我隻是小感冒嘛。對了,你在哪兒啊,怎麼那麼吵?”
“在工地上。”
他找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聲音一下子就清晰多了,
“濮泰那個工程,出了點問題,所以我過來看看。”
然後語氣嚴肅地警告她,
“茜茜,你現在感冒,不要吃冰淇淋了知道沒有。”
??
“你怎麼知道我在吃冰淇淋?”
“......”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傳來男生低沉的嗓音,
“我就是試一試你,沒想到你居然還真敢吃冰的,林蔓茜,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林蔓茜有些心虛,但還是硬著嗓子裝老大,
“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活的比女生還嬌弱啊。我都這樣過二十六年了,每次感冒我都照吃不誤,最後還不是一樣好了,有沒有問題,我自己難道還不知道嗎!”
“你要真知道你這次就不會感冒了。茜茜,你把冰淇淋給我丟了。”
“丟了已經,我就咬了一口好麼。”
“開視頻給我看看。”
“裴一你要造反是不是!”
......
糾纏了半天。
林蔓茜還是在男生強硬的態度中,丟掉了手上隻吃了一半的冰淇淋。
她也不是說不過他,但主要人家確實是真心為她好的,她就忍不住要心軟。
而且裴一已經漫不經心又自然而然地開始聊起婚禮的事情了,林蔓茜剛戴上訂婚,現在都還沒完全適應呢,哪裡想這麼快就進入下一個階段。
於是十分正經地咳了咳,說外婆已經在催她了,又假裝信號不好,才半強迫半耍賴地結束了這場艱難的電話。
電話徹底掛斷,那些“婚紗”“場所”“良辰吉日”什麼的亂七八糟的話題沒有再在耳邊繞,她才鬆了一口氣。
看看時間也確實差不多了,就轉回身,打算回外婆家繼續吃飯。
——然後回身偶然一抬眼,卻突然看見後麵小樓樓梯口處,露出來一片衣角。
衣服的顏色很眼熟。
有點像是誰在偷聽的樣子。
她蹙蹙眉,往那個方向走了幾步。
本來還以為是粉絲什麼的呢,結果沒有想到。
視野開闊的第一個瞬間,林夏夏的臉就出現在眼前。
......
對方倒是很自然,笑了笑,揮手跟她打招呼,
“我吃多了,出來吹吹風,沒想到剛好就碰上你在打電話,你彆多想,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沒事。”
林蔓茜淡淡地彎起唇角,
“隻是你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老愛呆在這些旮遝裡麵。”
還和小時候一樣。
喜歡偷著藏著,默默地窺視著他人的秘密。
有點煩。
甩不掉的那種惡心感。
真的讓人厭煩。
“你看上去很不高興的樣子。”
女生走過來,長發披在肩上,一派文靜,語氣也很友善,
“姨媽跟我傾訴了一些事情,我覺得你們好像因為我,存在著不小的矛盾,不過你又一直不回家,所以想借這個機會,跟你聊聊。”
“聊什麼?”
“就聊聊以前的事呀,把誤會都解釋清楚了,這樣你就不會一直有心結了。”
真好笑。
“以前的事”是個什麼狀態,因為什麼造成的,彆人不知道,她林夏夏難道還不清楚麼。
林蔓茜內心覺得無聊,但也沒生氣,反而模仿起裴一平時那種懶洋洋的,最氣人的語調,
“其實我倒沒什麼心結了,我主要是怕你有。”
“你不是說想聊聊以前的事嗎,剛好有件往事我一直沒想通,我有個小夥伴也沒想通,還托我今天抽空問問你呢。”
“什麼?”
“周菁啊。”
......
對方有些愣,但很快反應過來,彎唇微笑,
“周菁?”
林蔓茜輕輕揚起唇角,婉轉又溫和,
“原來你不記得她了啊。”
“當年她跟我們一個高中的呢還是,不過讀到一半,就因為被查出來偷了你的貴重物品,被勒令退學了。”
“她現在也拍戲呢,還說一直很想跟你聊聊天,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巧,這麼久了,居然都沒有跟你進過一個組。”
對麵的女生沉默了一會兒。
長睫毛微微下垂,唇角流露出幾分諷意。
聲音也很輕,很堅定。
“原來是她啊。”
“當年,最後學校的處置結果會這麼嚴重,我也覺得有些抱歉,但畢竟是她自己做錯了事情,我跟她非親非友,也沒有義務去包庇她。”
“況且,她現在苦儘甘來,過的也不錯不是麼。”
.......
抱歉。自己做錯。包庇。
苦儘甘來。
林蔓茜靜靜地看著她。
看了好一會兒,才在對方毫無愧色的神情中,輕輕歎息了一聲。
悲憫又輕嘲。
“她現在確實算是苦儘甘來,過的不錯。”
“可是你知不知道她今天的結果,是付出了多少艱辛和努力才得來的?”
“算了,這些雞湯,我也懶得跟你細說。不過有句話,她托我轉告給你,你好好聽一聽吧。”
.
“她問你:林夏夏,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離開教室時,你當著全班的麵對我說話?”
“你說:對不起,我原諒你了,也希望你能夠放下屠刀,從今往後好好生活。”
“但是我人生中的一大半苦難,都是你造成的,就算我現在過的再好,我也釋懷不了,無法不恨,放不下屠刀。”
林夏夏抬起眼眸。
四周仿佛萬籟俱寂,那一刻,隻剩下女生的嘴唇在一張一合。
就像魔鬼的黑洞,要把她生活裡的所有光都給吸進去。
“我現在什麼都安頓好了。我什麼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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