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池秘境的這三天,可能是江容易最難受的一段時間。
周思危不知道犯了什麼病,一直恪守著保持距離這一準則,無論江容易做了什麼,都與他保持三步的距離。
就算如此也沒什麼,更奇怪的是,江容易不注意的時候,周思危總用一種描述不上來的眼神看著他。
一旦江容易回看過去,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移開。
還好三天轉瞬即逝,時間一到就被傳送出了小池秘境。
排名前一百的選手出去時不是回來進來時的地方,而是被傳送至至了一個寬闊的廣場。
廣場上浮現了一個光幕,上麵閃爍過一排名字,排名第一的名字最為閃亮。
此次摘星大會第一輪比賽的第一名竟然不是炙手可熱的摘星樓嫡傳弟子,而是之前根本沒有名氣的田畫。
田畫以獲取了一千三百餘枚玉牌遙遙領先,他獲取了三分之一的玉牌,所以排名第二的摘星樓嫡傳弟子不過隻有八百餘枚玉牌。
除此之外,這次的摘星大會,死傷人數竟然超過了以往,還未進行統計,但粗粗一估算,竟然有幾百人喪命於小池秘境中。
小池秘境並沒什麼危險,能致死的隻有同為修士的人。
那些能夠參加摘星大會的修士大多都是青年俊才,一下子損失了幾百人,可謂是損失慘重。
江容易在田畫的名字上停留了片刻,一路往下看,在四十多名的地方看見了他和周思危的名字。
他們的目標隻是進到第二輪,沒想著與這些年輕人爭著出風頭。
等到一百名修士的名字都顯現完畢後,光幕黯淡了下去,再次亮起的時候,那一個個的名字都在其上旋轉。
一刻鐘後,修士們的名字排列完畢。
顯現出的是第二輪的比賽順序。
江容易和周思危因為排名在後麵,所排到的對手都是名次靠後的修士。
先是一百進五十人,再是五十進二十五人。
擂台決鬥,生死不論。
江容易先行贏得了擂台賽,去找周思危的時候,意外的看到了田畫還在擂台上。
田畫是魔道三護法之一,修為雖比不上當初江容易,但對戰一個不過金丹期的修士也是綽綽有餘了。
怎麼現在還沒結束?
江容易站在擂台邊上看了一會兒。
田畫並不是打不過對手,而是以貓捉老鼠的態度在捉弄他的對手。
那名修士每次都是差一點贏下這場擂台賽,還以為是運氣的關係,一直不肯認輸,一次次的站起來,向田畫出手。
田畫手持折扇擋下了次次攻擊,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反觀他的對手,渾身鮮血淋漓,狼狽不堪。
田畫嘴角噙著笑意,仿佛在玩一個有趣的遊戲。
他想做什麼?
江容易看著擂台上的田畫。
田畫是畫皮妖。魔道之人都尊稱一句畫皮公子,一副容貌千變萬化,沒人知道他的真容是什麼樣子,更何況他隱蔽了身上的魔氣,若不是江容易太過熟悉他的氣息,也根本發現不了。
可能他的目光停留了太久,田畫察覺到了,也望了過來。
田畫動作一滯,看著江容易的臉微微眯起了雙眼。
他的對手察覺到了這一點破綻,毫不遲疑的出手要打倒田畫。
噗呲——
匕首整個沒入了田畫的胸膛,隻餘下匕首握柄在外麵。
“我贏了!”修士麵露驚喜。
但田畫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倒下,而是皺起了眉,不悅的說:“你弄臟我的衣服了。”
“怎麼會……”修士不可思議的大喊,就算是金丹期的修士也是人,心臟破裂也肯定會死,怎麼這個人不會死?
除非他根本不是人!
修士正要大喊,告訴所有人摘星大會混進了魔修。
田畫怎麼可能讓他有機會說話,手中的扇子如捅破一張薄紙一般,將修士的身體穿透。
擂台賽選擇出勝出者後,光幕上另一個修士的名字灰了下去,然後被抹去。
畫皮從擂台上下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那個人。
可下麵圍觀之人眾多,等他下去的時候,已經找不到江容易的身影了。
摘星樓高聳入雲,立於三州九城的最中央,隻要踏入摘星樓的屬地,一仰頭就能瞧見。
它不像是遺世獨立的蓬萊仙,也不像是一個修真門派。
看起來更像是一位王公貴族的女子,用盛大的妝容與奢靡的金玉修飾打扮,隻要見到摘星樓的人,腦海中都會閃過兩個字。
有錢。
一名摘星樓弟子從外麵趕回來,行色匆匆,連旁邊同門的呼喊都沒顧得上,直直走上了摘星樓頂。
天台處端坐著一名女子,她在桌前提筆書寫,間或停筆思索,望一眼前方開闊的疆土。
以她所坐的地方,可以將三州九城收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