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仙主的話音落下。
最著急的不是江容易或者佘向雁, 反而是一旁的白玉京長老。
長老本想著安排好天女後主持場麵,向各位來賀喜的同道賠禮道歉,將這件事情輕輕揭過去就算了。
畢竟這麼大一件醜聞, 想要堵住悠悠之口是不可能的,隻能體麵一些, 讓他們看在白玉京的麵子上不會添油加醋的說出去抹黑白玉京。
長老的打算不錯,可萬萬沒想到跑出來一個蓬萊仙主,口口聲聲說著要除魔衛道。
其實在正道這幾個門派裡麵, 都覺得蓬萊仙有點問題。
正魔兩道存留幾千年幾萬年了,不可能讓魔道完全銷聲匿跡的,現在正魔兩道互不發生摩擦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其他門派都默許了這件事, 也隻有蓬萊仙一個門派頑固不化, 還是整天去找那些魔道修士的麻煩。
長老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覺得今天下來,壽命都要消減不少。
“蓬萊仙主。”長老隱晦的提醒了一句, “此處是白玉京, 天帝有令,在白玉京期間不能起紛爭。”
其實這都是長老臨時胡謅的, 目的就是為了將這位蓬萊仙主趕緊打法走。
除魔衛道可以, 但是不能在白玉京內。
說起來魔尊佘向雁也是為了恭賀天女大婚才來此地, 雖然天女的婚禮是假的, 但任由佘向雁在這裡出事,就是在白玉京的臉上狠狠得打了一巴掌。
長老見蓬萊仙主無動於衷,又添了一句, “若是真的有魔道修士鬨事,也是白玉京的事情。”
這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新任魔尊佘向雁還好好的在貴賓席上麵坐著,沒見白玉京對他這麼著。
蓬萊仙主像是沒有聽到白玉京長老的各種暗示,隻問了一句:“天帝何在?”
意思是,隻有白玉京的天帝與他同等地位,才能出來交談。
一個長老,不能讓他改變主意。
不過蓬萊仙主沒有完全不給白玉京的麵子,說完後解釋道:“並非不是不遵守天帝之令,隻是事有輕重緩急,若我說,魔道十獄主在場,是否夠資格違背這條規定?”
魔道十獄主。
這個幾個字在在場修士的耳中已經是一段過去的曆史了,他們大多都沒有親眼見識過那段動蕩的曆史。
白玉京的長老是積年的老修士了,當年正魔兩道大戰的時候沒有如今的修為,也資格參與其中,不過他是知道十獄主的。
殺伐果斷,冷血無情,手持修真界最凶之劍,足足在魔道殺了三天三夜,然後整合了所有魔道修士,成為魔道至尊。
這樣的人物,竟然沒有死在當初的正魔戰場上,反而出現在了白玉京?
想到這一點,長老的臉色蒼白,不再開口阻止蓬萊仙主。
坐在貴賓席上的佘向雁聽到了兩人的交談。
之前無論是天女口中所說的言論,還是拔地而起的無上殺陣,他都是一副麵無表情。
可聽到“十獄主”這三個字,就不再是麵若冰霜,提起了精神仔細探查著。
金色蛇瞳環視過了一周,最後定在了蓬萊仙主攔住的那兩個人身上。
蓬萊仙主轉向了麵前的周思危,“周思危,如今你還要護著江無妄嗎?”
當年,曾經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殺死十獄主,提前結束正魔之戰。
但每次周思危都會因為各種原因,將機會從手中平白的溜走。
彆人不知道內幕,蓬萊仙主卻是一清二楚,周思危是心軟了。
他與十獄主,不、是他們和十獄主都有一段淵源,隻是蓬萊仙主迫於正道狠下了心,而周思危總是缺少一分狠決。
不過蓬萊仙主也是沒有想到,最後親手殺死十獄主的還是周思危。
不過現在想來,當初一定是他們兩人做戲,蒙騙過了世人。
江容易已經非常後悔來看這場熱鬨了。
費儘心思隱藏的身份,被蓬萊仙主在大庭廣眾之下揭開,一點麵子都沒有留給他。
江容易默默的捂住了臉,透過手指間的縫隙悄悄觀察著一旁的周思危。
還好周思危沒有相信蓬萊仙主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