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個人到龍淵君的麵前說, 他是從兩萬年前而來,那龍淵君必定以為這人是喝醉了酒說胡話。
可當這個人變成了周思危,龍淵君竟然生不出任何懷疑, 下意識地就相信了他所說的話。
他不僅相信了,還問了一些關於未來的問題。
例如……
“兩萬年後, 我有媳婦了沒有?”龍淵君搖頭晃腦地說,“必定要世上無雙的佳人才能配得上我。”
江容易回答:“我們不是很清楚。”
龍淵君嘀咕了一聲:“難不成兩萬年後我還是孤家寡人嗎?”
那倒不是,在兩萬年後, 龍淵君可是有一個純真可愛的小龍女,還有一個未曾見過的龍太子,兒女雙全。
隻是江容易的嘴唇微動, 好像喉嚨被什麼東西緊緊掐住, 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冥冥之中自有一股力量阻礙他說出兩萬年後的訊息。
龍淵君等待了一會兒,沒有等到一個回答,但他也並未因為江容易沒有回答出來而質疑什麼。
龍淵君隻爽朗一笑, 說道:“你們穿越時間長河而來, 天道必定在你們身上下了禁製,不能透露關於未來的事情。若不是這樣, 整個仙界都會大亂。”
如果有人得知未來, 必定會去想著改變。就連龍淵君, 都不敢保證, 自己得知了未來的發展不會去做什麼。
到那時,時間長河都會因此紊亂。
江容易沉默了片刻,突地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開口問:“如果有一日天地崩塌,你們會做什麼?”
徐清河未多做思考,一拍大腿說道:“醉生夢死一場,管他天下是否太平。”
龍淵君也笑道:“那我得趕緊回去再睡一睡那滿堂春的花魁。”
“好啊!”徐清河一聽,立刻蹦了起來,作勢要去抓住龍淵君,口中還喊道,“你果然睡了花魁!”
龍淵君靈巧躲過,說著:“我也沒說我沒睡啊……”
兩個少年打鬨了一陣,過了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江容易見他們打鬨完了,這才說起了正事。他看向龍淵君,問道:“你可聽說過‘滅世者’這一人?”
在兩萬年後,滅世者被困永墜黑暗之地,他們未曾見過他的真麵目,各種典籍中也沒有過多記載。如今到了兩萬年前,竟是一點滅世者的消息都沒有,一時半會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之前江容易問了徐清河,得了一個“不知道”的回答,現在問了龍淵君,隻見他的眉心微微皺起,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
龍淵君不知道,但他沒有這麼回答,而是說:“‘滅世者’想來隻是彆人對這個人的稱呼,他的真實姓名是什麼?”
徐清河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哪個傻缺會取這種名字?”他掰著手指評價,“滅世者,口氣倒是挺大的,還想滅了此方世界不成?”
徐清河並不知道,他的隨口一說,就是未來的景象。
滅世者的目的,就是獻祭此方世界,成就他的無上修為。
名字?
江容易搖了搖頭。
他們對滅世者這人所知甚少,最了解滅世者的大概是兩萬年後的龍淵君,隻是他早已身死魂滅,並沒有機會告知他們更多關於滅世者的訊息。
導致現下隻能靠著一個名字來尋找兩萬年前的滅世者。
現在龍淵君所說的也有道理,萬一“滅世者”這個稱呼是兩萬年後的人取的,那他們肯定是在兩萬年前找不到滅世者。
龍淵君又問:“有沒有畫像之類的?我不知道什麼‘滅世者’,但我朋友眾多,說不定有人知道。”
江容易下意識地看了眼周思危,他們兩個連滅世者的真麵目都沒見到過,隻見過……一雙眼睛。
“他的眼睛很特彆。”江容易憋出了一句,“隻要我看到,就能認出來。”
龍淵君頓了一下,問:“還有嗎?”
一旁周思危補充道:“他修生死大道,善於蠱惑人心。”
這些訊息太過零碎,這樣去龐大的仙界找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龍淵君沉吟道:“生死大道?”
徐清河琢磨了一會兒,說:“生死大道非常人能修煉,必定是天資絕豔之輩,不過我倒是沒聽說過最近有這樣的人物現世。”
龍淵君打岔道:“怕是你隻知道哪家花樓的娘子更為俊俏。”
徐清河瞪了他一眼,轉而看向江容易,說:“半年以後有一盛會,到時仙界中的青年才俊都會前往參加,我想你們要找的那人也應該不會錯過這場盛會。”
江容易問:“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