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1 / 2)

歡喜記 石頭與水 6637 字 8個月前

趙長卿在中秋前便將給趙長寧的賀禮打發人大車小輛的送往邊城,當然,這裡頭還有小弟弟的禮物,淩氏於五月產下一子,取名趙長安。

淩氏老卦連生珠,夏太太卻頗覺鬱悶,從淩氏這裡看,趙長卿也不像不能生的,兒子這裡連蘇神醫都請過,除了去廟裡燒香,夏太太也沒什麼好法子。

重陽節後,朱慶定了一位翰林家的千金,趙長卿過去吃了定親酒。袁氏人逢喜事精神爽,眼角眉梢的都帶著喜氣。

她待趙長卿向來親熱,請趙長卿早些過去幫她招待女客,袁氏連夏老太太、夏太太她們一並請了,笑道,“咱們邊城來的,我都請了。我原說請阿白和蘇先生一起來的,不巧蘇先生似是沒空。”

趙長卿笑,“鄭姐姐得了一卷白鶴圖,聽說是唐時真品,找了先生賞鑒,兩人守著畫好幾天了,吃飯都是阿白差人送屋裡去的。”

袁氏也隻是隨口一提,聞此言笑道,“這真是兩個癡人。阿白來吃酒了,先生一人在家,再怎麼癡迷書畫,也不能忘了吃飯,一會兒我著人送一席過去。”

趙長卿笑,“那可好,正好沾一沾伯娘家的喜氣。”

一時客人漸至,兩人忙著張羅,也顧不上說些私房話了。

直忙了一整日,晚上睡覺時袁氏骨頭都是酸的,叫小丫環捶了半日方好些,袁氏與丈夫道,“我見到長卿就替她著急。”

朱明堂不明所以,“她有什麼急的?我看到了帝都,她也是順風順水的。前些天出了些事,如今也過去了。”倒是趙長卿時常叫人擔心是真的,連朱大老爺在帝都混了一輩子的人也不比趙長卿有名,趙長卿如今是帝都名人,尋常人都不敢招惹她的。

袁氏道,“七月十五的時候,咱們又不在老家,我去廟裡想著給太爺老太太上柱香,聽說她也給太爺老太太上了香,請和尚念了往生經。我是著急她這身子,成親四五年了,還不見有身孕。我總想問,又怕她臉兒上過不去。”

朱明堂道,“兒女的事實在不好說。不行先叫夏翰林納一房小,哪怕先養下個庶子,心裡也有底。”

也就男人會說這種天打雷霹的話!

袁氏心下翻個白眼,道,“能生當然是自己生好。庶子生在嫡子前頭,也不合規矩。”

“這不是她無子麼。彆說兒子,丫頭也沒生一個。”朱明堂身為男人,對於子嗣傳承之事是極為看重的。他也不認為納妾有什麼大不了。

袁氏覺著自己簡直對牛彈琴,她懶得再跟牛說話,扭身睡了。就聽朱明堂嘀咕,“這說實在的,尋常沒點膽量的女人也不敢去夏家做小的。”

袁氏扭回身,嗔道,“這叫什麼話?”

“實話。”朱明堂道,“你說,小時候也沒瞧出她這樣厲害來。我聽說她都能把一個五品郎中家的太太羞辱的哭著跑回家。”對於一個男人,起碼朱明堂是無法想像世上竟有趙長卿這樣厲害女人存在的。

袁氏聽著不順耳,哼道,“你這也是堂伯說的話?是陳家先尋她的不是,不然,長卿還在宮裡給五公主做先生呢。五公主可是皇後娘娘嫡出的公主,這是多大的體麵,陳家那臭不要臉的,居然敢上秘折參長卿。要是我,就不隻是口頭上羞辱兩句,過去就該把陳家那婆娘打成爛羊頭,陳家才曉得厲害!”

朱明堂仿佛這輩子頭一遭認識妻子,他望著袁氏,都傻了。袁氏沒好氣道,“看什麼看!沒見過老娘還是怎地!如今阿慶親事也定了,以後你也休養再叫我做以前那賢良樣!反正我不用指著你吃飯,有兒子侍奉我!”

朱明堂:……

朱明堂: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趙長卿去蘇先生家,得了拳頭大的一塊玉,蘇先生道,“你也喜歡雕琢,拿去練練手。”

趙長卿撫摸著玉石的光潤微涼,道了謝,問,“先生,白鶴圖鄭姐姐拿回去了?”

蘇先生正在瞧桌間鋪的一幅畫作,笑,“原也不是阿穎的,是清心庵師太的珍藏,她借出來給我瞧瞧,如今已還回去了。”

趙長卿過去跟著瞧畫,見這畫隻是普通的園林,卻筆觸精妙,大有韻味,不禁問,“這又是誰的大作,花木秀美,庭院氣派,上上品的畫了。”

“不算畫,這是園子圖。”蘇先生笑,“費了些周折才拿到的,西山上有塊地皮,就是皇後娘娘賣的那處地,這是原來彆院的圖樣子,我打算重建那處彆院,將來避暑的好去處。”

趙長卿細賞這一卷長畫,道,“聽說大蘇探花才學精豔,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先生,等這彆院建好了,我可得去住幾日。”

蘇先生笑,“隨你去住,不過,要修好怎麼著也得明年了。”

趙長卿道,“要不我也在西山去瞧瞧,就怕沒有合適的地方了,不然我也買處彆院,與先生做鄰居。”西山不僅是地貴的問題,帝都裡有權有勢的太多,好地方都給人挑了去。餘下些地段,雞肋的很,縱使買來也無大意趣。如鄭嘉穎買的小彆院,隻是個三進的宅子,就有些小了,且位置也不是上佳。蘇先生手裡這塊地皮,不要說是皇後娘娘是為蘇神醫義診出手,就是真正沽價,價錢也低不了。

趙長卿一直呆到下晌方回家,傍晚蘇白回來,知道趙長卿來過了,蘇白道,“有件事呢。娘,你不知道,有人給淩兄說親,都說好幾個了,淩兄都婉拒了,我看他似沒成親的意思呢。”

蘇先生道,“那興許是有什麼地方不合適吧?”

“不是這樣。”蘇白坐到他娘身邊,小聲說,“娘,你說是不是淩兄還沒忘了卿姐姐啊?”

蘇先生皺眉,“淩騰不似這樣癡情的人,大約是另有緣故。”

“淩兄現在越發沉靜,像個道學先生。娘,你說,他比卿姐姐都長兩歲,眼瞅著奔而立之年去了。如今連親都不想成,他也沒將家中侍女收房,難不成是要出家做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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