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裡的眾人被外麵那聲悶響嚇到,齊齊向外看去,然後臉色都是一變。
竟然是秦楠回來了。
自從將小魚缸放下後,秦楠就總覺得心底惴惴不安,他生怕秦秋茗對喻言墨做什麼,因此打水時一路緊趕慢趕,終於趕回潁州城營地時,已經發絲微亂,胸前的衣襟更是被飛濺的水珠打濕了。
可他還是回來遲了,隻能親眼看著小魚缸砸落在地上,喻言墨無力地摔到了一旁,卻來不及趕過去阻止這一切。
秦楠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他放任手中的水盆落地,四濺的水花淋濕了他的衣服,他卻置若罔聞,不管不顧地衝進了帳篷裡。
秦楠死死咬著發顫的嘴唇,在腦內拚命呼喚喻言墨:“師尊!喻言墨!你沒事吧!”
這還是秦楠第一次如此情緒外露,語氣中滿是驚慌失措,喻言墨聽著少年人緊張的聲音,因疼痛而昏昏沉沉的大腦竟找回了些許思考能力。
作為一個合格的腦殘粉,不管有沒有事都不能讓楠主擔心,於是喻言墨虛弱地安撫道:“我沒事。”
係統小正太卻潑了一盆冷水:“警報,宿主的身體現在嚴重受傷,如果不采取措施,不排除死亡的可能性。”
喻言墨一個激靈徹底恢複了意識,心說你可快閉嘴吧,你好歹也是穿書係統,怎麼需要的時候沒有丁點用處,潑起冷水反而比誰都歡。
秦楠卻聽不到係統的聲音,在聽到喻言墨的回複後舒了一口氣。
他又忙將躺在地上的錦鯉捧起來,帳篷內地麵粗糙不平,喻言墨方才滑行時被掛落了不少鱗片,原本漂亮的錦鯉現在看上去灰撲撲的,秦楠輕輕撫摸了一下喻言墨的傷處,眼眶有些發紅。
他沒有浪費時間去傷感,而是連忙撿起跌落在一旁的小魚缸,手指在魚缸壁上一搭,一汪清水就憑空出現在魚缸裡。
帳篷內另幾個人看到這一幕,神色各異地交換著眼神。
秦楠卻毫不在意他們,而是小心翼翼地將喻言墨放回小魚缸裡,又問道:“師尊,你傷得重不重?”
喻言墨很想回答他一句不重,但係統的警告聲正在他耳邊三百六十度環繞式回響,喻言墨仰天長歎,對自己這個嬌花般的身體徹底絕望了。
秦楠沒有等到喻言墨的回複,心中一緊,忙又呼喚喻言墨道:“師尊?你還好嗎?”
喻言墨對係統嗬道:“閉嘴。”
然後轉頭對秦楠溫和道:“我沒事,彆擔心。”
係統小正太對他的雙標態度表示鄙夷。
喻言墨一副看破一切聽天由命的滄桑語氣,問係統道:“修複傷口要多少兌換點?”
係統顯然沒想到他如此上道,頓了一下才道:“視受傷情況而定,宿主現在傷情較重,但屬於物理性損傷,所以隻需要五十兌換點。”
聽著係統那句隻需要五十兌換點,喻言墨一陣肉痛,卻沒有遲疑:“兌換吧。”
身體是一切的本錢,現在是他與秦楠離開秦家前的關鍵時刻,他不能有絲毫掉鏈子。
隨著一聲令下,一道光芒便在喻言墨身上閃過,帳篷中的其他人被魚缸擋住了視線,秦楠卻清楚地看到光芒過後,喻言墨身上的傷口恢複如初。
秦楠的心跳這才終於不再過速的跳動,卻仍舊後怕地抱緊了小魚缸,同時終於開始追究之前事情的原委:“剛才發生了什麼?”
疼痛感終於淡去,喻言墨卻不覺得輕鬆,他忙將方才發生的事儘數告訴了秦楠。
因為喻言墨方才玉石俱焚的反擊,陳煥拿錦鯉做誘餌的計劃顯然破產了,但他與整個帳篷的人都受命於月夫人,顯然不可能就此放棄在這場春獵中殺死秦楠的計劃。
喻言墨心中一陣緊張,思考著要如何才能解決眼下的殘局,又要如何從彆人的算計中逃生。
他還沒有思考出答案,卻聽見秦楠以很低的聲音問了一聲:“陳煥?”
喻言墨忙點頭道:“是他,對他你千萬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