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對——(2 / 2)

“公主,三公主到了。”彩萍遠遠的就看到昭陽跟著仆人走過來躬身在雲夢身邊說道。

雲夢看過去,果然見到昭陽過來。

本來打鬨著的幾個人聽到昭陽來了的消息也都停了下來,如淩來到雲夢麵前,“大皇姐你不是她不會來的嗎?”

“都是姐妹,難道讓我不給她下請柬嗎?”拉過如淩的手,“彆噘嘴了,到時候該笑話你沒有容人之量了。”

“君子才有容人之量呢,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女子而已。”如淩小聲嘟囔著。

“父皇是君子,父皇的女兒便也是君子。”

說話間,昭陽已經進來了,一改往日的態度,麵帶笑容,“原來眾姐妹都到了,倒是我來晚了,昭陽見過大皇姐。”

“不必多禮。”

昭陽示意司徒銀屏上前,“這是去年父皇賞給我的那一尊白玉彌勒佛像,想著大皇姐定然會喜歡,便以此作為祝賀大皇姐的喬遷之喜。”

“多謝昭陽,昭陽美意我就收下了,日後昭陽覓得如意夫婿出嫁之時我也定然多多給昭陽添嫁妝。”

“出嫁之時還早呢,必然要真心對昭陽好的才能出嫁。”

各自落座之後上茶,唐朝的茶不單單隻有茶葉,還放了很多彆的東西,味道極其難聞,即便是上個世界也是在唐朝,雲夢依舊沒有喝習慣,這回她成了公主了,自然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用鮮花果子什麼的製作了很多的花茶果茶,味道清香,有花朵的味道因為放了蜂蜜同樣也甘甜很多。

如淩看著茶杯當中的紅色茶水,“怎麼我的是紅果茶,大皇姐我還沒吃飯呢你就讓我消食啊?”不過酸酸甜甜的也挺好喝的。

“剛剛那一盤的如意團都進了你的肚子我可看到了,先喝點兒紅果茶消消食,免得一會兒宴席吃不下去了。”

“嘿嘿,大皇姐眼睛很精啊,我剛剛可是偷偷吃的。”就是害怕彆人說她吃得多,她都是偷偷吃的,結果還是被看到了,怪不好意思的。

“六皇妹就是喜歡吃,她養的兔子和她一模一樣。”

“五皇姐你還說我呢,你不也是日日都吃好多,再說我養的兔子當然像我了”如淩理直氣壯的反駁,堅決不承認自己吃的多。

昭陽看著茶杯當中好像沒有什麼顏色的茶水,看不出來是什麼茶,“這是桂花茶嗎?聞著有一股桂花的味道。”

“回三公主的話,那是梔子花,聞著像桂花,未到金秋時節還沒有桂花呢,所以大公主便讓奴婢們製作了很多的梔子花茶,因為放了蜂蜜,所有茶水的顏色略微有些淺黃。”彩萍開口解釋著。

“原來如此。”昭陽喝了一口,“入口甘甜,回味無窮,果然是好茶,大皇姐當真是聰穎非凡。”

“大皇姐當然聰明了,她是我們幾個姐妹裡麵最聰明的一個了,三皇姐你也是今日才知道的嗎?不過也難怪了,你和我們本就少走動,沒有見識過大皇姐的能耐也是正常的。”昭陽來了,如淩心中本就不喜歡,此時更是能懟則懟。

如淩的話讓昭陽麵露尷尬,但不可否認她說的是事實,“六皇妹說的對,之前是我與眾姐妹少走動,今後一定多加走動,自然也就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昭陽這話說的不錯,本來就是姐妹,又一同在宮中生活,哪裡來的生疏。”今日到底是她宴請的,不能讓氛圍太僵硬,“彩萍,去看看宴席準備的如何了。”

“是,奴婢這就去看,方才奴婢去廚房拿點心的時候看他們就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想必現在也快準備好了。”

“快去快去,大皇姐之前答應過我們的,保證今日所有的東西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我倒是要看看,大皇姐到底讓人給我們準備了什麼東西。”清雲看向雲夢,“大皇姐,你先和我們說說,你到底準備了什麼?”

“一會兒見到了你們就知道了。”雲夢還故意賣了一個關子,讓幾個人更加好奇了。

沒過多久,彩萍進來說都已經準備好,雲夢便帶著她們去花園。

“怎麼宴會不在飯廳而是在花園立馬?”

“是在花園裡麵的亭子中。”雲夢解釋。

說話間便來到了花園的亭子裡,現在是傍晚時分,還沒有擦黑呢,但亭子附近已經掛上了燈籠,燈籠裡麵的燭光昏黃,莫名多了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

亭子很大,哪怕是站了十餘人也不會覺得擁擠,而在亭子的當中放著一張碩大的桌子,桌子上麵分門彆類的擺放著各種吃的東西和飲品。

“大皇姐,你不會是要我們自己拿著來吃吧?”

“說的對,所有做好了的吃食都在這裡,你們想吃什麼便自己取來吃,不用遵守著宮中那些規矩。”自助餐的形勢最早出現在八世紀,據說是海盜們最先用的,方便快捷。

現在她們想要新奇的,沒有比這個更新奇的了,“這些食物都是各地的小吃,食材你們肯定都見過,但是你們肯定沒有見過這麼做的,不一定有多麼的美味,但完全達到了你們所要的‘新奇’。”

“是挺新奇的,在宮中吃飯都要等著宮人布菜之後才能吃,現在想吃什麼就自己拿,也的確是很有趣。”

如淩小吃貨一個,說著就要去拿盤子當中的一隻雞腿兒,彩萍連忙連住她。“六公主,不能直接用手拿,用筷子夾到盤子裡才行。”

如淩按照彩萍所說的,拿過一隻盤子開始夾自己所喜歡的東西,圍著桌子走一圈下來,盤子已經堆成小山一樣了。

其他幾個人也都紛紛效仿,包括昭陽在內,也都是在宮中被伺候慣了的,現在自己動手自然是感覺十分的新奇,而且也沒有那麼多的宮規禮儀束縛著,想吃什麼就拿什麼,口腹之欲完全得到了紓解。

每個人都往自己的盤子裡麵放了很多,因為這些她們都沒怎麼見過,不知道味道如何,所以隻能從色澤看來了,而雲夢所準備的這些外表都是極美的,讓人一看上去就非常的有食欲,以至於每一樣都拿了些。

“大皇姐這些廚子你都是從哪兒找來的,我真想帶回皇宮去,等想吃了還可以吃。”川平吃了一口雞蛋卷說道,宮中的雞蛋卷她也吃過不少,但是和在這裡吃的就不是一個味道。

“宮中司膳房已經很不錯了,這些都是專屬於某一個地方的味道,若是強製的帶回皇宮去,時間長了,隻怕也和司膳房的味道相同了。”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水土成就一方菜品。

川平一臉的失望,“好可惜啊,我還想著也許能夠經常吃到呢。”

昭陽看著手中的這碗甜棗湯,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種種往事,小時候家裡窮苦,她也不像其他的小朋友一樣能夠經常遲到大人給買的糖果點心,那時候對她來說對快樂的就是每年夏季,房門前的那一刻棗樹。

外婆說過那顆棗樹已經十幾年了,結出來的棗子又大又甜,每年夏天就是最快樂的時候了,外婆知道她喜歡吃棗子,吃不完的棗子也不拿出去買,給她做甜棗湯,甜棗粥,還有的晾乾了給她慢慢吃。

後來外婆去世了,她也進了宮,雖然也吃過比小時候更甜更大的棗子,但是味道已經不一樣了。

此時這碗甜棗湯的味道和她小時候喝過的味道一模一樣,“大皇姐,做這位甜棗湯的廚師,可是來自江南?”

“不錯,正是江南師父,昭陽如何知道的?”

“我也不過是猜測罷了,這味道和我小時候喝過的有些相似。”昭陽說著又喝了口甜棗湯,入口香甜,甜棗也燉的十分軟爛。

“既然昭陽喜歡便多吃些,廚房做了好多呢。”

“多謝大皇姐。”

在不知不覺間,彼此的關係也都在改善著。

與此同時,陵城的一棟宅子裡麵,趙弘提著燈籠在廊下行走,自從父親做官開始他們家就在這棟宅子裡麵住著,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好幾年了。

半年前他去長安求助,回來的時候程培已經被押送刑部了,他們家的危機也就隨之解除了,他爹今年也年過半百了,於是便不想著做官了。

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句話在他們家是不適用的,官場險惡他爹已經無暇顧及了,好在這些年家中的生意一直都有人打理著,也不至於沒有收入,現在不做官了繼續做商人,也算是回到本行了。

隻是爹娘都已經上了年紀,本就不適合做東奔西跑的做生意了,他也已經長大了,家中的生意他理應自己打點才是,明日便啟程去往各地。

之前因為程培的事情陵城附近的一些店鋪都已經關門了,現在去其他地方看看分鋪的情況如何,如若盈利收益甚微也應該考慮及時止損的問題。

“公子,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家中所有的奴仆全都遣散了,隻剩下一些簽了死契的人,這位便是看宅子的黃老伯。

“明日就要走了,我想要再看看,黃老伯你怎麼還沒睡?”

“上了年紀了,也睡不著了。“黃老伯拿著燈籠說道,“少爺你也舍不得這裡吧,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也是有感情的。”

趙弘看著月色籠罩下的宅子,說有感情是真的,但也沒有舍不得,這次一出門少說幾個月半年,多說一年也是有可能的。

家中父母雖然已是年過半百,但身體還算是康健,家中也有傭人照顧著,他沒什麼不放心的。

“對了黃老伯,之前程培被抓之後給家裡送信這件事情你彆讓我爹娘知道。”

“少爺放心,我有分寸不會讓老爺夫人知道的。”

趙弘點點頭,黃老伯有分寸他知道,跟著他們家幾十年了,年輕的時候就跟著他爹到處跑。

程培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對付他們家,無非就是因為朝中有人罷了,他們家雖說這些年做生意也認識了不少的大官,但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商人之家而已,和那些官家也不過就是泛泛之交罷了,在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也沒有人敢,也沒有必要幫他們。

一個程培不足為慮,他是皇上親自下令捉拿的,也不用擔心他背後的人會對他們家報複,程培那封信也不過是秋後的螞蚱,最後一擊而已,沒什麼好擔心的。

他現在真正擔心的是日後向程培這樣的人越來越多的對付他們家。

所以現在最重要就是增強自身的實力,而在沒有辦法增強實力之前,也就隻能避其鋒芒了,將那些盈利不好的店鋪關掉,不然彆人肯定以為他們家店鋪那麼多,有很多的錢,

宴席過後,雲夢實際上在公主府住的日子並不多,主要就是崔太妃時不時的給她安排一場相親,準確的說是宴席。

宮中宴席本就不少,現在已經入了秋了,菊花,紅楓,桂花等一係列隻在秋天綻放的花朵盛開了,禦花園的花看上去一點兒都不比夏天的少,更彆說在皇宮一角栽種的紅楓林了。

每隔幾天就有各種各樣的理由舉辦宴席,邀請後宮妃嬪和大臣的夫人,這還不算什麼,那些夫人還帶著自己的兒子,孫子,侄子,外甥,都是十七八歲的青年才俊,在宴席上吟詩作對,武木倉弄棍,甚至還有表演流星錘的,就是為了表現他們所擁有的文韜武略,目的到底是怎麼樣的已經昭然若揭了。

雲夢在察覺出來他們什麼意圖之後也拒絕了兩次,可後來她發現不行,拒絕的多了誰都來她宮中談話,各種的勸說,話雖然沒有明說,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她年紀到了,應該找駙馬了。

與其讓她們的魔音催耳,還不如去應付一下,看了之後不喜歡就和她沒關係了。

這日剛剛參加了一個賞菊宴,應付了吏部尚書的小外甥和工部尚書的遠方侄孫,回到蓬萊殿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已經散架了,把自己泡在浴池當中,舒緩著身體。

“大皇姐大皇姐你在哪兒啊?”

“六公主,我們公主在沐浴呢。”

彩萍話音剛落,浴室的門就被從外麵打開了,如淩探進來一個腦袋,見到雲夢已經從浴池裡麵出來了,並且披上了外衣,“嘿嘿,大皇姐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

彩萍進來拿過毛巾給她擦頭發,雲夢坐在一麵鏡子前麵,擦著各種保養皮膚用的東西,如淩湊到她麵前,“大皇姐,今天剛剛從學堂回來我就聽說工部尚書的侄孫讓你給說哭了?”

“這些消息傳的到是快。”

“真的啊?”如淩驚愕,她還從來都沒有見過男子哭是什麼樣兒的呢,“堂堂七尺男兒,怎麼就哭了?那得是個什麼樣兒啊?”

“哭得梨花帶雨,簡直比女人還柔美呢。”不得不說,十九歲的少年,長著一張娃娃臉,看上去比真實的年齡還要小幾歲,無聲的哭泣著,睜著一雙眼睛看著她,是挺可憐人的。

她是喜歡小奶狗,但是她可不喜歡一直奶下去,她可沒興趣給人家做奶媽。

“那大皇姐你做什麼了他就哭了?”

做什麼了?

其實也沒做什麼。

宴席過半,那些夫人妃子們也都聊得差不多了,終於進入了正題,讓那兩位表演才藝,吏部尚書的外甥表演了一套木倉法,看上去沒有什麼實際的本事,也就是一副花架子而已,而被她弄哭的那位少年名叫嚴黎明,要表演的是箭法,號稱能夠百步穿楊。

孫貴妃這時候在旁邊說,“永河公主也是箭法超群,春起狩獵的時候曾經一箭射中了野狼的眼睛,嚴公子同樣也是箭法一絕,你們二人定然能夠有共同語言。”

雲夢心中嗤之以鼻,都會射箭就有共同語言了?那她和那些會射箭的侍衛豈不是更有共同語言了?

但她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嚴黎明開始表演他的箭法,拉弓對著空中飛過的鳥便射了過去,果真讓他給射下來幾隻,孫貴妃更是對他讚不絕口。

這都是宴會的套路了,在有人表演之後肯定有捧場的,明明不怎麼樣的誇得都能出一朵花似的,更彆說這位嚴黎明是真的將鳥給射下來了,彆管是司鳥司故意放的還是真的那麼巧有一群鳥飛過,他是真真切切射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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