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的養娃之旅——(1 / 2)

第22章

夏柳連忙扶著雲夢下馬車, 雲夢看著這三隻狗, 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狗就是尋常的土狗,可怎麼就能一口咬在馬腿上,讓馬就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了?

雲夢來不及多想,眼見馬腿已經開始流血了, 手中幾枚銀針刺過去, 本來是想要將這三隻惡犬給製服的, 不曾想他們受到了銀針的刺激更加的癲瘋了,使勁兒的咬著不鬆口。

馬癲狂了起來,漸漸的掙脫了韁繩, 眼看著就要衝出去了,車夫連忙去阻攔,但看這模樣,恐怕車夫也是控製不住的。

眼看馬就要衝進人群當中了, 雲夢正想著去攔下, 忽然見到一道身影一躍而起, 騎在馬上勒住了韁繩。

馬本來就受了傷, 此時被強行勒住, 不消片刻便倒地。

而就在這時候,那三隻惡犬又衝著雲夢撲了過來, 夏柳一見不好就要擋在雲夢前麵,雲夢看那三隻惡犬的模樣,夏柳根本攔不住, 將她推到一邊,拿下頭上的金簪對著惡犬刺了過去。

一瞬間,鮮血從惡犬的脖頸間噴灑出來,濺得到處都是,更奇怪的是,為首的那隻倒下了,其他兩隻雲夢還沒有動,也跟著倒下了。

“娘,你怎麼樣?”霜玉降服了馬,便見雲夢用金簪刺入惡犬的脖頸間,身上都濺了血,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

“我無事。”安靜了幾年,這是又找來了啊,還真是不死心。

眾人見惡犬和馬都倒下了也都散去了,雲夢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馬三隻惡犬,“一會兒讓人把這些都帶回府裡去。”

“知道了娘。”

霜玉點點頭,雲夢注意到霜玉手心破了皮,拉起來看了看,發了瘋的馬不用些力氣怎麼可能將其降服,“算了,那些事情找夏柳吩咐人去做就好,你趕快和我回去清洗一下上藥包紮。”

“這不過是小傷,沒事兒的。”霜玉滿不在意的說道,他之前會騎射,但是降服發了瘋的馬還是頭一回,特彆還是在鬨事,降服了瘋馬,讓母親和路人不被傷害到,這讓他成就感爆棚。

“小傷也不行,快和我回去。”雲夢拉著霜玉就往回走,誰知道那馬韁乾不乾淨啊,萬一破傷風了呢,雖然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夏柳讓馬夫找人來將倒地的馬和三隻惡犬帶回了府中,三隻惡犬關起來,那馬腿被咬了,就算是醫治好了日後也不能再用了。

“九哥,剛剛那邊是林大人家的大公子嗎?看上去武功不錯的樣子。”在不遠處的一個小攤子上,胤禌看著遠去的雲夢和霜玉說道。

胤禟也沒想到,霜玉竟然會武功,看他平時總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以為他和他父親一樣,是準備走科舉之路呢,未曾想竟然是會武功的,而且剛剛一躍而起,直接跳到了馬背上,看這武功應該是不錯的。

“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武功。”

胤禌從小就沒有出過宮,今天二月初二,龍抬頭的日子,今晚雖然沒有各個年節的時候熱鬨,但也不差,故而胤禟帶著他出來看看,也想照著霜玉的樣子給弟弟買些東西,但他們走了幾間鋪子,都沒有看到那日霜玉買回來的那種景致小巧的小玩意兒,路邊攤子上的東西太過粗糙,他看不上眼兒。

故而想著來問問霜玉他那日的東西是在什麼地方買到的,但臣子家他還是不去的好,雖說國子監祭酒是個閒差,但他也還是和各位大臣保持距離的好。

隻是未曾想讓他剛剛讓人去請霜玉出來,便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看樣子霜玉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出來了。

“你還吃嗎?”胤禟看向胤禌問道。

“都落了灰了,沒法兒吃了。”胤禌看著前麵的這一碗蛋花湯,剛剛他喝了一口,味道和禦膳房做的不一樣,還挺好喝的,隻是剛剛塵土飛揚,落了灰。

胤禟見胤禌惋惜的模樣哈哈一笑,“既然你想吃,那便再買一碗就是了,吃完帶你去彆處看看。”

“好,謝謝九哥。”胤禌展顏一笑,九歲的少年,皮膚帶著病態的雪白,一笑便如同那春日裡的太陽一般和煦照人。

這樣的少年,本不應該那麼短命才是。

胤禟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改變胤禌的命運讓他不要死,但他知道,他不想要讓他死,“都是親兄弟,說什麼謝。”

老板又送上來一碗乾淨的蛋花湯,胤禌高興的喝起來。

雲夢給霜玉清洗傷口,上了藥包紮好之後這才想起來他出門是因為胤禟派人來找他出去,忽然看到他們家發瘋的馬就給忘了,和雲夢說了一聲連忙出去,做人可不能不守約定。

剛走出巷子,便見到在路邊的一個小攤子上坐著兩個衣著氣度和路邊攤極其不搭的兩個人,身後站著三五個隨從。

走過去歉意的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我剛剛可都看到了,林兄功夫不錯。”胤禟笑著說道,麵前的林霜玉和上次見的時候一樣,但他知道他要重新思量這個不同凡響的少年了。

“九爺過獎了。”霜玉看向一旁比胤禟年紀小一些的少年,“這位是?”

“這是我弟弟,在家排行十一。”胤禟說道。

胤禌和霜玉互相打了招呼,胤禟說起來找霜玉的事兒,霜玉一笑道,“說起來我給弟弟妹妹買的那些小玩意兒都是一位老伯賣給我的,隻因他年事已高,所以不長出來擺攤子,如若你們有時間,我帶你們去他家中買如何?”

“這當然好了,那邊麻煩林兄了。”胤禟應下來,索性他們也無事,就是隨便走走看看,去家裡看到的還更多呢。

一行人離去。

雲夢換了乾淨的衣服,洗漱之後來到馬圈,那匹受傷的馬已經請了獸醫回來正在給它包紮。

“如何了?”

“回夫人的話,馬沒有大礙,但想要趕馬車還需要再養一段時間,且無法長途跋涉。”

意料之中的事情,獸醫走後,雲夢蹲下來,撫|摸著馬頭,受了這麼嚴重的傷,讓它現在有些無精打采。

半晌之後站起來,“那三隻惡犬呢?”

“在柴房裡關著呢,夫人還是等人將它們綁起來之後再去看吧。”夏柳有些不放心的說道,那畢竟是惡犬,雖說倒地了但也還是有可能會傷到人的。

“不用了,就這麼看吧。”再大的凶獸她都見到過,還不把這三隻狗放在眼裡。

到了柴房,雲夢獨自進去,果然看到了在這三隻狗身上被下的法術,隻是這種法力低級的很,她一支金簪讓為首的那隻狗倒地,跟著的那兩隻狗也倒地了,就連三道法術都沒有隻有一個。

看了眼還插在大狗脖頸處的那支金簪,有些可惜,這支金簪她還很喜歡呢,精致漂亮,同樣做工也很繁瑣,現在泡在狗血裡麵,也是清洗不乾淨了。

至於要用這三隻狗害她的人,她想她知道是誰。

之前在姑蘇,不是也有這麼一出攔馬車嘛,隻不過那時候是親自攔,現在換成了三隻控製住的惡犬,那時候黃藥師處理了他,說他短時間之內不會再出現了,現在過了六年多,這是又出現了啊。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宵禁之後隻能聽到呼呼的風聲還有打更人走街串巷的打更聲,而就在這時候,一道黑影來街道上穿梭,最後來到城門口,用法術出了城,又走了一會兒,逐漸遠離了官道,來到一片樹林當中。

在一棵樹下,一個法術過去,樹下本來就鬆動的土被翻了起來,露出了三隻氣絕身亡的大狗。

蹲下來拔下插在其中一隻大狗脖頸間的金簪,金簪周身上下布滿了鮮血,已經看不出來原本的模樣了。

而就是這支已經看不出來原本顏色的金簪,上麵被下了一個反噬的法術,讓在這隻狗上麵下法術的人會被自己的法術反噬,十分痛苦。

“沒想到竟然是你。”

一道清麗的聲音從樹上傳下來,隨即一道身影一躍而下,出現在他麵前。

雲夢看著麵前的這個一身襤褸的老道士,上次攔她馬車的人是那個癩頭和尚,和她說一些什麼天道不可逆之類的話,她以往這次還會是他呢,沒想到竟然會是道士。

“你這個妖女。”

“妖女,我配嗎?”她一直都是一個最普通的人,現在竟然說她是妖女,她可不是妖女。

不過看這道士的模樣,也不想是被反噬了的,看來給狗下法術的人不是他,那會是誰?

跛足道士二話不說,就要對著雲夢攻過去,也許在他看來,攻擊就是最好的放手,但是在雲夢這兒,他的攻擊她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

三兩下之間,便讓他落於下風,眼看著她就要將這個道士給捉住了,而就在這時候,忽然一陣大風刮過,塵土飛揚,雲夢不敢睜開眼睛,隻能先後退,再一睜開眼睛的時候,那跛足道士已經不見了。

雲夢心中不由得一陣譏諷,說她是妖女,可他用這種法術來逃跑,又有多麼正派?還有那三隻狗上麵的法術不是他下的也一定是他認識的人,他們用這樣的方式來對付她,可是君子所為?

將長劍背在身後,不疾不徐的走著,進了城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左拐右拐的,來到了一個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子裡麵。

今晚的風有點兒大,隻要有樹的地方就會有呼呼風聲,也正是因為風大,雲夢聞到了一股香氣,是上好檀香燃燒的香氣。

循著香氣看過去,隻見一間小院子裡麵擺放著香案,香案上麵放著貢品和一尊看不出來什麼神仙的神像,在神像前麵的香爐裡麵,供著三柱上好的檀香,便是香氣所在。

而香案前坐著一個人,便是剛剛的跛足道人,正盤腿坐在蒲團上麵,口中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你來了。”

黃藥師悄無聲息的來到雲夢身邊,在金簪上麵下了法術,追本溯源,自然也就找到了施法的所在之處,而之所以想要把人引到城外來,隻是不想要在打鬥的時候發出太大的聲響讓彆人注意到。

“供著的那個神像你可知道是誰?”

“警幻仙子。”黃藥師也不知道這位警幻仙子是何許人也,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是霜玉三歲的時候,癩頭和尚供拜的就是警幻仙子,當時他將供著的香火給斬斷了,癩頭和尚氣急敗壞來著,故而他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雲夢沒有聽說過這一號神仙,但聽名字應該是為女仙。

看向院子,隻見跛足道人一躍而起,圍繞著香案又是念了幾句什麼,他起身之後雲夢才看到,在香案前麵竟然還躺著一個人,便是之前攔她馬車的癩頭和尚。

“和尚道士在一起?”這是什麼奇怪組合?

一個拜佛一個問道,不同路子還能一起修煉?

黃藥師知道雲夢所想,“世間荒唐事情已經夠多的了,不多這一件。”

雲夢不置可否,眼見那神像慢慢發出光芒,光芒進入癩頭和尚的身體當中,雲夢感受的到,她下的反噬法術正在慢慢消散。

“這兩個和尚賊心不死,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黃藥師想了一下,為了不留後患,最好的方式就是斬草除根,他們兩個也的確有本事把這兩個人給處理掉,但是按照他們彼此的身份來說,他們若是這麼做了,那勢必會有更多的麻煩,而且他們身後的那個什麼警幻仙子,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人物。

“交給我吧,以後讓他們不來找麻煩就是了。”黃藥師說道。

雲夢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希望他們能夠識時務一些,不要再來這看他們一家子的麻煩,改變都已經改變了,還能怎麼樣?他們所堅持的天道,在雲夢看來也隻不過是他們自己畫地為牢罷了。

即便是在古代,她也始終認為,人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不止是她,所有的人都一樣,他們兩個因為修煉了,見識到了比旁人更多的事物,因此比旁人對神明有了更多的畏懼之心,同時自己也被控製了而不自知。

就好比村民在求神拜佛多年之後依舊田地乾旱,無法果腹,為了泄憤他們會搗毀了神像,認為神明不能給予他們幫助,但是修煉到能夠和神明交流之後,即便神明不對他們施以援手,他們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因為他們不敢,有了畏懼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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