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蜜語紀 紅九 17421 字 7個月前

25、我不要補償

段翱翔從吧台上拎過一瓶烈酒,笑得陰森:“紀封喝點紅酒沒事,但這種高度烈酒哪怕一小杯他也會立刻醉倒。你說要是讓那女人和紀封都喝醉會怎麼樣?”

阿倪眼神一亮。

“媽的!”段翱翔憤恨中帶著馬上要解恨的興奮,講起粗口,“我想玩紀封一次,倒叫他合夥這麼個女的把我給玩了。紀封不是自詡潔癖不近女色嗎,他不是直到現在都是冰清玉潔的高貴處男嗎,他不是完美主義非真愛不碰嗎,好啊,今晚我就讓他破了他這高貴處男身,讓他再也完美不了!我倒要看看他會不會嘔死!還有那女的也活該,她不是愛多管閒事嗎,那就讓她知道一下管閒事的後果!”

阿倪聞聲精神一震:“這個主意好!”他五大三粗的一拍吧台桌麵,粗聲獷氣地說道,“他們兩個這幾天讓你過得煩躁又生氣,我就也跟著煩躁又生氣。要不是你讓我彆總像個□□似的,我早想教訓他們了!”

頓一頓冷靜一下後,他又謹慎地問了句:“就是第二天他們回過味兒來,來找我們怎麼辦?”

“什麼我們怎麼辦?你傻啊,”段翱翔抬手一拍阿倪腦袋,沒好氣地說,“我們隻是把兩個喝多的人放去床上讓他們休息。至於他們後麵乾了什麼是他們自己的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對不對?成年人自己乾的事得自己負責!”

段翱翔說完舉起酒杯又喝口酒,酒精入喉,他“嘶”的一聲,一邊轉著酒杯一邊看著不遠處的許蜜語,他看到許蜜語把托盤裡的酒都送光了,她托著一托盤的空杯子向吧台這邊走回來。

走近時看到他和阿倪也在吧台邊,她遲疑了一下。

段翱翔靠在吧台裡麵,吊兒郎當地衝吧台外的許蜜語叫:“我吃人嗎?過來!”

許蜜語擔心忤逆會刺激到段翱翔,於是儘量鎮定地走到吧台前。

段翱翔按了下吧台上的按鈴。之前走開的服務生馬上過來,收走許蜜語一托盤的空酒杯,又端給她一托盤新的酒,然後馬上知趣地退回到後麵去。

許蜜語從吧台外伸手臂過來,打算去拿托盤。忽然她的手腕被段翱翔一把拉住,他拉著她的手腕猛地向裡一扯,她整個人上半身都向前一傾。

隔著吧台,許蜜語被段翱翔鎖著手腕,一動不能動。

她詫異地看著段翱翔,痛感清晰地從手腕處傳遞出來,她忍著沒叫,隻疼皺了眉。她眼神裡帶著點拚命壓抑的慌。

段翱翔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握住許蜜語究竟是要乾嗎。她的手腕捏在他掌心裡,又細又脆弱,好像稍微再用點力就能直接捏斷。

他好像是看到她就氣不過,就想弄弄她。可怎麼弄,他其實一點也沒想好。

他看著她皺眉望著自己,很疼,卻沒叫,隻是隱忍地看著他。

他忽然就被她激起一股摧殘欲。

他手下又更用了點力,然後另一隻手晃著酒杯,飲一口酒後,朝著許蜜語吹了口酒氣。

“疼嗎?”他痞氣地問。

許蜜語忍著更痛的手腕,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說疼還是不疼,好像說什麼都未必稱段翱翔的意。她隻是隱忍地咬咬嘴唇。

段翱翔一眯眼睛,握著許蜜語的手腕又向自己這邊用力一拉,把許蜜語隔著吧台拉得踮起腳,把她使勁拉近自己。

“想讓我鬆開你?也容易,來,你對我笑笑,笑得我滿意我就撒手。”

他說著撒手時,手下卻又用了力。

許蜜語一時疼得眼前幾乎發黑。她希望有個人能走過來,隨便一個什麼人,幫她吸引開段翱翔的注意力。可惜不能如願。

耳邊又響起段翱翔帶著點狠勁的聲音:“笑不出來?笑不出來,我可就要捏斷它了!”

他居然還能再用力些。

許蜜語疼得已經快要冒冷汗。她從來沒認真學過怎樣反抗,從來沒有底氣大聲說不。從小的生長環境教會她的,都是委曲求全和討巧求好。

她看著段翱翔,對他勉力地笑了一下。

她勉強著自己,忍著疼,擠出笑。她笑得時候在心裡狠狠罵他,隻會欺負女人的狗男人。

下一瞬,她這一笑卻讓段翱翔微怔著鬆了手。

許蜜語趕緊趁機端著托盤逃走了,半刻都不敢再多待。

段翱翔還微怔在那,一手握著酒杯,另一隻手指尖上好像還留有一點不屬於自己的溫度。

阿倪在一旁喚他:“翱總?你怎麼了?”

段翱翔回了神,端起酒杯喝酒。

剛剛許蜜語突然綻開那一笑,該怎麼說呢。

其實從第一次他把她刁難笑時,他就發現她笑起來會像變了個樣子。

有的女人平時看著也不賴,但笑起來卻很醜。

她那天是恰恰相反的人。平時看著又醜又老,一笑起來卻居然很清甜很漂亮。

今天她不僅不不醜不老,甚至還挺好看。有好看的臉打底,她再笑起來時……

他媽的。

他不想承認都不行,那種清甜的度數和漂亮的等級,直接飆升為從前的好幾倍。

而她那副清粲的笑容下,還隱忍著疼和痛。不知怎麼,那副反差一下就讓她的笑容變得格外觸動人,也叫人莫名其妙變得不忍心。

他不由就鬆了手。

“那個笑起來特好看的女演員,很出名那個,叫什麼來著?”他忽然問阿倪一個不著邊的問題。

“啊?”

“啊什麼啊,不知道就搜一下。”

阿倪不知道老板的葫蘆在賣什麼藥,但他趕緊掏出手機搜,但搜來搜去也不知道段翱翔說的到底是誰。

“老板,要不,我們暫且把她代稱為,大漂亮?”

段翱翔想,媽的,明明知道是誰,就是叫不上名字,那就叫她大漂亮吧。

這個許蜜語和那個大漂亮女明星就是同一類人,她們都是用笑容蠱惑人心的人。

“老板?”阿倪又在一旁叫他,“灌醉紀封和那女人的事,我等下就找機會行動嗎?”

段翱翔把酒杯裡剩下的一點威士忌一飲而儘,把冰塊倒進嘴裡嚼。

他發現他被那個笑容蠱惑住了。

他嚼完一塊冰,對阿倪說:“算了吧,我也就那麼一說解解氣。”

*

這晚接下來的時光,叫許蜜語有點意外,段翱翔居然沒有再特意刁難她。他的注意力好像被一個漂亮女孩給勾走了。

她想真是謝天謝地。

期間段翱翔自己拿著一杯酒,又讓阿倪準備了一大杯紅酒,他們一起過去找紀封。

段翱翔讓阿倪把紅酒遞給紀封,自己也端著杯很滿的酒,對紀封說道:“老紀,來,我們乾了這一杯,之前不管有什麼說透的沒說透的,咱倆就從這杯酒開始,乾脆把一切都一筆勾銷掉,怎麼樣老紀?來老紀,雖然這杯紅酒有點滿,但隻要你乾了,我們倆就一笑泯所有,好嗎?乾完這杯哥們也不再強留你了,你可以立刻回你房間休息去!”

紀封接過很滿的一杯紅酒,和段翱翔的酒杯碰了下,仰頭把酒一口氣喝下去了。喝完他皺起眉,問段翱翔:“這是什麼酒?”

段翱翔回他:“紅酒啊,怎麼了?”

紀封狠狠瞪他一眼,沒說什麼,直覺頭猛地就開始暈起來。緩了一下,他召喚正在和一群人喝酒的薛睿,讓他過來扶自己回隔壁套房去。

薛睿剛才被阿倪和好些人連番灌了不少酒,眼看已經逼近醉倒的程度。

於是最後竟說不上是紀封扶著薛睿還是薛睿攙著紀封,兩個人都腳步發飄地回去了隔壁套房。

阿倪對段翱翔說:“我去看看他們。”他立刻跟去隔壁。

不一會兒他回來對段翱翔說:“紀總酒量真不行,一杯紅酒就醉了,已經躺倒了。薛睿也喝多了,都沒能走到客房,直接倒客廳沙發上就睡死了。”

段翱翔瞥他一眼問:“你端給紀封那杯真的是隻是紅酒嗎?”

阿倪撓著腦袋笑著說:“當然。”

段翱翔又瞥他一眼,沒說什麼,轉去和普拉育他們喝酒了。

許蜜語看著紀封和薛睿走了,心裡不上不下地打鼓,好像失去了什麼靠山一樣。

可他們明明從來也不是她的依靠。

好在段翱翔今天的注意力都在那個漂亮女孩身上。

她來回給賓客送酒,不得不經過段翱翔旁邊時,會聽到他一直在對那個漂亮女孩說:

笑。

再笑。

不對,嘴不要這樣咧,要把牙齒露出來,眼睛彎起來,嘴角翹起來,笑。

不對,再來。

小笨蛋,你笑不好就給我一直笑。

……

許蜜語差點起雞皮疙瘩。她不知道段翱翔怎麼會有這種見了女人就讓人家笑的怪癖。

托盤裡又是滿滿空酒杯的時候,她拿去吧台換。

段翱翔的助理阿倪在那裡。

他長得很粗獷,說是助理,其實更像保鏢。之前聽柯文雪八卦時說起過,這個阿倪好像受過段翱翔的好處,對段翱翔狗腿至極、忠犬至極。

許蜜語想,他的主人恨自己入骨,那他對自己的感觀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果然,他看到她就麵無表情地說:“你在這裡等著,我們翱總有話要對你說。”

許蜜語於是站在那等著。她有些忐忑地想,不知道段翱翔要對自己說什麼。

不一會兒段翱翔腳步發飄地走過來了。

他手裡拎著一瓶洋酒,他走過來把洋酒墩在她麵前的吧台上,痞裡痞氣地對她說:“咱們就明說吧,你之前壞了我的好事,我怎麼也得出出氣對不對?這樣,你現在喝了它,你壞我好事的事就一筆勾銷。但你要是不喝,我就慢慢找你的麻煩,慢慢地收拾你。”

這是段翱翔看了一晚上似是而非的笑後,想出來的處罰結果。

許蜜語看看那瓶洋酒。

雖然這種洋酒她沒有喝過,但她想自己的酒量還可以。為了把麻煩徹底割斷在今晚,她猶豫一下後,就抱起酒瓶、拔了蓋子、仰起頭大口大口地吞咽。

喝得太急,沒幾口她就嗆咳起來。她沒想到這洋酒這麼烈。

段翱翔在一旁看著,冷著聲地說:“喝,不許停!”

許蜜語喘勻了氣後,又舉起瓶子繼續喝。她喉嚨口像要被酒精灼傷了一樣,眼睛裡也慪出了眼淚來,順著眼角淌入鬢發裡。

酒瓶裡還剩一半的酒。

段翱翔忽然抬手握住酒瓶往下一拉:“行了,彆喝了。”

他煩躁地對阿倪交代:“這酒烈,她受不了,帶她去衛生間吐一吐然後在下麵開間房把她送過去。記得告訴她以後彆再出現在我麵前礙我的眼!”

他說完就走了。

阿倪架著許蜜語去了衛生間,許蜜語說什麼也吐不出來。酒精一點也排不掉,全擠在她身體裡作祟,她馬上就頭暈眼花起來,不僅看東西變得模糊,漸漸的連意識都變得模糊起來。

越來越天旋地轉,胸口裡還裹著一團越燒越旺的燥熱。

她想叫人幫忙,給她送杯水喝。可她發現自己暈得已經不會張嘴發聲了。

朦朧中,眼睛也睜不開了。好像阿倪扶她站了起來。

她用僅剩的意識想,阿倪應該是聽從段翱翔的話,要把她送去下麵的客房。

*

許蜜語再次有了一點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黑暗裡的一張大床上

這張床鬆軟清香,舒服極了,她不由輕歎口氣。

眼睛怎麼也掙不開,呼吸卻越來越急,酒精拱在胸口像有團火在燒。她閉著眼胡亂解著胸前的扣子,釋放自己,也企圖釋放燥熱。

難耐得向旁邊滾了一下,卻意外碰到一具身體。

暈眩和模糊中,她使勁找回了一點意識。

在這張床上,怎麼還有除她以外的人?

但意識馬上又被酒精翻江倒海地席卷,讓她喪失掉所有理智,隻餘下感官本能。

因為旁邊的氣息,很乾淨,很清凜。很像曾經的聶予誠……

她在黑暗和暈眩中,感知一下錯亂起來。她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結婚當晚,她一樣的喝多,一樣的暈眩,一樣的燥熱難受。

聶予誠和她也一樣地難受。

他在黑暗中一把把她拉過去,她撞進他懷裡。

他沙啞地問她你是誰啊。

他非要她親口說出她是他老婆才行,非要她主動去吻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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