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踏進房門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麵——
窗欞半開,薄紗吹蕩,爛漫晨曦下,容顏穠麗的少年眉眼含春,側身躺在淺色綢緞之上,水澤未褪的眼尾挑開豔麗的紅,微腫的唇更是紅得惹眼,一眼望去,令人熱血翻湧。
錦被拉到小臂之上,雖擋住大半身軀,卻露出白皙瘦削的雙肩。
烏發如瀑,因一夜荒唐而略顯雜亂,蓬鬆地翹起幾縷呆毛,越發稱得肌膚白皙如瓷。
幾縷發絲從肩膀搭下,間隙中露出一片曖昧的紅痕,激烈又豔情,似乎曾有人攬住那肩,在唇齒間不斷舔吻,一路吸出鮮明的痕跡,緩緩下延,隱沒在微暗的錦被之下。
一股熱流在體內升騰,驟然朝下方躥去,謝珩眸色微暗,抿抿略顯乾澀的唇。
……但是不行,遊遊已經很累了。
謝珩深呼吸幾下,將瞬間的衝動按捺下去,隨後快步走入屋內,將手中瓷碗輕輕放在床頭。
肉粥上灑幾片蔥葉,香味撲鼻,在屋內彌漫開來。
謝子遊縮在被子裡,鼻翼卻忍不住抽動幾下,鴉羽般的長睫微顫,下意識咽了口口水,裝睡的打算登時落空。
謝珩偷笑。
他將窗邊圍簾撩起,紮在一旁,清風失去阻礙,登時蜂擁而至,流竄如覓到餌食的魚。
屋內的纏綿氣息略褪,被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氣所取代。
“遊遊?”謝珩湊到謝子遊耳邊,小聲喚道,“餓不餓,想不想吃點東西?”
他壓低嗓音,聲線不似往日清朗,反而帶著一絲徹夜放縱的沙啞,低醇又性感,如秋風掃過落葉,溫熱的呼吸落在謝子遊耳畔,撩起一片酥麻。
謝子遊彆扭地轉過頭去,又將錦被朝上拉扯幾下,半張臉縮在被子下,悶聲道:“不想吃,不餓。”
“吃點吧,”謝珩勸道,“你的體力要跟不上了。”
體力?
要體力乾什麼?陪你胡鬨嗎?
謝子遊聽著就來氣。
他猝然翻身,嫌棄的目光落在謝珩關切的麵容上,掃過熟悉的俊逸眉眼,突然心中一動。
未出口的拒絕悄然變換,謝子遊細眉微揚,挑釁道:“吃也行,我要吃蛇羹,你去做啊。”
最好把那條臭尾巴剁了!
“蛇羹?”謝珩微微一愣,苦笑道,“怎麼又想吃蛇羹?”
少年微微俯身,嘴唇貼在謝子遊耳側,左手則輕輕搭在愛人身上,隔著錦被將謝子遊摟緊,輕聲問道:“昨天還沒吃夠?”
“……哈?”謝子遊迷茫地瞪大眼睛。
“昨天不是給你喂了很多嘛。”謝珩小聲笑道,“又香又稠的那種,還有蛇鞭……你咬得可緊了。”
謝子遊:“!!!”
臥槽!
他又氣又急,一口氣嗆在嗓子眼裡,堵得胸口發悶,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昨夜的刺激畫麵經話語引導,開始在腦海中360°全景循環播放……
後月要又開始疼了。
不是簡單的疲勞所至的酸痛,而是痛中雜著一絲酥麻,錦被光滑的一麵蹭著皮膚,流水行雲般的上好錦布,此刻竟摩擦出一片癢意,且猶有擴張趨勢。
謝子遊臊得滿臉通紅,嗔怒著狠狠瞪了謝珩一眼,卻不知他妍麗的桃花眼中水汽迷蒙,修長的眼尾勾魂勾魄,隻一眼便讓人心旌搖蕩,不能自已。
修者的身體素質極好,青紫的痕跡已然消退了大半,僅餘下雲霞般絢麗的紅暈。
謝子遊的膚色本就白皙如玉,此刻更如胭脂落於瓷釉之上,豔麗旖旎,令人神魂顛倒。
謝珩呆呆地望著,眸中浮現一絲癡迷。
細長的墨綠色尾巴隨心意而動,悄無聲息地將錦被撩開一角,深入其中。
謝子遊本來趴在床上生悶氣,可沒過幾秒,他突然感到身後有幾分異動,有什麼溜滑的東西正悄悄纏上他的腳踝,攀著細瘦的小腿朝上滑動。
硬角質的外皮從細嫩的肌膚上刮過,略顯粗糙的鱗片輕輕廝磨,不疼,所經之處卻撩起一片癢意,讓人舒爽得近乎戰栗。
“你乾什麼?!”謝子遊呼吸急促,猛地探出胳膊,試圖抓住在他身後作亂的蛇尾,“不許亂動!謝珩,我可警告你啊,你休想——嘶!”
蛇尾靈巧,表麵光滑,他非但沒能抓住蛇尾,反而因為扭動身軀,露出破綻,讓蛇尾瞅準時機,一舉深入。
寬厚有力的臂膀從身後攏下,將謝子遊牢牢護在懷裡。
愛人的掙紮十分敷衍,隱隱帶些欲迎還拒的意味。
謝珩心下了然,遂將薄簾扯下,擋住室內春光。
清風穿堂而過,愜意悠長,吹搖新葉,光動淺花,窗外傳來幾聲清脆啼叫,似有黃鸝成雙,低飛過屋簷。
……
六峰山腰處,妖園之外,玄衣青年不期而至。
衣襟獵獵,麵色肅然。
胡珂站在崔海麵前,眉眼低垂,清雋的麵容上滿是不安之色。
他有些遲疑地張口,但囁喏幾聲,終是沒有出聲。
少年掩在寬大衣袖下的手掌微微攥緊,一本薄冊被捏在細瘦的五指中,封麵沾染幾分血色,又風乾凝結,呈現烏黑之色。
——要告訴崔大哥嗎?
可是那奄奄一息的犬妖告訴他,在他練成之前,絕不能將功法告與任何人……
胡珂心中百般糾結,與此同時,崔海終於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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