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俞夏非常失望的撇撇嘴。
“我還以為能聽到什麼八卦呢?沒想到啊,是我腦補太多了。”
“也不是。從整個朝堂的角度來說,皇祖父的做法無可厚非,然而從一個父親的角度,未免冷血了些,所以我父親同皇祖父和皇伯父的關係都不是很親近,去了封地以後再也沒有踏足都城一步。怕他生出二心,皇祖父當初在隨他一同去封地的人中安排了心腹,定期彙報他的動向,我有時甚至覺得,戰死疆場,或許是對他最好的安排,他那樣的人,生有將才,卻被埋沒了二十年,又時時刻刻處在親人的防備之下,其實也是很痛苦的。”
“是有些過了。不過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皇伯父同我說的。他一直對我父親很是愧疚,他覺得如果不是因為他,父親也不會一直鬱鬱不得誌,甚至未至而立便去了。”
其實,就算皇上不說,他也知道,庸王妃身邊的老人曾經找到過他,把當年的事都和他一五一十的說了。
當年庸王真的是受了很不公平的對待的。
為免他比當今陛下提前生下嫡子,也就是安朝的嫡長孫,庸王妃比原本約定的時間晚了三年出嫁,還被迫服了一年的避子湯,那之後又調理了幾年的身體,才懷上了孩子。顧青時一直在想,當初庸王妃之所以難產,未嘗不是因為那藥傷了身子,致她體弱。
“沒想到皇上會把你和太子放在一塊教導,他就不怕你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那可是太子啊,你們上的根本就是個帝王培訓班嘛。”
顧青時被她的形容逗笑了,“嗯,差不多吧。”
“怎麼覺得你和你父親的經曆完全掉過來了?他從小學得都是為臣之道,所有人都在告訴他你這輩子隻能老老實實待著,彆妄想那些你不該碰的。你呢,學得都是帝王之道,又有這麼一層關係在,簡直是安朝欠了你一個皇位啊!說真的,若我是太子或者太子一派,定是視你為頭號仇敵的。”
“我和父親,有一點是不同的,那就是我的命運絕對不會由他人主宰,讓我一輩子聽從他人的安排,對我而言實在是生不如死。至少我現在,已經掌握了足夠保命的底牌。”
“那就好。”俞夏鬆了一口氣,“我真怕你成了那砧板上的魚肉。”
“護著你一個,還是沒問題的。”
“哼,我現在也是有天生大力氣的人,咱們兩個說不定是誰保護誰呢。”
“哦?你、保、護、我?”顧青時特意在她麵前晃了晃手掌,“用不用我幫你回憶一下?”
想到剛才被顧青時一個照麵就打敗了,俞夏刮刮鼻子,“那不是我沒習過武嗎,要是我也像你一樣,你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好啊,從明天開始,我來教你習武吧。”
“我還要回侯府呢,怕是不大方便學。”
顧青時笑了一下,一看就是知道些什麼。
“你彆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淑靜幫著李淑媛改良了織布工藝和織布機器,光憑這兩樣,李淑媛的收入能翻個十倍,現在消息靈通的各大布莊背後的掌權人都過來同她拉關係了。李淑靜算是幫了李淑媛一個天大的忙,阿尋說她打算在這莊子住上半個月,而這段時間,莊子裡的來客少不了,作為其中一個想要分一杯羹的人,我還是有時間留下來的。”
俞夏卻搖頭,“李淑靜的秘密,現在明麵上知道的人隻有冬兒,但明心估計也猜了出來,所以才故意讓自己生了病。如今最得李淑靜看重的人隻有冬兒,她怕是不會讓我留下來,隻會想個辦法將我打發回去。”
“那就讓你回不去。這裡離侯府這麼遠,若是車馬都不足,李淑靜再忌憚你,總不會讓你走回去吧。”
兩個人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等俞夏反應過來時,不僅日頭漸漸足了,原本聽顧青時吩咐退下去的兩人也回來了,和俞夏見了個正著!
“你,你,你不是!”
“我,我,我怎麼?”
“阿若,”顧青時無奈的拉住她,“不要學。”
言語之中透露出一股鄙視的味道,讓號稱顧青時頭號親信的衛長風鬱悶不已。
“主子,這位莫不是未來的主子娘娘?”
“可以這麼理解。”
二號心腹吳允有話說:“可是太後娘娘不是給您定了親……噗!咳咳咳!你打我乾什麼?”
衛長風麵不改色的收回拳頭,向顧青時行了個禮,“主子,他喝醉了,我帶他下去醒醒酒。”
“理應如此,去吧。”
“嗯——定~親~呀~”俞夏微微笑著,眼神卻可怖極了,像是隨時黑化要把顧青時吞進肚子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