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前金主又想包養我了怎麼辦?(1 / 2)

短篇小甜文 柚子多肉 33764 字 4個月前

() 我攔下了一輛黑色的保時捷。

他逆行了一段路,我追了好久才追上。

車窗降下來,我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我以為再次見到沈先生的時候,我會躲開,要知道我在英國讀書的時候,看到一樣身高的人都會嚇得遠遠躲開。

但沒想到我不僅沒有躲,還一點也不慌。

大概是因為這是我主動把他攔下的,亦或是因為,他喝多了,眼神迷離得讓我完全放下戒備。

他不可能認出我。

他仍然是記憶裡衣冠楚楚的模樣,穿著彰顯著他身份的手工西服——多少次,他就是穿著這樣一套衣服用力把我按在桌上欺負我。

“先生,請出示一下您的證件。”

他微微蹙著眉,動作有些遲緩地從旁邊拿出他的駕駛證,看也沒看我一眼。

沈律,男,29歲。

他才29歲。

四年前他也才25歲,還總騙我他已經三十多了,老讓我叫他叔叔。

我冷著臉將證件還回去,敲敲車門,“先生,請下車,我懷疑您酒駕,請配合檢查。”

他喝醉之後都比較溫馴,所以聽到我的話之後也隻是皺皺眉,而後便打開車門下車了。

我把測酒儀取出來,公事公辦地遞過去,“先生,請您含住測酒儀吹一口氣。”

我心裡其實有點暗爽,因為我們的測酒儀有好幾款,但我今天帶的這款恰巧是圓柱型的,終於可以報以前他要我含他手指的仇了。

他沒動,我把測酒儀懟到他嘴邊,他還側頭躲過了。

還挺靈活的嘛,也是,以前他喝多了辦我的時候眼睛都不眨。

我板著個臉,“先生,請您配合我的檢查。”

他這才終於看了我一眼,還停頓了兩秒——就這兩秒,讓我有些發虛。

但他神色無異,顯然沒有認出我,還無波無瀾地道:“不用測了,你直接開罰單吧。”

有錢人真是討厭。

我的手並沒有收回來,“這是工作流程,先生,請配合我的檢查。”

他看了看我的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就張口含住了測酒儀。

我懵了一下。

他因醉酒而微微泛紅的眼尾挑著,眸子裡春光無限,若不是因為我太了解他,此刻肯定要以為他是在誘惑我。

我立刻就慫了,下意識地抽回手,測酒儀從他嘴裡拔出來的時候還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響聲。

這聲音讓我頭皮都有些發麻了。

他揚眉,似不解:“警察同誌?”

我揮手,“你喝多了,這是酒駕,知道麼?找個人來接你。”

他沒動,仍然望著我,表情有點像是放空了。

“喂。”

仍然像個傻子一樣沒什麼反應。

我忍不住屈指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就像他以前老這麼彈我一樣。

結果沒控製好力度,額心都被我彈紅了。

他吃痛,這才回了一點神,望向我的眼神裡帶了一絲不悅。

我有點害怕。

看在是老朋友的份上,我給他打電話叫了一個代駕,一直等到代駕的來了我才走。

我當然沒敢給他開罰單,開玩笑,萬一他找上門怎麼辦。

我是惹不起他的。

我值了夜班,第二天早上睡了半天,下午剛到支隊,領導就把我叫到了他辦公室。

我來這上班不久,但是我們領導人挺好的,向來就是有事說事,所以我進去還沒站穩,他就問我:“昨晚你開了幾張罰單?”

我愣了一下,然後老實回答:“八張,怎麼了?”

“有沒有碰到一輛保時捷?”

我心裡立馬騰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好像有,怎麼了?”

“人打電話到我們支隊,說你昨天執法的時候蹭到對方的車了,非讓我們給個說法。”

話說到這,我就全明白了。

這沈律絕對是想起我來了。

我沒蹭到他車,即便是蹭到了,他這種有錢人,也不可能會這麼無聊來秋後算賬。

我臉都垮了,“隊長,那是因為他酒駕,然後還逆行開很快,我追了很久,可能不小心蹭到了,這應該不完全是我的責任吧?”

“我也是這樣說的,但人家說沒酒駕,你也沒開罰單,這要怎麼說?”

我真是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要我賠嗎?”我問。

這一賠,可能我的一個月工資就沒有了,心好痛。

“那倒不是。”領導笑了,“人家也蠻通情達理的,說我們交警也不容易,讓你當麵給他賠個禮道個歉就行。”

“……我能賠錢麼?”

賠錢能解決的事為什麼要道歉啊摔!

“隊長,我真沒有蹭他車。”

他就是在搞事情啊。

“你彆擔心,人家隻是讓你去賠個禮,應該沒什麼問題。”領導估計是以為我害怕。

我也確實是挺害怕的。

“要不這樣。”我遲疑著說,“實在不行我就引咎辭職吧,這樣也算是賠禮了。”

領導的臉立刻就苦了下來,“小程同誌,你彆讓我難做呀,這俗話說的好,民不跟商爭,沈先生背景又深,我們這種小支隊真的惹不起。”

“……”

他看我鬆動了,連忙推過來一張便利貼,“這是沈先生秘書的電話,你到他們公司之後直接聯係秘書就好了。”

我捏著便利貼出了門。

我死都不會去他公司的,我對他辦公室有陰影。

下午我在外邊巡邏,快下班的時候領導又火急火燎的給我打電話:“小程啊,你怎麼還沒過去呢?”

“我在巡邏呢隊長。”

“你彆巡了,人都找上門啦!”

我一愣。

“我說你昨天是不是得罪他了?要是隻蹭車,他不至於會這樣吧?哎你趕緊回來!”

“……”

我昨天得沒得罪他我不知道,但我以前得罪過,還得罪得很厲害。

高三那年,我父母離異,我被判給了父親,母親移民,父親重婚,繼母帶著我12歲的弟弟進門,我在家變得多餘起來,於是結交了一幫小太妹,天天廝混酒吧。

那時候那個圈子多少是有些病態的,那幾個小姑娘喜歡和社會上的成熟男士談戀愛,然後相互比較。

其實就是被包養。

但是她們也很挑人,不好看的不行,不富有的不行,有家庭的不行。

我就是在酒吧第一次遇見沈律的。

那天晚上是一個小姐們生日,我翹課出來和他們聚,出來得匆忙,連校服都沒換,隻在外麵罩了一件大衣。

中途我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和一個男人擦肩而過,他手上的煙燙了我一下。

我猝不及防,叫了一聲。

他幾乎是立刻就察覺了,丟了煙頭回頭道歉:“不好意思,忘了手上還有煙,沒事吧?我看看?”

手背被燙紅了,但沒什麼大礙,我看了一眼就收回手,“沒事。”

他的視線往下滑了一下,忽然就笑了:“小姑娘不在學校好好學習跑這裡來乾什麼?”

我本來都要走了,聽他這話就忍不住嗆回去:“我家鄰居那個老大爺活到了一百歲,你知道為什麼嗎?”

他挑眉:“為什麼?”

“因為他不多管閒事。”

他眼底笑意更濃,“噢,知道了。”

“做帥哥就好了,彆做多管閒事的帥哥。”

他笑出了聲。

我感覺他的笑有點不懷好意,於是摟緊大衣走了。

那是我第一次見沈律,坦白說,酒醒之後我連他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

但這一次還算正常,第二次見的時候,那叫一個兵荒馬亂。

仍然是那個酒吧,我一個小姐們被男人騙了,對方妻子帶了一大票人來欺負人,抓著她的頭發罵她小三,我們幾個也不能幸免,都被她帶來的彪形大漢抓住往外拖。

幾個女生平時雖然看起來咋咋呼呼的,但真出了事誰都扛不住。

酒吧的保安都沒有出現,周圍的人不僅沒有人來搭救,還都拿鄙夷的眼神看我們。

然後他就出現了,一個人,站在二樓,不算顯眼,但不知道為什麼,我一抬頭就看到了他。

混亂中我們對視了幾秒,他忽然又笑了一下,然後側頭跟旁邊的人說了什麼。

下一秒,保安們都出現了,攔住了那群人,解救了我們,連酒吧經理都出現了,還專門給我們找了一個房間調解。

那女人雖然厲害,但強龍不壓地頭蛇,經理出來管事,她也不敢再鬨,悻悻地走了。

我們跟經理道謝,經理擺手,“彆謝我,我也隻是按命令辦事的。”

“那敢問哥哥,是哪位大人物好心救了我們?”我一個小姐們問。

“不是救你們,隻是救她。”

這經理說完還看了我一眼,我那幾個小姐們心領神會,“啊,是因為我們程程啊。”

這話說得很有含義。

“人還說了,酒吧不應該接待學生,所以幾位,以後還是彆來了吧。”

我和她們麵麵相覷。

剛要走,經理又攔住我,“程程小美女,這就是你不懂事了,人家救了你,你連個謝字都不說?”

我微微皺眉,“那勞煩經理幫我跟他……”

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旁邊的小姐們擰了一下胳膊,我看向她。

小姐們看也不看我,“那就勞煩經理引路,帶我們程程去道個謝了。”

我稀裡糊塗的就跟著經理出門了。

上電梯,左拐右拐,來到一個包房門前,我不知道為什麼,竟出了一手的汗。

他替我開了門,示意我進去,然後就在我身後關了門。

屋內光線昏暗,我還沒看到人,就先聽到一道悅耳帶笑的嗓音:“不好意思,今天做了一回多管閒事的帥哥。”

這道聲音,讓我陡然放鬆了許多。

進來前,經理就和我說了一句話:“彆緊張,沈先生對女人很溫柔的。”

這話讓我忍不住渾身緊繃,幾番想逃走。

他確實很溫柔,也很紳士,就問了我多大了,在哪讀書,然後請我吃了一份果盤之後就送我回學校了。

那天晚上我一直暈乎乎的,等回了學校睡了一覺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我還沒跟他道謝。

於是我晚上又翹課跑出去找他,結果他並不在酒吧。

經理要攆我出去,我纏著他問沈先生在哪,他沒法,隻能給了我他的號碼。

還是我當時太年輕太單純,人給了電話就打了,後來想想,一個酒吧經理怎麼可能會有他的號碼?

沈先生就是在守株待兔呢。

我蹲酒吧門口給他打電話,還沒開口就聽到他在笑,“小姑娘不在學校好好學習,又跑酒吧去乾什麼?”

我被噎了一下,好半天才訕訕開口:“想跟你道謝,昨天忘記說了。”

他恩了一聲,不以為意道:“你打算怎麼謝?”

他說這話的時候尾音上翹,有些懶洋洋的愜意,那一瞬間完全蘇到我骨頭裡去了。

其實明明就帶了挑逗意味,可是我那時候完全聽不出來。

不僅沒有聽出來,我呢,還像所有小女生一樣,喜歡上了這個成熟多金又帥氣的男人,並在這條犯錯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我被他撩得不要不要的,當時一個腦熱,就大膽的“表白”了,“其實我不是想跟你道謝,我來就是想見你一麵。”

我以為他會笑我,但他不但沒笑,還收起了語氣裡一貫帶著的清淺笑意,“在那等我。”

我沒有等多久他就到了,開著一輛黑色的jeep,搖下車窗叫我上車的時候,我感覺自己都要飛起來了。

那時候他還挺浪漫的,或者說捕獵手段高超,那天晚上他開車帶我去山頂看了一晚上的星星。

後來?後來他就把我“養到了”十八歲,然後就把我剝光吃儘了。

我騎著小電驢慢騰騰的回了單位,他那輛保時捷就停在大門口,左前方當真有一小塊被蹭花了。

嗬,還知道做戲做全套呢。

我停了車,抱著頭盔上樓,本想直接去領導辦公室的,但同事告訴我,我領導在我的辦公室。

我那辦公室是臨時空出來的一間儲物室,裡麵裝滿了物資,東西堆得很亂,加上我長期是在外邊巡邏,所以桌子上也沒什麼東西。

沈律就降尊紆貴地坐在我那張桌子後邊,眉心蹙得緊緊的,我們領導站在他對麵,賠著笑臉。

我帶著火氣敲了敲門,叫了我們領導一聲。

“小程。”領導如獲大赦,“來來來,你進來。”

我斂眉走進屋。

“嗨,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沈先生是你哥哥呢,你說你都有一個這樣的哥哥還來我們單位,真是屈才了。”

我有些詫異地看了沈律一眼,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他手裡拿著把玩的玩意,不是就我昨晚逗他的測酒儀麼。

他自我進門起就在打量我,那視線讓我十分不舒服,此刻才終於移開,笑眯眯地對我們領導說道:“她喜歡體驗生活嘛。”

領導哈哈笑了兩聲。

沈律站起來,“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他看著我,“你幾點下班?我一會順道來接你。”

我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還未開口,領導就替我回答了,“五點半,馬上就下班了。”

他看了一眼表。

領導馬上又道:“不過小程昨晚剛值過夜班,今天可以早點回去休息。”

沈律微微笑了笑,“那行,我下樓等你,你換身衣服下班吧。”

“……”

我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按照我的推想和他的脾氣,他不整死我就算好了,怎麼可能又來認我做哥哥,還要接我下班?

這真的是讓人有點不寒而栗。

我沒有換衣服,拿了包就下樓了,上他的車時,捕捉到了他眉間的一點小嫌棄。

正中我下懷。

我知道他最愛乾淨,以前就對我的個人衛生很嚴苛,我今天中午在外邊跑了幾個小時,滿身大汗,警服又不透氣,想都知道有多臭了。

我裝模作樣的說:“沈先生,你看我這……是不是有點玷汙你的車?要不我自己擠公車回去算了?”

“係安全帶。”他看也不看我,利落地點火將車開出去,“我已經定好酒店了,既然你不想在單位換衣服,那就去酒店洗澡吧。”

尼瑪,他到底安的什麼心!

我狂拍車門,“神經病啊!誰要跟你去酒店!你放我下去!我不認識你!”

他笑了一下,“鬨吧,你知道我最喜歡你鬨騰了,你越鬨騰,我一會就更有力氣。”

我瞬間就慫了。

以前我每次鬨脾氣,最後下場都是被他按在床上使勁折磨,直到把我磨得沒脾氣了才完事。

他特彆能治我,次次都這樣,所以我鬨脾氣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一直了酒店的停車場,我才反應過來。

媽蛋此一時彼一時,我現在還怕他個蛋啊!

“你讓我回去吧沈先生。”我看硬的不成就軟著聲音央求他,“我就是一個小交警,如果昨天得罪您了,我在這裡給您賠禮道歉,要賠償您也可以直說,彆拿我這種小人物開涮呀。”

他揉揉眉心,說:“不要吵,我頭疼。”

我就更得勁了,“沈先生,你頭疼就回家休息吧,昨晚喝那麼多,今天還到處溜達呢能不疼嘛。”

“莫子今天結婚。”他突然說。

“恩?”我愣了一下。

“他這幾年一直都在念叨你,知道你回來了,非要讓我帶你去參加他的婚禮。”

莫子是他的發小,以前就對我很好,每次我和沈律吵架了,都是他兩頭勸,我被沈律欺負了,找他最有用。

我還記得沈律第一次帶我出去的時候,他周圍那群朋友看我的眼神都很不尊重,隻把我當他包養的一個小玩意,隻有他給我點了果汁,還問沈律我的名字。

“他結婚了?”我追問,“是當時那個小姐姐嗎?”

沈律點頭。

“真好。”我有點感概。

那小姐姐和他在一起很多年了,終於修成正果了,我發自內心的替他感到高興,也有點羨慕。

他遞過來一張房卡,“還是原來的那間房,衣服和化妝品都給你備好了。”

我遲疑著接過房卡,“你不上去?”

他笑了,“你想要我上去嗎?”

我扭頭就走。

莫子的婚禮我還挺想去的,也沒有理由不去。我隻是不想和他有聯係,並不想和莫子交惡,何況我還欠著莫子那麼多人情。

我拿著房卡上了樓,心情有些複雜。

這間複式酒店公寓在他公司附近,是他平時中午或者加班晚了過來休息的地方,比起他的那些彆墅,我更喜歡這個小房子,高考那段時間我經常過來玩,他在樓上辦公,我在樓下複習,到點了他就下來煮飯,吃完之後幫我檢查功課,做得好的時候有獎勵,不好的時候是懲罰(雖然做法都差不多)。那是我讀了十幾年書,最認真也最熱愛學習的時光。

這房子裡有那麼多那麼多我們的回憶,為什麼他還留著?

屋內的布置絲毫沒有變化,但很多東西都找不到了,比如說我買的茶具,地燈,牆上我隨手畫的畫,都找不到了。

我還暗戳戳的到臥室看了一眼,哦,床單什麼的也都換了。

不換才要嚇死我。

我叛逆期那會特彆哥特,和他在一起之後又少女心爆棚,整個房間都被我用粉紅色包圍了。

如果我的那些粉紅色床單他還留著,那他肯定是有毛病。

隨手打開衣櫥,裡麵全是他的衣服,顯然他仍然常居此處。

外側的架子上有一條淺粉色的束胸長裙,款式簡單大方,仙裡仙氣的。

很漂亮。

淺粉色的裙子下麵,是兩套粉嫩嫩的床單。

……當真是有毛病吧。

我轉身進了浴室,舒舒服服的淋了個浴,然後裹著浴巾出來,剛解掉浴巾去拿裙子,就忽然從衣櫥上看到一道黑影,嚇得我叫了一聲,慌忙去拿浴巾兜住身子。

他斜靠在門上,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特麼剛剛解掉浴巾的時候還伸了個懶腰。

“你乾嘛!”

好氣啊,我怎麼就沒發現他上來了呢。

“恩?”他表情很無辜,“這裙子有拉鏈,我怕你自己拉不上去。”

“……”

他看我真的有些生氣了,才懶洋洋地站直了,“我上來拿紅包,剛到,什麼都沒看到,再說了,你……”

他頓了頓,沒說完就出去了。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再說了,我的什麼地方他沒看過?

真的是有夠氣的。

我穿好裙子胡亂化了個妝就出去了,他在客廳裝紅包,紅包都快被他撐壞了。

我欲言又止。

他頭也不抬,“家裡還有大一點的紅包嗎?”

“你乾嘛不搞張卡得了。”

“他非要現金,說卡太輕了沒有分量。”

“……你們有錢人的世界我真是搞不懂。”

他笑了一下,抬起頭看我,“去給我找紅包。”

出門前他換了一條香檳色的領帶,帥得一塌糊塗,搞得我都有些小自卑了。

“我穿這條裙子會不會不好看啊?”我問,“我上班都曬得好黑了,穿粉紅色是不是更加顯黑。”

他掃了我一眼,“還行。”

“我能不能換一套?”

“你又不是新娘子,穿那麼好看乾嘛。”

“能好好說話嗎?”

“已經很好看了不需要換了就這樣已經很搶新娘子風頭了。”

“這還差不多。”

他勾了勾唇,“怎麼四年過去了。你還是那麼好哄?”

好哄嗎?

一點也不是我好哄,是他段位太高。

婚禮很熱鬨,是在本市最大的酒店裡,賓客盈門。我因為許久沒有參加過這樣的場合了,忍不住有些緊張。

好在沈律並沒有和人寒暄,直接就帶著我往新人的方向去了。

他帶我進門的時候,我就看到了莫子,他長胖了一點,看起來很幸福。

奇怪,我回來這幾個月,發現以前的朋友、同學都變化很大,但偏偏在沈律身上沒有看到一丁點的變化。

那邊莫子回頭看到我們,朝我們招了招手,眼帶笑意的朝我眨了眨眼。

這表情,分明就是以前我老說要和沈律分手,結果第二天又和好時他的表情。

……彆這樣看我,我和他沒關係!

沈律帶著我過去送紅包,莫子大概是已經知道我回來了,所有看起來並不驚訝,隻是笑著說:“哇你這丫頭,終於舍得回來了?回來多久了?”

“剛回來兩個月。”我說,然後趕緊扯開題,“莫子哥,沒想到你都結婚了,祝你新婚快樂,和嫂子百年好合。”

“也不來找我?”他表情有些無奈,

我也朝他笑了一下,

“哈哈,好好好,那什麼,你們先過去坐,我今天有點忙,改天再找你興師問罪。”

我和沈律坐在舞台下邊的桌子,這一桌都是莫子的朋友,也都是沈律的朋友,大部分人,還都還認識我。

這就有點尷尬了。

這其中就有幾個,嘴巴特彆厲害的坐在我周圍,他們以前就不待見我,現在也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沈律,你怎麼又把你的小野貓找回來了?”有人在旁邊說,“我跟你講,這種野貓養不熟的,當心她回頭又撓你。”

“哈哈,你當撓得少嗎?還記不記得去日本泡溫泉那次?那背上的撓痕真的是嚇到我了。”

然後他們就在那意味深長的笑。

這些個公子哥們從小一起長大,圈子亂一點的女朋友都能換著玩,當麵說點這些話,真不算什麼。

要換了我以前,肯定能麵不改色的懟回去,但是現在的我,隻能低頭看著餐具發呆,假裝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我能假裝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卻不能假裝沒聽到沈律在旁邊輕笑,然後他說:“我就喜歡這種小野貓,你管得著麼?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

這話讓我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倒是他第一次,在他兄弟麵前替我說話。

雖然也說得不是很好聽,但好歹他哥們沒有再叨逼叨了。

之後我就開始埋頭吃飯,中午急急忙忙的去上班了,隻吃了幾塊麵包,我早就餓得找不著北了。

沈律看我吃得蠻多的,默默的拿自己的碗給我盛了一碗菜推過來。

我小聲說:“……我自己來,你吃你的,彆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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