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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楊靠在座椅上,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燈火輝煌、霓虹燈閃爍的巴黎夜景在眼前一閃而過,隱入夜幕降臨的城市燈光中,街上漫無目的地散步或悠閒地坐在長椅上看街景的人們,也漸漸與巴黎的夜色融為一體。
林白楊僵著身子看窗外,裴奕兩手緊握方向盤,兩人一時無話,車內的空氣像凝固在半空中,壓得讓人心頭沉悶。
裴奕身邊的一幫朋友都了解他錙銖必較、呲睚必報的凶狠性子,誰還敢不要命地去虎口拔牙。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敢在他麵前耍什麼鬼心眼,頂多開幾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這回裴奕被林白楊騙得狠了,一時也火氣衝上頭,你來我往地非要爭個高低、斷個勝負不可。
裴奕眼角餘光打量林白楊,她越冷靜,他心裡就越窩火,暗想事到如今你居然不向我道歉,不對我解釋,還敢擺出這麼副晚/娘臉來給小爺我看?!裴奕是越想心裡越氣啊,舉起拳頭狠狠捶了下方向盤,把車頭一扭,停到路邊不走了。
林白楊也是個不服軟的貨,想到自己剛才被個小男孩‘誘/奸’,還扭著屁股主動配合,那老臉就臊得慌;又覺得自己一把年紀了還被個十五歲的男孩子涮得團團轉,嚇得躲在廁所又要紙又喊人的,那心裡就羞得慌;再聯想到裴奕以後將會有負於自己,那胸口又難受得慌。幾種情緒合在一起,她是惱羞成怒,死不認罪。
裴奕陰沉著臉,說,“好,你不肯說話,那我來說。”裴奕把車的檔位摘掉,側過身子看著她,“你從哪裡找來的兩條杠測孕紙?還他媽的好意思告訴我升中隊長了!”
“莊園裡有隻母貓懷孕了。”林白楊就是不扭頭看裴奕。
“為什麼騙我?”
這叫林白楊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說你打樁打得太深太狠太痛了;還是說你把我折的角度太大了;還是說我們的姿勢太複雜了;還是說以後你會和彆的女孩子來傷我的心?林白楊頭一次陷入這樣的狀況,她覺得自己是有話卻說不出口,壓在喉嚨裡吐不出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林白楊既不敢看他,又不回答他的話,把裴奕氣得牙槽都發癢,眼瞅著就要翻臉了。他低吼,“你把臉給我轉過來。”伸手去握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扳向他,那臉上嘟著小嘴,還一幅被欺負了的委屈樣子。
衣櫃裡藏著一套新生兒禮服,裴奕還專門逛了一下午,為禮服配了兩雙小鞋子,一雙藍色的一雙粉色的,放在手心隻有小拇指那麼長,現在想起來,真覺得自己可笑。他捏著林白楊的下巴,不覺用力,“我問你為什麼騙我?”
林白楊痛得眼淚打轉,又倔強地掙大眼睛不肯讓它流下。裴奕一看那眼淚花,心裡是又氣又舍不得,剛才還恨不得捏死她的心,現在又忍不住得為她心疼。裴奕捏住她的下巴往自己嘴邊湊,把舌頭貼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反複研磨,感覺到一滴淚落在兩人交纏的唇上,裴奕用舌頭把淚珠舔進了兩人的唇間。
林白楊伸手推開了他,咬著被親紅了著唇,就是不說話。裴奕也知道自己脾氣衝,怕忍不住又要對她發火,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你下車。”林白楊在身邊,裴奕是無法平靜暴躁的心情,他又怕自己傷害她,同時也覺得這時候兩個人都有必要好好冷靜一下。
林白楊把車門輕輕帶上,車裡的裴奕看也不看她一眼,隻盯著前方發呆,她抿著嘴低著頭走了。裴奕望著她的身影在夜晚的車燈下顯得單薄無助,裙子在晚風的吹動下前後輕擺,幾縷發絲飄飄揚揚蕩在肩後,心裡說不出的難過和失落。他氣得狠狠一拳打在方向盤上,下了車站在車門旁,看著她的身影在燈光下越拖越長。
林白楊走得遠了,裴奕忽然開始慌了起來,他對自己說,隻要林白楊說對不起三個字,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看她往前又走了幾步,他又對自己說,如果她肯回頭向自己跑過來,我就原諒她;當她的身影在前方變成一個小點時,他對自己說,如果她能停下來回頭看自己一眼,我就再也不計較這無聊的事;可林白楊的身影最後還是在遠方的拐角消失了,裴奕忍不住紅了眼眶,責怪自己為什麼不追上去,那樣心裡就不會那麼難受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