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鳶兩歲的時候,段匆算命事業進行到關鍵時候,他最近接了個大案,幫某個富豪尋找一樣東西,事成一千萬入賬。
段匆為這事已經在外麵跑了半個月了,預計還要十天才能回家,這次郝仁和梁起跟段匆一起。
家裡隻剩下顧青雨和梁母並兩個孩子,每天湊到一塊兒盼段匆他們回來。梁數已經四歲了,越長大越不愛笑,跟段鳶交換了一下性子,段鳶越來越鬨騰,梁數越來越懶。
他依然愛守在段鳶身邊,隻是跟個小老頭一樣,整日裡酷酷的。
“哥哥,吃。”段鳶遞給梁數一塊棗糕。
梁數繃著臉:“吃多了長蛀牙。”
蛀牙是什麼?段鳶不懂:“你不吃我吃了?”
梁數不說話。
段鳶心安理得一個人乾了兩塊棗糕。
吃飽了又去找顧青雨:“爸爸?”
“爸爸還沒回來。”顧青雨給段鳶擦嘴巴,小小一個,“想爸爸了?”
段鳶“啊”一聲,不懂什麼是想念,隻是半個月沒見人了。
現在沒有手機通信不方便,段匆倒是有錢買,但不符合常情,胡同這塊兒都沒有。
晚上睡覺,段鳶睡著睡著突然醒來,推推她媽:“爸爸,摔了。”
顧青雨:?
段匆沒回家啊。鳶鳶這是做夢?
顧青雨有點慌,都說小孩子感覺靈敏,段匆該不會真出什麼事吧,把段鳶哄睡,顧青雨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好在白天的時候,段匆打來電話報平安。電話是打給巷子口小賣部的,顧青雨抱起段鳶急急忙忙去接,怕去晚了接不到電話:“喂段匆,人沒事吧?”
段匆大喇喇嗓門傳來:“我能有什麼事。”他可是段匆。
顧青雨鬆口氣:“那就好,昨晚鳶鳶睡到半夜突然醒了,說你摔了。”
“…摔了?”段匆聲音突然變得乾巴不自然,“她做夢了?”
“嗯。”顧青雨聽出不對勁了,眼睛微眯,“你說鳶鳶這夢準不準?”
“哈哈。”段匆沉默兩秒,“我就說我怎麼走在平地上還能摔跤呢,原來是段鳶用意念控製了我!”
扯,顧青雨當即就想罵人,顧忌這是在外麵不方便,小賣部老板還看著她,她強忍住溫柔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摔到哪裡了?嚴重嗎?”
“沒事不嚴重,我立馬就爬了起來。”段匆壓低聲音,“老婆你彆擔心,再過幾天我就回來了。”
“那就好,嗬嗬。”
段匆被顧青雨笑得後背發涼,把段鳶拉出來:“鳶鳶在嗎?我跟她說兩句。”
顧青雨把聽筒遞給段鳶:“是爸爸,要跟爸爸說話嗎?”
段鳶想了想接過:“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
段匆心裡溫暖,語氣都柔和了許多:“想爸爸了嗎?”
“家裡的玩具,玩夠了,你回來記得給我買新的。”段鳶說道,“還有,還有吃的。”
段匆笑容一僵:“除了吃喝玩樂呢?”
段鳶:“沒有了。”
啪,把電話還給顧青雨。
顧青雨差點笑出聲,棉襖又漏風了。
段匆在電話那邊無能狂怒,段鳶掛了電話開始打量小賣部,那邊那個糖她吃過,梁數給她帶了一袋,味道一般般,中間這個段匆買過,隻給她吃一口,太過分了。
最前麵那個是新品,沒吃過。
“媽媽,買。”段鳶小手一指。
顧青雨掃一眼:“不行,你太小了,不能吃那麼多零食。”
一天頂多一顆牛奶糖。
段鳶順手換成另一個:“買牛奶。”
反正今天出門了,得帶回去點什麼。
七天後,段匆終於回了家。
出去個人,回來有四個。
段匆、梁起、郝仁,還有個小豆丁。
據說叫雷栩。
“郝仁收養的。”段匆坐在輪椅上,右腿還打著石膏,摸摸雷栩的腦袋,“郝仁說他這輩子不準備結婚生子,恰好遇上這小孩,兩個人都無家可歸,就湊一塊了。”
段匆要是沒有顧青雨和段鳶,沒準也會產生收養的念頭。
顧青雨才不管收不收養的,她隻知道段匆又騙了她:“說好的隻是摔了一跤,怎麼還坐上輪椅了!”
段匆摸著鼻子嘿嘿笑:“意外,意外,扭到腳了。除了右腳其他都好好的。”
他起身給顧青雨表演了一個單腳跳。
回過身才發現段鳶看著他剛才那一番舉動,也抬起了右腳。
單腳蹦了兩下。
段匆氣不打一處來:“段鳶,你在乾嘛?”
段鳶放下腳:“玩。”
段匆:“你在嘲笑我。”
段鳶:“嘲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