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這塊頭紗也太美了!剛好你今天穿了裙子,我幫你戴上試試吧!”
夏油雪紀低頭一看,自己今天確實穿了一條嫩黃的長裙,裙子綁帶收腰,在頭紗的映襯下還真有點像簡約的婚紗感覺。
柳生繪羽不由分說地將她柔順的黑發盤了起來。
“等等繪羽……突然這樣被彆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多想結婚呢!”
“學姐坐好,放心啦~你跟鄰居先生快結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不會有人笑的!”
雪紀實在是拗不過這位學妹,隻好認命地坐在凳子上任由她擺弄。
不一會她及腰的長發就被盤在腦後,取而代之的是披散下來的潔白頭紗。
跡部景吾盯著看了一會,認可道:“可以,稱得上華麗。”
柳生繪羽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拿出手機把夏油雪紀此時的樣子拍下來展示給她。
照片中的人長裙領口的綁帶從鎖骨兩側係到後頸,收腰的布料將身形曲線勾勒的凹凸有致,長發被盤成花苞狀,精致的頭紗如流水般傾瀉在身後。
新娘濃度是否過於高了?
還沒等雪紀問出這句話,大廳入口就響起一片騷動。
“哇!夏油前輩變成了新娘了,這是給甚爾大人的驚喜嗎!”
剛才去網球館的青年們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宴會廳,切原赤也那孩子完全一副被天與暴君征服的樣子,張口就是甚爾大人,活脫脫像個小弟。
其他人也都跟甚爾熟絡了不少,現在看見雪紀這副模樣,心知肚明地推著他走到新娘麵前。
被這群人一起哄,夏油雪紀不自然地低下頭,甚爾悶悶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這樣還真有結婚的感覺。”男人說完就挑起她的下巴,讓夏油雪紀的雙眸跟自己對視“挺漂亮的。”
轟——!
雪紀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剛才繪羽說的那些話還在她腦海裡揮散不去,現在甚爾的舉動讓她更加無所適從。
不知道為什麼……
感覺有點害羞。
柳生繪羽還算有點良心,作為全場唯二的女性她看出了學姐的局促,偷笑一下上前打斷。
“你們彆圍觀了!來拍照吧~”
最終,今晚的宴會在各種pose中結束,男生那邊打完網球友誼賽後對甚爾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以切原赤也未首的一幫吵鬨家夥爭著跟甚爾合照。
天與暴君慵懶地笑著,眼神總是若有若無地鎖定在人群中的夏油雪紀身上。
宴會散場後夏油雪紀和甚爾要把繪羽送回實驗室裡。
三人走向跡部家的停車場。
雪紀和甚爾並排走在前麵,柳生繪羽跟在身後。
沉默間夏油雪紀伸手去拆頭上的白紗,今天玩得比較瘋,她看見地上自己的影子才想起來頭頂有東西忘記拆了。
“嘶……”邊走邊拆的過程中一縷發絲纏在了一起,雪紀一扯忍不住哼了出來。
甚爾突然拉住她停下腳步:“彆動,我看看。”
兩人就這麼麵對麵站著,高大的男人神情專注地解著她的長發,頭戴白紗的女人眼眸輕垂,乖巧地配合著他。
黑發男女在寂靜的夜中耳鬢廝磨,銀白的月光撒在兩人身上,仿佛午夜纏綿悱惻的相擁。
“哢嚓——!”
雪紀和甚爾同時轉頭看去,柳生繪羽拿著手機拍下了剛才那幕。
“我突然想起來今天還沒有給學姐和鄰居先生單獨拍過照,趁漂亮的學姐還在新娘狀態趕緊幫你們記錄下來,等會我把照片發給你們哦~”
天與暴君點頭微笑,難得表達了一下感謝。
將柳生繪羽送回去後,雪紀開著車帶甚爾回到了公寓,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一路無話。
臨進門前夏油雪紀突然想起了什麼,喊住準備開門的天與暴君。
“對了甚爾,明天你有空嗎?我已經把材料都準備好了,我們可以去區役所辦那些手續。”
夏油甚爾:“可以,明天我在家等你。”
反正都是提前商量好的內容,先結婚再改名字,再離婚辦撫養權。
明天他的身份就要從鄰居變成新郎然後再變成前夫了。
想想也沒那麼值得高興。
天與暴君點過頭後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夏油雪紀確認起明天要入籍的材料,確保流程上可以萬無一失。
晨興夜寐,星月交輝。
隔日。
夏油雪紀和甚爾出現在區役所裡,今天她來這裡隻辦三件事。
結婚,離婚,撫養權。
他們二人來得早,但是區役所裡已經有了不少人,雪紀跟甚爾領取了兩張婚姻屆認真填寫著,經過漫長地排隊後她拉著天與暴君坐在辦事窗口。
“您好,我們結婚。”
辦事窗口中的工作人員看著這對般配的情侶露出職業的笑容,一係列手續辦理完後將二人的戶籍謄本打印出來。
天與暴君今天正式更名為夏油甚爾。
兒子禪院惠也變更姓名為夏油惠。
兩人的戶籍謄本上婚姻狀態那一欄都標記成了已婚,辦事人員笑著說道。
“恭喜兩位今日——”
“好了,我們再離婚。”
辦事員的笑容卡在臉上,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聽,她確認了一遍。
“離、離婚嗎?現在?”
夏油甚爾坐在凳子上慫了慫肩膀,雪紀認真地點頭:“對,麻煩您繼續幫我們辦理。”
辦事員在區役所工作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結完婚當場要離婚的人,她為難地詢問。
“那個……離婚的話需要離婚屆。”
“這個我們準備了。”雪紀說著就將提前打印好的資料遞了進去了。
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辦事員接過資料後眼角忍不住抽搐著,這一套套東西準備得真是齊全,連孩子的歸屬權都劃分好了,她一樣一樣核對著,突然發現了什麼。
“抱歉兩位,你們這份離婚屆填寫的不合格,離婚屆背麵這裡需要找兩位證人簽字的。”她指著表格背麵的空白欄說道。
夏油雪紀也是第一次離婚,她怎麼會知道這種要求,皺著眉問。
“證人?”
“是的女士,結婚不需要證人簽字,但是協議離婚必須有證人簽字,找你們成年的好友在這裡簽上姓名並蓋章,然後再遞交到我們區役所,十個工作日內就能正式辦理完離婚手續。”
啊這……啊這就有點麻煩了!
她跟甚爾來辦入籍並沒有告知身邊的人。
找誰給自己當證人簽字去?
傑和五條悟倒是有可能幫忙,但是想到讓他們簽字蓋章前還要先公布婚訊,夏油雪紀就已經覺得頭疼了。
那兩個孩子看起來不喜歡甚爾的樣子,這麼說的話會打起來吧……
天與暴君從椅子上坐直身體,看著辦事員手中的離婚屆突然笑了出來。
“真是可惜,這樣就沒辦法今天離婚了,我們隻有回去重新填寫好後再來吧。”
辦事員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申請資料遞了出去。
夏油甚爾口中說著可惜,但是嘴角已經悄悄勾起,拿過資料後跟雪紀離開了區役所,直到回到公寓他的新婚妻子都沒能想出讓誰來簽字。
“你慢慢想,我這邊是沒什麼朋友能幫的上忙了。”
雪紀一抬頭:“那位孔時雨先生呢?我剛才想到他可以,然後隻需要我這邊再找出一人就行。”
“孔時雨最近回國了,短期內不會出現在日本。”老男人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今天榮升為人.妻的夏油雪紀眉毛都擰在了一起,可以幫忙的人應該還有個萩原千速,但是千速現在在神奈川警察本部的交通科任職。
這樣一來她得回去一趟。
“甚爾,我明天要回神奈川去,你……”
“我陪你一起去。”
天與暴君當即附和道,萩原千速可以簽字,他也可以搗亂。
雪紀連忙擺手:“不用麻煩你跟我跑一趟,我自己一個人回去沒問題的,明天是周末吧?家裡這邊還有小惠呢。”
“哦,那帶小鬼一起去唄,他不是每天嚷著想去你家那邊玩嗎?”天與暴君的語氣像是在說一家三口的新婚旅行似的。
小惠確實說過想去媽媽的老家玩,見識一下傳說中的中華街。
“可是……”
“說起來小鬼連遊樂園都沒去過,應該很期待跟爸爸媽媽一起旅行吧。”
淦!
她的惠惠這麼可憐嗎!
快六歲了連遊樂園都沒去過?
甚爾他是怎麼好意思把從沒帶兒子去遊樂園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
“好吧,那明天我們帶小惠一起回神奈川,不過我晚上會住家裡,到時候給你們父子倆在附近訂間酒店。”
天與暴君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光,爽快地答應道。
“沒關係,你安心住家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