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哭天抹地+不能報官)(1 / 2)

謝老頭的臉色也很不好看,這樣下去家裡的進項可就斷了, 這往後一家老小吃什麼用什麼?

光想想他都覺著頭疼不已。

“行了。”謝老頭嗬斥一句, 看向謝老二:“你也彆傻愣著, 趕緊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謝老太哼了一聲, 依舊目光咄咄的看著謝老二。

謝老二急忙道:“咱家鋪子的生意黃了,我今兒同往常一樣給那些定了鹵肉的酒樓客棧送去,哪知道人家不收,說咱家做生意不誠, 滿大街的鹵味攤子鋪子,還敢賣那麼貴,還說以後都不跟咱家定鹵肉了。”

說著求救似的看向謝老頭:“爹啊, 這可咋辦啊?”

他就指望著他爹能有個主意,他自己本就不是個有主意的,如今遇上這樣的事兒, 完全是慌了神了。現在,他腦子亂成一團漿糊壓根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你還有臉問我怎麼辦, 真是個沒用的,好好的鋪子交給你, 你都打理不好, 你還能乾什麼你……”

謝老頭氣憤不已的瞪著眼,指責著。

除了鋪子賣的,那些酒樓客棧定的都是大頭,如今這門生意也沒了, 鋪子又變成這樣,謝老頭自然火氣噌噌噌的上湧,逮著人就罵。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跟往常一樣的乾活,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謝老二委屈的為自己辯解著。

“完了。”謝老頭頹然的坐在長凳上,唉聲歎氣著。

“怎麼會……”謝老太一臉的不敢置信。

想到以後都沒有銀子收了,謝老太怒著眉眼朝吳氏謝老二抓撓過去:“都怪你們,都是你們把鋪子禍害成這樣的……”

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抓打著,發泄一般,完全沒有留手,吳氏謝三不敢還手,隻能狼狽躲著叫著。

“娘啊,我跟孩兒他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鹵味秘方我們都不知道是什麼,跟我們真的沒關係啊!外邊突然冒出來這麼多的鹵味鋪子攤子,那肯定是秘方泄露出去了,跟咱真的沒關係啊……”

吳氏一邊躲一邊扯起嗓門委屈喊著。

謝老太一聽她把壞了生意的事兒推到管著秘方的她身上,更是惱火不已,喘了口氣又追打過去:“放你娘的狗屁,就賴你都賴你,你就是個賤皮子禍家精,你……”

她正罵得痛快,謝老頭猛地拍著桌子,爆喝道:“夠了。”

這一聲爆喝鎮住了謝老太吳氏三人。

謝老頭沉著臉,目光瞥向謝老二吳氏,冷冷的哼了一聲,見他們老實了便不再搭理他們。又狠狠的瞪向謝老太:“你是不是叫人偷學了方子去?又或者你……”

被懷疑的謝老太想也不想直接道:“不可能。”

“或者什麼或者,這方子就我跟你知道,家裡其他人都不知道。每天用過後的料包那都是我親自處理的,怎麼可能叫人偷學了去。”

謝老頭盯著她看了一陣,便知道她說的是真的,而且她也沒理由這麼做。這個家裡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老二和吳氏,可他們並不知道方子。

那就奇怪了!

謝老頭緊緊皺著眉頭,思來想去還是弄不明白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樣。唯一知道秘方的就是他們和三房,可三房遠在鬆林壓根就不可能出現在京城。當年他們不光找到了秘方還搬空了三房的銀子,就算是要恢複可也需要不少日子。更不要說當年水患還死了那麼多人,那野崽子和老三水患前一夜跑出去了,如今還有命沒命都不知道。若是沒了,隻剩下李氏還有大妞,那她們更不可能出現在京城。

空坐了一陣也沒見半個客人上門,謝老頭看向謝老二吳氏。

“外邊攤子上的鹵味,你們嘗過了嘛?”

兩人搖搖頭:“沒。”

“你還管他們什麼味兒啊,咱家的生意都叫這些個不知道打哪了冒出來的王八蛋禍害了。不行,我得去找老大老四,他們不是都當官了嘛,自家都被人欺負到頭上拉屎拉尿了,他們說什麼都得管管。”

謝老太說著就要往外衝,被謝老頭喊住了。

“你攔我乾什麼呀。”謝老太急不可耐的埋怨一句又要往外走。

“有你要是敢去,我今兒就讓人送你回老家。”

冷颼颼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謝老太身形一僵,猛地轉身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發什麼瘋啊這是,憑什麼把我送回去?”

“這是京城,不是鬆林那等偏僻地。老大老四再三叮囑不準胡來,不準得罪人你都忘了嗎?天子腳下,出了這麼門,隨意碰上個人都可能是咱們吃罪不起的大人物,你要是敢胡來壞了老四他們的前程,哼!”

謝老頭說到最後,威脅似的冷哼了一聲。

謝老太蔫了,哪怕她心裡在不舒坦卻也知道老頭子說的都是真的,當即愁眉苦臉道:“那該怎麼辦啊,就老大老四那點俸祿夠做什麼啊。”

以前她以為當官了,就威風了,就不愁吃穿了。哪知道當了官要花銀子的地方多了去了。一家老小吃穿住用,老大老四要打點,哪哪兒都是錢。這要是自家生意也黃了,光想想她都覺著要瘋。

謝老頭沒理會她,隻是看向謝老二:“老二,你去外邊攤上買些鹵味回來。”

謝老太還想咕噥幾句被他瞪了一眼便閉了嘴。

買了鹵味的謝老二很快就回來了,臉色很是難堪,他剛剛去買肉的時候叫人認出來,還有些熟客很是不客氣的將他奚落了一頓。

他壓根不敢多待,拿了鹵肉給了錢就埋頭回來了。

謝老太指著那些肉:“這就是那些攤子上買的鹵肉?這……”

這跟自己家的看著沒什麼不同,聞著也是一樣,謝老太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霎那間臉上全是不敢置信,轉而麵若死灰,喃喃自語:“完了,咱家的生意真的要完了……”

謝老頭嘗了一口,便放下筷子。

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這些鹵味不管是色澤還是味道都與自家的一摸一樣,不差分毫,完全就是一個方子熬出來的。

“真是個混賬!”

謝老頭黑著臉怒罵一句。

“這哪是一個,滿大街的都是混賬,都是賊啊!哎呦我的方子,我的鋪子,我的銀子啊……”謝老太捂著胸口,哭天抹地起來,好不傷心,完全忘了方子本就不是她的。

“這幫天殺的……”

吳氏也哭了起來,一心想著鋪子要是完了,那以後她連這點工錢都沒了,心中不由傷心茫然。

“那咱們怎麼辦啊,就看著他們用咱家的方子絕了咱家的生意?”

謝老二茫然的抬著頭,慌亂著問道。

見他們沒明白自己的意思,謝老頭再次咬牙切齒道:“我是說老三是個混賬。”

“賴老三什麼事兒,他又不在這兒。哎呦老太爺啊,求求你打個雷把這幫天殺的混賬都收了吧……”

謝老太頭都沒抬直接一句,說罷又哭天抹地起來。

真是一幫蠢貨,謝老頭暗罵一句,咬牙切齒道:“我是說老三一家來京城了。”

這話一出,哭哭啼啼的吳氏謝老太瞬間收了聲。

“老頭子你見著他們了?他們什麼時候來的,在哪兒啊?”謝老太急切問著。

謝老頭沉著臉搖搖頭,目光陰鷙:“方子攏共就幾個人知道,不是你跟我泄露出去的,除了他們還能是誰?”

“好啊!”謝老太信了,越想越覺得就是如此當即拍著大腿,怒道:“我就說方子老娘捂得好好的怎麼可能叫人偷學了去,感情老三這混賬乾的好事兒。”

又想起當年的事,怒罵叫囂的謝老太頓時目光閃爍起來,一臉害怕的問道:“老頭子,咱當年……你說老三那沒臉沒皮的孽障不會去官府告咱吧?”

雖然不明白三房怎麼就來了京城,但聽她提起當年的事兒,作為幫凶的謝老二吳氏也慌了起來。

謝老頭老神在在,“不會,要告早告了,從古自今就沒有子告父的事兒,這是大不孝,他告不了。”

“那他要是告老大老四呢,那不是毀了咱家,毀了老大老四的前程嘛。”

謝老太還是擔憂,甚至越想越覺得老三那混賬一定會這麼做。如今生意黃了,要是老大老四再丟了官,那他們就真的完了。

“這事兒跟老大老四又甚關係,你少胡扯些有的沒的。”

說著,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可……”

隻覺後背一涼的謝老太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也明白他什麼意思,當即大喜,“可不就是,老三那不孝混賬,親爹娘花他的銀子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對,就是這樣。”

也不等他說什麼,直接瞪向吳氏謝老二:“你們兩個嘴巴給老娘閉緊點,要是敢胡說八道什麼……”

謝老二沒太明白,呆愣的站在哪裡,吳氏賠笑道:“哪能啊娘,您放心咱什麼都不知道,咱也什麼都沒乾。”

她一邊保證著一邊撇清自己一家。

“我跟你娘先回去了,你們把今日的鹵肉賣完後就把鋪子先關了。”

謝老頭起身吩咐著。

吳氏一聽頓時急了起來:“可外邊都是鹵味攤子,人人都嫌咱家的貴,都不來咱鋪子了,這可怎麼賣得出去啊。”

謝老二也是一臉為難的看著他爹,囁嚅道,“爹啊,這熟肉真的不好賣了……”

“不好賣不好賣。你除了這話還會不會說彆的了,真是個豬腦子,價錢高了你不知道降啊。”見他蠢成那樣,謝老頭好不容易壓下得怒火又被挑起,當即噴了他一臉。

謝老二頂著他的怒火,小心翼翼問道:“那該降多少?”

“你……”謝老頭指著他,瞬間連罵的**都沒了,擺擺手:“外邊什麼價你就什麼價。”

說罷,頭也不回的往外去。

“笨死你算了。”

謝老太戳了他一手指,忙紮進人群追了上去,不一會兒就沒影了。

……

謝老頭謝老太哪兒也沒去直接回了家。

就算要去找人也得等謝老大謝老四回來商量過後再說,他們兩個老胳膊老腿的,手裡也沒人手,壓根就不知道去哪裡找人。京城這麼大,光靠他們兩個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