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翻一群人(1 / 2)

兵防營內。

一群人聚在一起賭錢, 骰子搖得誇啦啦的響。

“買定離手, 買定離手……”

說的是官話,趙二看向急步追上來的周勉。

周勉擦了擦臉色跑出來的熱汗, 看出他的疑惑,忙為他解惑:“嶺南歸屬朝廷後, 第一任知州大人上任時帶了不少兵丁過來, 一待就是幾十年, 大多都在這裡成家立業, 他們多是那些兵丁的後人,所以多會說官話。”

趙二點點頭,會說官話更好,免了雞同鴨講的不方便。

營地沒鬆鬆散散的,他們進來了也沒人注意到。

一群人全圍在一起賭錢。

一個個喊得麵紅耳赤的, 激動得不得了。

周勉搖搖頭, 這還真就是群烏合之眾, 半個月真能把他們訓得像樣?大人身邊這位護衛看著是挺不怒而威的,但到底隻是一個人, 真能製服這群早就閒散沒規矩的兵痞?他狐疑的看了趙二一眼。

“都靜靜,都靜靜……”

周勉高聲喊著, 但就他那嗓門,喊破了也叫不動一群賭興正濃的人。沒人理會他, 圍著一群人有人喊大有人喊小,一聲疊著一聲,他的聲音完全淹沒在眾人催開的聲音裡。

烏金槍左右一震直接打出了一條道, 砰的一聲砸在賭桌上。

骰盅碎了,骰子飛散,桌子裂成兩瓣塌了。

虎背熊腰的楊魁,也就是莊家,頓時臭了臉:“那個王八羔子敢來這挑事,是你吧?哪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蛋,敢壞大爺興致……”

他拔出刀直指趙二,威喝著。

“是我。”趙二麵無表情看著他,手中的烏金槍砰的一聲剁在地上。

“嘿,還敢跟老子犟,兄弟們抄家夥……”

混亂過後,一群人終於找到自己的兵器。

“誤會,誤會……”怕他們打起來,周勉忙上前一步,賠笑道。

“這不是盧知州身邊的周先生嘛?”

他們的響銀還是從府衙走,楊魁認出了周勉,略微詫異的看著他。

“是在下,是在下……這都是一場誤會。這位奉了新任知州謝大人的命前來接管兵防營,大家都是一家人,刀都收了,收了!”

周勉看著他們手中的刀,腳就有些發虛,直覺寒森森的。

“新任知州?”

一群人麵麵相覷,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這事,城門口鬆散,謝無垠他們到的時候攔都沒人攔一下,直接就進了城。

“是的,新任知州謝大人!這位就是謝大人派過來接管兵防營的。”

周勉不厭其煩的說著。

“趙譽,行二!”

趙二掃了他們一眼,麵無表情說著,聲音冷冰冰的,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

老子管你是誰!楊魁吊兒郎當的坐回長凳上,目光挑剔的看著趙二:“就憑你?毛頭小子一個,還想管我們。”

楊魁不屑的嘁了一聲。

他身後的一群人也嬉笑起來,完全沒有將趙二放在眼裡。

“不服來戰!”趙二掃了他們一眼,絲毫不懼。

膽子還挺大,楊魁譏笑一聲:“到時候可彆哭爹喊娘。”

說罷帶著人往外去。

一群人到了演武場,說是演武場,其實隻是營內的一塊地勢稍高一些的空地。楊魁擅刀,兵防營內數他最能打,一群人多聽他的。

“小子,現在求饒,爺爺還能饒你一次……”

“少廢話!”

趙二冷冷一句,也激起了楊魁的幾分火氣:“哼,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今日就好好教教你怎麼服軟……”

他說著提著刀揮砍過去。

第一刀被趙二輕輕鬆鬆格擋開,甚至一腳踹他肚子上。

楊魁後退幾步拖著刀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他眼中的輕慢不屑已經消失,謹慎認真起來。

“魁哥,上啊!”

“魁哥乾死他。”

“魁哥必勝!”

“魁哥,咱們可都支持你,可不能叫我們輸人又輸銀子啊。”

“就是,這可是咱們的地盤。”

底下早就擺了賭局的一群人,見他出師不利,頓時激動的喊叫起來。楊魁沒好氣的橫了他們一眼,一幫王八羔子,還敢拿老子賭,輸死你們活該。

心中罵了幾句,但楊魁現在卻不敢托大了,幾乎用出了全部的本事。

兵器碰撞發出的鏘鏘聲,兩個人很快又纏鬥再一起。十個回和不到楊魁就被拿下,眼看著烏金槍就要將他戳穿,趙二突然收回槍,隻一腳將他踢飛砸在人群中。

“魁哥,魁哥……”

“魁哥,你沒事吧!”

底下的人慌亂的接扶住摔下來的楊魁,一個個怒火洶洶的瞪著居高臨下站在哪裡的趙二,

趙二掃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一幫廢物。”

一聲廢物激怒了場上所有兵丁。

“拚了。”一群人互看一眼,有兵器的上兵器沒兵器的握緊拳頭也衝了進去,混戰在一起。

周勉在底下急出一身冷汗,嘴裡直喊彆打了彆打了。

“周先生,那謝大人是何來頭,手底下竟有這樣的能人?”楊魁把嘴角的血漬擦掉,問著如同熱鍋上螞蟻一般轉來轉去的周勉,此時他看著楊魁,眼中早就沒了輕視不屑,全都是欣賞敬佩。

敬佩他的膽量,敬佩他的好武藝,敬佩他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