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道友!”雲驚夢開口喊道,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我並未受傷,但是師姐為了救我受了很嚴重的傷,驚夢想先帶師姐去看一下傷口情況,各位道友可否讓個路?”
在場的人一臉感動的看著雲驚夢,“嗚嗚嗚,道友你真是太善良了,這種時候還為彆人這麼考慮。”
雲驚夢微微一笑,“畢竟是大師姐把我從那位穀主手底下救下來的。”
“不愧是道友的師姐,竟也是這般良善之人!”
“道友師姐,我這裡有不會留疤的藥粉,師姐要用嗎?”
“師姐,我這裡也有療傷的靈草,送給師姐了!”
!!!
不要過來,我不是你們師姐!
陸斐斐看著狀態明顯不對的無極宗弟子,連鞭子都沒來得及還給雲驚夢就跑走了。
等她跑回且洵峰之後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說實在的,雖然她來到這具身體已經快一年了,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離譜的情況。
玄衍宗的弟子就算人人都喜歡雲驚夢,但還處在一種能控製的狀態,就像林十三一樣,大部分情況都能忽悠過去。
而像剛才那種,哪怕是在原主的記憶裡也沒有出現過。
不過問題不大,隻要雲驚夢的能力還對她無效就行。
而且經過剛才的事,對於容韻的情況她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容韻的精神狀態不對勁,甚至可以說是岌岌可危。
哪怕剛剛那種一堆修者的情況下,她甚至都有想入魔的征兆。
這件事……
“咚咚咚。”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陸斐斐定了定神,揚聲問道:“是誰?”
門外安靜片刻,一個略顯彆扭的聲音響起。
“是我。”
是雲驚夢。
她來乾什麼?
陸斐斐這般想著,視線裡驀然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鞭子。
她好像忘了把鞭子還回去了……
“進來吧。”
她以為雲驚夢是問她要鞭子的,可她沒想到雲驚夢進來後的第一句話卻是——
“你怎麼不處理一下?”
雲驚夢皺眉看著麵前人手心的傷口,從虎口至尾指,傷口鮮血淋漓,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地麵上,可依然能看見血肉之下的森森白骨。
陸斐斐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看見了滿是鮮血的右手。
“哦,也不怎麼疼,就忘了。”
她施咒清理乾淨了身上的血汙,拿起鞭子遞還給雲驚夢,解釋道:“不好意思啊,之前情況有些著急,我忘了還給你了。”
雲驚夢接過鞭子,用力攥緊問她,“你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是試探。
陸斐斐眨了眨眼裝傻道:“啊,問什麼啊?”
雲驚夢皺著眉頭看她半響,遞給她一瓶丹藥。
“方才……多謝了。”
陸斐斐把丹藥瓶推了回去。
“師妹先不必道謝,日後說不定還有事需要師妹幫忙呢”
在雲驚夢離開時之後,她草草處理好傷口,再次敲響了夢長老的屋門。
“小斐斐啊,我還沒有查……”
“我查到了。”陸斐斐打斷了她的話。
“什麼?”
“我們進去再說。”陸斐斐邊說邊推著夢長老進去。
她們再次坐在茶桌上麵對麵。
“你說你查到什麼了?”夢長老問。
“夢長老,”陸斐斐語氣嚴肅,“您有沒有想過讓當年的事情浮出水麵。”
明明是疑問句,語氣卻格外篤定。
夢長老勉強笑道:“小斐,這是我們……”
“這是你們那一輩的事,我安安心心修煉就行,對嗎?”陸斐斐從沒有一刻這麼焦躁。
她猛的拔高聲音,“然後呢,你打算怎麼做?在容韻回回音穀的路上借魔修的名頭殺死她?失敗了自爆而亡,不讓他們查到玄衍宗頭上,要是成功了,帶著再也治不好的傷回來,鬱鬱寡歡度日?”
“您到底在想什麼啊,明明有更好的辦法,為什麼非要自己一個人扛!”
夢長老定定的看著她,驀地歎了一口氣,“小斐,我曾經試過……凡是知道這件事的人,除我以外……都死了。”
“最開始是打掃戰場的弟子,再後來是與我一樣懷疑這件事的弟子。”
那段時間,她身邊每天都有人死去,她也無數次瀕臨死亡。
戰場上,總是會有魔修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用刀劍刺穿她的胸口。
弟子給她送來的湯藥裡,總是摻雜著劇毒的藥粉。
但每當她想要究其來源的時候,與這些事有關的修者又會一個接一個死去。
她曾經目睹過另一個師姐在她麵前被一個魔修掏出心臟。
可這位師姐昨日才剛安慰她說過玄衍宗一定會撐過去的,她會查出到底是她下毒害她。
……她誰都護不住。
直到那一天,她從一個魔修屍體胸前找到了一個玉佩,她曾看見容韻整日把它懸掛在腰側。
那是祁清送她的。
“哎呀,被發現了?”容韻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一向靦腆的少女臉上的笑容天真又燦爛,手下卻是毫不留情的將劍刃刺進她的心臟,“那就隻能去死啦。”
“不要這麼看著我,那些弟子……都是我殺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