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獵戶9(1 / 2)

紀深看了, 立刻驚喜回頭, 對方雲說, “阿姐, 今天真要好好謝謝穆先生了!”

要知道,在古代,得名士一幅墨寶, 那是能傳家的。便是子孫後代, 見了人也可以驕傲地說上一說,“我家祖輩,曾得一位名士贈與墨寶。”

而且, 穆先生不止是贈與一幅手書,很明顯,這“璞玉渾金”說的是阿姐其人。

對於一個有本事的人, 能得名家這樣讚譽,這相當於一個很高的讚譽, 走到哪裡都可以說說, “穆先生給我寫了‘璞玉渾金’四字,以為勉勵。”

方雲自然知道, 這是穆先生的一個大人情,立刻拜謝,“多謝先生。”

等墨跡乾了, 紀深把穆先生的墨寶卷了,喜滋滋地要走,卻聽先生說, “未曾見過澤清的畫,澤清說習過工筆,不如下次作一幅畫過來,我師生二人也切磋一番。”

“是,謹遵師命。”紀深應了。

誰知道,穆先生又看著方雲說道,“我觀這位姑娘也是個喜好書畫之人,不如,姑娘也作一幅畫,讓老朽開開眼界?”

紀深驚訝回頭,看著義姐,後者毫不驚慌,看樣子,真的會作畫?

他再回頭問先生,“先,先生怎麼,怎麼知道的?”

他真的太意外了,連他都不知道義姐還會作畫,先生怎麼就一眼看出來了?難道他們攀談過?不會啊,義姐就來了這麼幾次,都是和自己一起來的,他們什麼時候談起過繪畫了?沒有啊。

方雲倒是答應得爽快,“好,就依先生。隻是小女畫作粗陋,怕不入大家之眼。”

這話聽著謙遜,其實,在紀深看來,已經是很有把握了。這麼看來,義姐不光是會畫,而且,還覺得自己畫得不錯?

為了給阿弟爭點氣,也為了回報穆先生的墨寶,方雲打算把前前前前世學過的油畫重新拾起來。

雖然以前學了不少畫法,但是,其他的估計老先生不見得稀罕,工筆畫、水墨畫,自己能唬唬現代人,卻唬不了古人,至於漫畫,大約老先生會嚇著,但不會欣賞。

油畫貴在一個字“像”,那光線明暗的處理,那人物眼神、表情的描畫,是這裡的人沒有見過的。

隻是這顏料卻沒法買到現成的,畫筆也得自己做出來。好在這一世的原身跟著父親學了不少事情,也常常動手自己做東西,方雲擁有她的記憶,這倒是難不倒她。

隻是這時間就長了點,紀深的工筆畫交出去了,方雲才找工匠一起琢磨著做好了畫筆和也弄好了幾種顏料。

彆說,這裡連顏料提取都很貴,這幅畫畫完了,光材料、工本費,也得耗去十兩銀子。還好方雲上京路上,一路地打獵,但凡路過一座山,就背著弓箭進去看看,也得了不少的毛皮、野物,她沿路找了店家賣出去,倒也積累了二十兩銀子。

紀深時不時看見義姐在倒騰新奇的畫筆和顏料,他實在不知道是要乾什麼。後來也就不猜了,繼續讀自己的聖賢書,按著師傅出的題目做文章,有時候也參加文會、詩會。

大雪紛飛的時候,方雲終於把油畫完成了,還找人裱起來,裱畫的師傅目光呆滯了許久,非要問是何人所畫,方雲神秘地告訴他,“我家先生是位貴人,其貴不可言說,我多給你二兩銀子,算作封口費,若你說出去,我家先生可不高興了。”

那師傅這才清醒過來,連說“不敢”。

方雲把裝了木頭畫框的畫作用準備好的細布包裹了幾層,提走了。那裱畫師傅還在可惜,不能知道畫師的姓名。

當看到義姐神秘兮兮地把包裹好的畫作放進箱子裡,紀深的好奇達到了定點。他趁義姐出去,進了她的屋子,打開箱子,就要取出畫作,這時,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就知道你會這樣。”

嚇得紀深手忙腳亂地蓋上箱子,回頭跟方雲尷尬地笑,“阿姐,我錯了。但是,阿姐到底畫了什麼?”

“罷了,給你看一眼吧。免得你日思夜想。”

方雲大方地取出畫框,豎著拿起,紀深一看之下,失魂落魄。

過了好一陣,紀深的下巴才合上,指著畫作,“這,這,這,妖怪!”紀深結結巴巴,不會說話了。

“什麼妖怪,你才是妖怪!”方雲白他一眼,“這叫油畫,不懂彆亂說!這是我跟一位隱士學的,他雲遊四海,有段時間,住在我們山裡,我見他每日作畫,畫得跟真的似的,便跟他學了。師傅跟我說,學這個畫,先要畫得像,然後就要畫出意境。雖然,我現在的畫還沒什麼意境可言,但是,這個‘像’,我還是勉強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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